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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林大姑娘林溪?”左万成快步走到林溪的面前,他可是记得,与他一见钟情的女子,口口声声说她是林府大小姐。

林溪转过身,行礼之后,开口便回道:“自是如假包换的林大姑娘,林溪。”

左万成自然是不相信的,毕竟他心心念念的林大姑娘怎么回事她?

一旁的沈仁章也瞧出什么异常,连忙上前问道:“左兄,是怎么了吗?”

左万成惊慌失措,作了一揖,就慌忙离开了此处。

沈仁章也不理解,转头看向他一路奔跑的背影,心中想到,刚才他不是早早与林大姑娘一眼定情,又怎么会像是从未见过林溪的模样?

沈仁章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林溪身上,忽然四目相对,他连忙垂下手,腰背挺得直直的,故作镇定地说道:“小生,见过林大姑娘。”

沈清然并未瞧出什么异样,反而想要拉进他们之间的关系,对着林溪说道:“大哥他是个糊涂蛋,林溪,我们不理会他。”

林溪听到此话,噗嗤笑了一声,眉眼盈盈说道:“哪里有妹妹这么说哥哥的。”

“林溪。”沈仁章低声温柔喃喃着她的名字,一向张扬桀骜的少年,脸上洋溢出少有的笑容,在她们背后局促不安。

林溪在还会回家,左万成就带着淮阴侯夫人上林府退亲,他就是想知道,当初与他一见钟情的女子,为何要假装成林府大小姐?

······

凤藻宫。

阮贵妃从浴池走出去,肌肤洁白细腻,她站在铜镜面前,细细观赏自己姣好的面容,眉眼含笑,这个月,陛下可都是来她这里,她怎么可能不开心。

一旁的嬷嬷见状,也是时跪在地上,手中托盘是陛下刚刚赏赐给她的玉如意,“贵妃娘娘凤仪万千,无人能及。”

阮贵妃闻言,脸上笑着,纤纤玉指捡起托盘的玉如意,随手扔在地上,看着玉如意碎裂,她才笑出了声:“宠爱,是本宫立身之本,可我的皇儿以后怎么办?”

她在受宠,也仅仅只能是个贵妃,九皇子因为母凭子贵,在能在一众皇子之中得陛下青睐,若是有一天她不得盛宠,他们母子怎么会有好下场?

“东西呢?给本宫用上。”阮贵妃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嬷嬷神色紧张,开口说道:“娘娘,没了。”

阮贵妃一想到盒子里面的丑东西,心中恶心,可每日清晨,真真切切感受到拿东西确实有用,她缓缓吐口气,语气飘忽:“没了,就去找找林二姑娘吧!”

“是。”

这是是阮贵妃的心腹嬷嬷亲自去林府。

没想到就在林府遇见了,淮阴侯府夫人上门找二姑娘,她啧啧一声,这位二姑娘倒是忙碌。

林鸢月没想到,她故意误导左万成,竟然还是被人撞破了,现在人找上来,她只能装傻。

又好在,贵妃娘娘派人来了,淮阴侯夫人不想得罪贵妃这位陛下跟前的红人,自能作罢,这次提亲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林鸢月心中惋惜,竟然没能让林溪嫁过去,真是可惜。

若是林溪嫁过去,她定然能让左万成心中一辈子都有自己,那林溪这辈子岂能好过?

若是,这条路行不通,她就得让林溪从其他事情上,让她获得最大的利益。

林鸢月被嬷嬷带进宫,回来就是一批批的赏赐。

林鹤文傻眼了,他也跟着林鸢月来到徐氏的院中,可这次,中间横了一个文姨娘,徐氏心中始终是带着气的。

自从徐氏解了禁足,她便派人去把文姨娘查得干干净净,她家世清白,又有官府出具的纳妾文书,她现在还不能轻易动她。

“老爷,现在这种情形,始终都是要舍弃林溪了。”徐氏仅仅握住林鹤文手,声音恳求道,“难不成你忘记圣僧与你我说的话了吗?”

林鹤文闻言,出声辩解道:“我只是觉得圣僧说的路,始终都不是正途。”

徐氏心中冷笑,但是脸上依然神情柔顺,她连忙说道:“老爷,你若是还想着把林溪嫁给陈珣,难不成你忘记她娘了吗?”

提及到林溪的生身母亲,林鹤文的脸一下就变了,他语气坚硬地说道:“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做,用林溪的未来给月儿铺路。”

听到他说这话,徐氏的脸才变得好看些,她连忙说道:“圣僧说给你的药,现在就在月儿手上。”

林鸢月春风得意,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把手中的药盒递给林鹤文,“女儿,多谢父亲。”

烛光照应下,林鸢月忽然察觉到,刚才提及到林溪的母亲,父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难不成她母亲有什么问题吗?

此事,她倒是可以去找找,若是能成为林溪的污点呢?

······

春华看着林溪从沈府回来后,就坐在烛台旁,烛光应出她完美无瑕犹如白瓷的脸,她怔怔半晌,也忍不住为大小姐眼眸中流露出的光芒震住,好半晌,才上前去,对着林溪说道:“大小姐,查到了,二小姐是带了一方盒子进宫了,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二小姐这次连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没有用。”

林溪用手摩擦着徐氏曾经送来,企图伤她脸颊的药,抿唇一笑。

终于用得上了。

“盯紧了,看看二小姐跟谁接触过,在哪里,什么时候,都要详细记着,再回来禀报我。”林溪浅笑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要给她们送上一份大礼。

“大小姐,现在也快到你及笄了,你及笄要让谁来插簪啊?”春华忍不住问道。

及笄之后,就得把看亲事提上日程了,而且及笄那日,大小姐外祖父那边也应该要来人了吧。

林溪闻言,闭着眼说道:“此事先不着急,先把二小姐那边盯着。”

及笄?

她睁开双眼,烛台因为她抬起的手跌落在地上,烛油顺着倾斜的方向流了一地。

及笄这年,出了一件大事,牵扯到了沈府,沈府掌握兵权,可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有沈府的仆人出来状告沈府有人豢养杀手,企图弑君。

这件事掀起惊涛骇浪,沈府一众人全部下狱。

林溪转过头,看着被她吓到的春华,压低了声音说道:“快,传信给沈姑娘,我起了一卦,让她一定要小心身边的小人,尤其是行为鬼祟之人。”

此人,定然时潜藏在沈府之中许久,才没有被发现,可这种事情,说出去,能获利的人到底是谁?

前世的记忆,好像在此刻变得很是淡薄,竟然更多的信息都想不起来了。

她得想些办法,让沈清然逃过这一此。

林溪知晓,自己不能直接说她是重生而来,别人也只会把她当成一个奇怪之人,她必须得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沈大人为官多年,自然是知晓此事。

一旁的徐嬷嬷看着林溪愁眉不展,退了出去,又煮了一碗绿豆汤进来,小心放在林溪身旁,低声说道:“小姐,绿豆汤解暑,不如尝尝吧!”

林溪点点头,接过绿豆汤,想到今日林鸢月得了阮贵妃的赏赐,定然是十分得意,想必现在又想着拿她的婚事做筹码。

她必须得想出一个法子,让她们都没办法惦记自己的婚事。

林溪想了很久,才问徐嬷嬷:“你打听到祖母,现在还居住在老家吗?”

徐嬷嬷点头:“老太太性子爽朗,不爱来京都这些地方,她就喜欢在乡下种种菜养养鸡鸭什么的,老爷自然也顺着老太太的心思。”

“看来得想法子,让祖母来京城一趟。”林溪撑着头,语气淡淡地说道。

徐嬷嬷笑着说道:“是啊,想当年,老太太极喜欢小姐的母亲呢!”

林溪很少见到祖母,只依稀记得是喜欢穿着粗布麻衣,对待他们也是真心实意的老太太,而且徐氏也不像是其他媳妇一样对祖母那么恭恭敬敬,可是祖母却从未怪过徐氏,甚至主动避开,去了老家。

“祖母为人随和。”林溪想了想,这么说道。

“若是真要请老太太来,还真有个由头,再过几日,不就是老太太的生辰,便说是请老太太来半个喜宴。”徐嬷嬷笑着接着说道:“这不是六十大寿,也该半个喜宴了。”

闻言,林溪也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倒是好借口,只是不知谁提比较好。”

“姑母不是在吗?让她说,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林溪倒是没想到林秀这里,想了想,她们现在都该死同仇敌忾才是,“那就选个日子,告诉姑母一声。”

院子里面的树木绿叶茂密许多,蝉声聒噪不堪。

过了几日。

林鸢月越来越得阮贵妃的喜爱,频繁出现在凤藻宫。

而林溪却越来越安静,就待在自己的院中,也不理会旁人到底是在怎么说她的。

店铺交上来的账本,林溪亲眼瞧了,到底是越来越干净了。

那个女子,林溪总觉得她不一般,若是想在她手底下做事,始终都还是需要再敲打一番。

她本来想今日,去镇国公府瞧瞧,可是陈珣回来了,给她送来帖子。

【把东坡肉送回来。】

寥寥几个字,林溪无言,只能让人套了马车,带着东坡肉去找陈府。

林溪现在拿不准陈珣的心思,手摸着东坡肉,思绪却飘到了远方,依旧是来到上次见陈珣的亭子。

陈珣坐在椅子上,脸颊比前段时间更清瘦一些。

林溪抬眼看了看,他的雷霆手段,自己倒是在京都略有耳闻,怪不得后面能坐上权侵朝野,说一不二的位置。

东坡肉现在更是粘着她了,待在她怀中,仿佛知晓她要离开,根本舍不得离开半步。

“你这没良心的。”陈珣见状,忍不住说道。

林溪一笑,把东坡肉放在地上:“陈大人出门一趟,气性更大了。”

“嗯。”陈珣把打开的信件随手扔在桌面上,起身弯腰抱起了东坡肉,细细端详一番,“你这段时日倒是养的极好。”

林溪的目光落在信件上,心一惊。

那是一封密信,可确实说着镇国公府的事情。

难不成,陈珣在悄悄盯着镇国公府?

或者说,镇国公府的事情,也有他的手笔在?

她越想越心惊,陈珣不是那种做事马虎的人,这封信,怕是故意让自己瞧见。

林溪越想越多,后背忍不住发凉,“陈大人。”

她刚开口,陈珣就打断她的话,“林大姑娘,我不在京都这几日,你府上倒是出了许多事,怎么现在要淮阴侯府定亲?”

林溪摇摇头,对上陈珣的目光,解释道:“那是左公子认错人了,他把林鸢月认成了我。”

“原来如此。”陈珣展颜一笑,把东坡肉放在地上,旋即坐了回去,对着她说道:“我这里倒是得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想说给你听。”

“什么?”林溪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可瞬间恢复平静:“大人,你把信故意放在桌上,难不成是想从我这儿知道镇国公府的事吗?”

陈珣笑着说道:“让你去查沈府,不是比别人去查沈府更好吗?难不成你想让别人去查?”

林溪愣了一下,“此事,大人是不得不查吗?”

她立刻明白陈珣的意思了,径直去把桌子上的书信拿到自己的手中。

既然是让她去查,拿一点线索,应当也关系吧!

“有人说沈府豢养死兵,本事小事,可陛下不信沈府。”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林溪立刻就明白了,沈府现在手中握有兵权,这个罪名无论是不是莫须有,可在陛下心中已经横着一根刺。

她现在脑中,想到了一个词,急流勇退。

“小女子明白了。”

林溪把信件握紧在手中,至少此事一定要查清楚,切末让沈府身上背着脏水。

否者,就清然那个性子,真的入狱,得哭许久。

“嗯。”陈珣又去逗弄东坡肉。

林溪也不明白,在外呼风唤雨的陈大人,竟还有如此童真一面。

“陈大人,那我便先走了。”

林溪不想再此处拖更多时间,见她不在阻碍,便带着这信件到镇国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