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这些花种都很精贵,有幸欣赏一番便足够。”,姜虞对客套话信手拈来。
虽然是谦虚给外人看的,但她种花真的不行。
前世从小学开始,养金鱼是养一条死一条。养乌龟也活不过几个月,连绿萝都能养死。
现在满园中盛放的盆栽中,全都是名贵花种。
一根苗就抵得过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
如果没有花匠伺候着,没几个月就能被姜虞糟蹋完了。
贺兰卿闻言靠近姜虞,在两人的袖子都快要挤到一起时才满意。
看到姜虞想要远离自己的动作,他恬不知耻地再次凑上前。
非要说给所有人听:
“再精贵也是种给你看的。你不喜欢,本世子养着它们作何?”
此话一出,离得最近的几人立即皱眉了。
不远不近跟着的青峰:“....”
爷,您住嘴吧!
就算您心里是这么想的,好歹嘴上积点德,顾及下客人的感受啊。
他们是您邀请来喝茶赏花的,不是来看您讨好姜小姐的。
姜虞感觉到了众人热切的视线正胶着在自己身上。
似试图看出她和贺兰卿有什么奸情。
不远处,贺兰卿的表弟、李尚书嫡子李高阳也到了。
只见他正携自家两位妹妹远远走了过来。
姜虞一见大家都过来见礼了,紧张得袖子里的手攥了起来。
干巴巴地对贺兰卿说了句:“呵~世子说笑了。”
姜虞眼睛里着了火似的企图瞪死这个不要脸的。
贺兰卿在见到宝贝生气后,轻咳了一声,遮掩了溢出喉间的笑。
他还有心思想:
如果不是这些碍事的人在,真想抱着生气的小鱼使劲亲个够。
他就是要演戏给在场人看的。
演一出回京后发现喜欢的姑娘被赐给了楚钰,一怒之下宴请了沾亲带故的高门子女,当众给楚钰下面子的戏码。
毕竟晋王府和楚家闹出不相合的矛盾,就是帝王想看到的。
只不过贺兰卿根本不用演得多么深情和嫉妒。
他只需要在本色出演的时候,努力压住一剑捅死楚钰的冲动就行。
就在姜虞越来越尴尬时,贺兰卿终于不再为难他的小可爱。
转而朝楚钰闲聊道:
“听闻楚寺丞近日办的扬州盗盐一案,碰上硬茬了?”
楚钰现任大理寺丞,官职正七品。
一个半月前突然被皇帝钦点到扬州查盐案,但是处处遇阻。
他本就因为贺兰卿故意冷落他,又暗讽称呼一事而淡了笑容。
明知小虞是他未婚妻,竟这般不要脸地公然示爱。
这是将他的脸面往脚下的泥土里踩!
现在一听问话,楚钰脸色绷不住地难看。
圣上交代的事没做好就罢了。
一回京还被算计得坏了远房表姑娘的清白。
爹娘和祖母都发了很大火气。
而小虞妹妹也知道了这事,听楚嬛说还要与他商议退婚之事。
可恨可恼的是,他至今仍然未能找出陷害之人。
能从他的饮食中入手,没被查出任何异常。
还能从他在马车上会用的、亲手调配的安神香中,准确引出食物里无色无味的情毒发作。
二者缺一不可。
时间提早或者晚了半个时辰都不行。
一切发生得十分合理,在每一个环节中都没有出叛徒。
到底是什么人能心思缜密至此,且十分了解他的喜好与习惯?
此人在暗中操控着他中那等淫邪的毒,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失态难堪?
不,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楚钰不信有人费尽心思,就只是设下一个泄了欲就能解决问题的圈套。
策划之人只是给他下了不致命的情毒。
难不成就为了让他坏了哪个贵女的名声?
不。
那天清晨只有楚静瑶上门。
过了两个时辰后小虞妹妹才去找楚嬛。
一个无亲无故的表姑娘,即便毁了清白,纳为妾室也并不会令他被同僚弹劾。
如果坏的是小虞妹妹呢?
她本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替他解毒了只是提前失了清白。
只要他好好赔罪,早些迎娶过门反而正合他意。
所以幕后之人到底意欲何为?
楚钰至今没有琢磨出对方真正的意图。
事事不顺的楚钰心里尽管烦透了,可还是神情温和地回贺兰卿:
“的确难办,关押的六人全部咬死了是冤枉,统一口径是大理寺抓错了人。”
贺兰卿知道这个结果,随口疑问:“在刑部还有撬不开的嘴?”
楚钰见他感兴趣盐案,念头一转,先不着急哄未婚妻姜虞。
面容含笑、伸手引路道:
“听闻世子审犯人有绝招,也不知道可否请教一二?”
贺兰卿本就打着主意要引开楚钰,才故意找了个让楚钰头疼的话题。
“好”
贺兰卿佯装对审犯人感兴趣,当真便与楚钰同行。
两人就这样难得并列而行,避开人群谈论起了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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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不对付的男人刚一走开,楚嬛马上拉过姜虞的手。
转移话题道:“鱼儿,这位是才进京来的府上的表姑娘,楚静瑶。”
和对姜虞的热情不同,楚嬛又对楚静瑶淡漠地介绍道:
“静瑶。这就是我说的姜太傅嫡女,姜虞。”
楚静瑶并不在意楚嬛很明显的态度对比。
毕竟她前世受这位小姑子的气可太多了。
楚静瑶收起了打量的心思,对姜虞浅笑问安:
“见过姜小姐,静瑶这厢有礼了。”
姜虞感觉很别扭,马上颔首示意:“楚姑娘有礼了。”
她对这位女主的感情很微妙。
因为按书中剧情走向,“姜虞”早早死了,女主过了几个月后才认识楚钰。
所以她并没有见过女主,而且和女主没有任何瓜葛。
按照书中的描写,她嫉妒了丈夫的白月光一辈子。
且总是拿自己和白月光作对比。
是个受了委屈也会冷脸给丈夫炖汤的娇妻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