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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的野心,从陈珣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晓了,现在更是知道他接近陛下,是心怀鬼胎,可是他们若是贸然的出手,定然会惹得陛下不快。

听到这句话,太子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当年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便能查找到燕王的手笔在,但是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说出去也没有任何人能相信。

“宫内的权,不能再要了,但是也不能落在燕王的手中。”陈珣警惕地说道,他知道燕王现在看似中立的角色,其实内心里面对于王位还有一番想法。

“陛下不在乎,可是太子殿下,一定要多多提防此事,有些事情,是不得不不防,燕王,溧阳王,还有一直以来都不安分守己的淮南府,都是未来您的大敌。”

这些人都在当年的事情,扮演不光彩的角色,但是现在都能和陛下兄友弟恭,全然当别人都忘记了,但是怎么可能会忘记,在他的心里面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情。

“殿下,你喜欢沈姑娘吗?”陈珣紧接着问道。

太子默不作声,但是陈珣已经明白太子的意识了,他这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愿意说话。

“此事,若是以前尚且还能有的一说,可是现在,你若是求娶沈家的姑娘,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别有用心。”

这句话是实话,许多人在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他现在在朝堂上有文官的支持,若是还娶了武官的女儿,怎么都会让陛下不安心的。

这件事,由不得太子做主。

他变得越发沉默,“我知道。”

这句话,连皇后也同他说过,娶沈家的人,母后也不见得会同意,她不希望,有人能紧跟着走她的后路。

当年,父王便是打压世家,便从母后的母族里面出手,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凋零得,连像样的人都凑不齐。

所以,连带着母后旁支的人入宫,她都是避而不见,就是想全了这份血脉。

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都能落到如今的地步,他的心里面,定然也不能只为自己而考虑,还有很多人都在等着他的看法。

······

沈冉被遣送回家,连带着沈清然也一同回家。

长公主为了全沈家的面子,还派人亲自送人出来,沈冉依然是气鼓鼓的,她就是不懂,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嫁给庄生。

他们之间,只不过是有矛盾而已。

沈清然对自己这个妹妹,真心失望了,她从未想过她能这么愚蠢,要搭上整个沈府的声誉,嫁给那样的一个人,就从未为了沈府考虑过吗?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痛难忍,有些事情,她就是没办法明白。

镇国公府内,镇国公府还要上朝,待在府内主持事务便是镇国公府夫人,还有沈老太太。

沈冉跟随沈清然一进门就瞧见了祖母,她从未想过祖母也回来了,她眼神一瞬间慌乱,好在马上就遮掩过去了。

她其实在心里面早就盘算过,到底怎么样,才能说动家里面的人,让她嫁给庄生,虽然他确实花心,可那都是在遇见她之前。

现在,遇见她之后,庄生都说了,要娶她为正妻。

他都把自己正妻的位置拿出来了,这难道不是全心全意在考虑着她的吗?

而且,其实就是嫁给庄生之后,他还花心又如何,在她的背后是整个镇国公府,她嫁给庄生,庄生难不成还敢欺负她去?

而且,庄生在京城落府,大姐若是以后成为太子妃,她便也方便护着她,庄生定然不敢欺负她。

更何况,庄家的人没有几个能得罪她的,她嫁过去,定然比在沈府还要好过,她早就打定主意了,只是没想到此事会闹到人尽皆知。

她本来只是沈府二房的嫡女,身份没有大姐那么尊贵,自然在婚事这些事情就没办法像大姐那样选到那么好的婚事和门第。

若是在这些此等了一些,那她便一定要找一个能对自己好的,又不敢得罪自己的人。

如此仔细盘算下来,沈冉便觉得庄生是个很好的对象。

她能待在京城,不用去其他地方,庄生在宫内任职,身份地位也是有的,也不怕旁人瞧不起。

“孙女,拜见祖母。”

沈清然在前面行礼。

沈冉被这一声拉回思绪,连忙也跟着行礼,低垂着头,说道:“孙女,拜见祖母。”这一声说得极为没有底气。

在她的心里面,依然害怕祖母,毕竟当年,她可是见过,祖母亲手惩处那些犯错的人。

沈老太太并未马上唤她们二人起身,只是问道:“沈家的家训,你们都吃肚子里面去了吗?”

并未直接发怒的语气,确实让她们二人都忍不住浑身抖了抖。

沈冉立刻跪在地上,哭泣地说道:“祖母,我可没有做那些事情,是大姐,大姐她泄露出去,就为了陷害我啊!”

听到沈冉这么说,沈清然摇了摇头,也懒得为自己辩解,她挺直后背跪在地上,对着沈老太太说道:“祖母,妹妹在外面闹出这也的丑闻,是孙女管教不力,请祖母惩罚。”

“只不过,在祖母惩罚之前,有些事情得说明白。”

说着,沈清然便拍拍手,身穿下人衣服的蒋忠便把人压了上来,“这些都是在外面,给沈府泼脏水的人,孙女已经查清楚了,这些人都是庄府拍出来的人,至于怎么处置,都交给祖母了。”

听到这话,沈冉已经傻眼了,什么叫庄府派出去的人?

“你,管束妹妹不当,罚跪祠堂,至于宫内的事情便不去了,我自然回去和长公主说一声,咳咳咳。”沈老太太咳嗽几声。

沈夫人站起身,声音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儿媳管家不力,求母亲责罚。”

“你的错以后再说。”沈老太太见到面前的沈清然,心中自然是满意的,直接说道:“别人既然把把柄送到我们手上,自然是要好好对待的。”

在宫内的林溪,自然知道沈清然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她这一次又利用了陈珣手中的资源。

时辰不早了,她准备休息下了,平日里面她应当早早就睡了,只不过今日总是想等着一个人。

在她的心里面,她总会觉得陈珣回来找她。

一想到这儿,她本来已经躺在床上了,又睁开了双眼,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坐起了身。

紫苑里面人少了,顿时就安静下来,到了深夜里面便只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微弱课文。

今夜,所有在她屋内附近里里外外的人,都被她遣散了,她坐在床榻上,呆呆地想着。

陈珣,他真的回来吗?

“怎么?在等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林溪仰起头透过朦胧的月光,薄纱勾勒出他的身影。

“怎么?陈大人不睡觉,有翻人屋子的习惯?”

林溪也反唇回到。

陈珣不觉恼怒,反而笑了笑,。

林溪并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他有他的法子,自然也能知道怎么能来见她。

陈珣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在床榻上,看不清的女子身上,心中念头忽起,便马上转头,他了一下,便开口说道:“我母亲的死和淮南府有关。”

听到这句坦白的话,林溪的心头一颤,仿佛从这句话,看到了他沉稳外面之下的波涛汹涌,“嗯。”

“我知道你在查淮南府,甚至很害怕你是淮南府那人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林溪下意识攥紧身下的被子,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心里面确实是不安的,“我的确在查淮南府,只不过是因为一句话话。”

“什么?”

“因为,我从林鹤文他们口中听到了,我不是他的孩子。”

“我知道。”

“所以,在我身边有淮南府的人,你知道吗?”林溪开口询问道。

陈珣沉默了半晌,眼眸之中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是。”

两人在今晚把所有事情都说明白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

林溪开口问道。

陈珣淡声:“成婚,只有我们二人成婚,才能让背后的人,出来。”

这句话,让林溪不是很明白,但是唯有一点,她是明白的,他们二人现在站在同一条船上,心里面有同一个目标。

“好,我答应你。只是,等宫内的事情结束了,我要回邺城一趟。”

林溪心里面一直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外祖父定然出事了,才会让当族长的谢方晏出来京城,甚至都不来找她。

她心里面始终担心,回事因为母亲当年的事情,影响到了外祖父他们。

而,母亲身上的秘密,外祖父又知道多少呢?

林溪也想回去,问一问外祖父。

“你就不担心,我骗你吗?”

林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下漆黑,可是在她的脑海之中也能描绘出,此刻陈珣的神情,“我信你。”

至少,他已经救了自己很多次,这一次,她也信他。

陈珣一直不吭声,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卑劣,找了那么多借口,明明是喜欢她,才想着要娶她,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因为这件事才要娶她。

现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也只能如此了,他把自己的手握紧了更多,踏步走上前,见到床榻上的小人,忽然防备起来,他便停在一寸开外。

陈珣把自己手上的盒子扔了进去,“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自然也应当给你,我不日便上门说定亲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林溪也傻眼了,怀里面忽然多了一个精细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物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她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没想到,这一世的婚事竟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定下了。

嫁给陈珣吗?

林溪的心里面忽然没了底气,这样的念头却是在面对陈楚的时候,从未有过的。

她握着首饰盒子,又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翌日,林溪睁眼,天光大亮,流云已经端着洗漱的盆进来了,还专门与她说道:“姑娘,皇后娘娘一早派人来说,今年皇家围猎,娘娘身边便让你去伺候。”

听到这话,林溪的手顿了顿,皇后娘娘不亲近自己母家的人,偏升来亲近自己,倒是一件蹊跷事情,“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她把帕子覆在自己的脸上,轻声问道。

流云顺势揉着她的太阳穴,“姑娘要准备方便出行的衣衫,怕是会见到陛下,小姐且末再陛下面前失了礼数,还有便是,皇后娘娘有意让太子在这次围猎,想看姑娘。”

听到这话,林溪的心里面打底也是有了些许的想法。

既然要去,定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只是,林溪从未想过能在皇后身旁见到,上一世阴差阳错害死自己的王陵翁主。

王陵翁主身边围绕一群贵女,她的身份尊贵也不需要恭维别人。

一行人先去陛下的皇帐请安,但是陛下只唤了王陵翁主和燕王进去,连太子和九皇子都没有叫,这让许多人都没法猜测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甚至,这段时日,都有谣言出来,说陛下有意立黄太弟。

这样的事情,在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先例,只是现在还有太子在,怎么能如此呢?

见了这些人,陛下又召见了陈珣,他在所有大臣艳羡的目光之中走了进去。

在里面,陛下坐在正中央,燕王站在陛下的旁边,显得十分亲昵,而王陵翁主说得溧阳的趣闻,逗着陛下开怀大笑,一直说道要赏赐她。

燕王也在一旁赔笑地说道:“这妮子,也忒会哄人了,陛下看来你这赏赐是不得不赏了。”

陛下一瞧见陈珣,便问道:“听说,你去郑宅的路上,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陈珣无声行礼后,便说道:“此事不足挂齿,臣定然是以陛下的嘱托为上。”

皇帝颔首,便又开口问道:“有件事,朕想同你商议。”

陈珣拱手行礼。

“大月的使臣来京,你说我到底是派谁去接近使臣,才能张显我国国威呢?”

陈珣闻言,悠悠笑着说道:“陛下,这不是在试探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