今夜他特地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嘱咐这几句话。
他想让姜虞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会替她善后。
不要瞻前顾后,不要考虑任何人。
姜虞从贺兰卿的眼神中读取到了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便是人们常说的---后盾。
姜家是她的软肋,而贺兰卿是她坚实的后盾。
他疯,但是永远坚定地站在她身后。无论她做错什么,他都不会怪她。
如果她明天要去皇宫里放把火,贺兰卿可能会帮她浇油,还会事后为她善后。
她如果真的杀了哪个后妃,指不定贺兰卿转头就把罪名按别人身上了。
\"好,你放心。你明天应付自己的事,不要担心我。\"
姜虞的小腿很自然地盘上他的大腿,仰起傲娇的小脸:
\"我虽然不会武,但是学了三个多月的暗器,关键时刻能救自己的!\"
姜虞那股谜之自信的可爱样逗乐了贺兰卿,他啄吻她的唇瓣,像夸奖小朋友:
\"嗯,我放心。我的小鱼越来越厉害了。\"
姜虞正得意呢,他的画风一转,\"只是这双腿儿勾着我作何?....想要了?\"
贺兰卿的手抚摸其上,遗憾道:\"恐怕不行。今夜还有很多事,我得赶回去了。\"
姜虞立刻把腿放下,嗔怒一句:
\"怎么被你说得我这么急色,快走吧你!\"
只是和他亲昵亲昵罢了,被他这语气一揶揄,好像她是个多馋的色批?
\"哈哈哈哈---\"
贺兰卿压着嗓音笑,再次把姜虞的腿分开,对于如何解开三裥裙系带十分熟练。
\"满足自己女人的时间还是有的,更何况鱼儿撑不过一刻钟就要丢了,每次不是唔唔唔---\"
贺兰卿的嘴被捂住了,笑意便从眼尾溢出。
窗棂处不知何时落上了厚厚的白雪,打更的铜锣声悠悠飘飞在漫天风雪中。
女人纤细的手指紧紧扣住桌沿,粉嫩的指尖泛起了微白。
她仰头看着昏暗的房顶,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晕乎乎地。
愉悦一路从贺兰卿的唇舌蔓延到了小腹,微凉的肌肤上起了一层薄汗。
\"贺兰卿!\"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唤他。
或许是想要更多一些,也或许是求他不要故意吊她胃口。
贺兰卿笑着停下来,舔了舔嘴角的水光。单手半撑起身体,另只手的指尖把女人接下来的声音挑拨地支离破碎。
情欲弥漫开,将屋内的火光都染上了几分旖旎情色。
明明没有焚香,却满室都是迷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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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大雪后
世界仿佛静谧无声,皇宫内的琉璃瓦上铺了厚厚的白色。
白蒙蒙的一片中,排着队入宫的官眷的马车挤挤挨挨,有秩序地依次递交帖子。
姜虞的困乏早就被冲散,握紧手里的帕子,不时撑开窗户看去。
半个时辰后
落云殿
热气夹杂在坐满了几十人的主殿中。
银丝炭火盆和地龙烧的滚热,仿佛一夜间春暖花开。
依次落座的众人脱去外氅,交给宫女保管。转头便找亲近的朋友谈话。
身为官家的亲眷,她们自然知道天子的时日无多。
所以当收到请帖时,她们无一例外不是震惊的。
这是要做什么不成?
不然为何在这个关头还要办热闹喜庆的新年宴会?
殿外的飞雪才停了几个时辰,此时又飘飘然落了下来。
室内的温度太高,夜里积起来的雪潺潺地开始融化。
屋檐上挂着一串串锋利的冰凌,像暗中随时准备着的武器,时刻待命。
\"又和嬛嬛闹别扭了?\"
\"是半个月前那次吵架?\"
姜虞的母亲赵夫人,见两个女孩中间不过隔着三张桌子,却谁也不看谁?
姜虞摇头,\"娘,她和我已经不是朋友了。\"
赵夫人手里的茶盏一抖,诧异道:
\"什么?你和楚嬛玩了有十年吧?什么事吵个架到这份上?\"
半个月前,听闻楚家郎君在外受伤了,后来消息就不了了之了。
她记得那日恰好是虞儿出门和楚嬛喝茶逛街。
难不成....
赵夫人的表情没变,侧头看了眼那边的楚家郭夫人和女儿楚嬛。
那姑娘和虞儿一样,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夫人收回视线,内心不免感慨:快要成婚的关头,这是怎么了?
她大概猜到了一个可能性,只是不敢往那处细想。
世子他....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