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说我是见一个爱一个，和她一样。你就不能告诉我吗？那个她是谁？是不是画廊的那个女人。”
“你额头撞破了，还有抑郁症，和你没关系的事情，你知道了，也只能徒增你的烦恼。”
“那我就回温城了。”
“你——你还有没有良心，他还在抢救，就这样丢下他，走了？”
“那你告诉我真相。”
“哎，好吧。这都是四十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只有老一辈的香港人才知道。也只有我见多识广，才知道这样的老故事。”
四十年前，君家和景家准备联姻。
君家的三小姐与景家的大少爷，自小相识，二人佳偶天成，瓜瓞延绵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只是新婚之夜，君家的三小姐和人私奔，自此杳无音信。
“所以画廊画上的女人就是君家的三小姐？”
“你听我说。”
发生这样的事情，两大家族都无颜面。
为了双方和气，君家必须出一位年纪相当的女子联姻。但是本家只有两位少爷，分支也没有适合的女子。
出于无奈，君家就找来了画中的女人。
她是老太爷和一个戏子的私生女，按辈分，是三小姐的姑姑。
但是，她实在是美丽。
她穿着一身旗袍出现，光是站在那里，便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那她和我长得很像吗？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你疯起来的时候有那么几分相似。平时跟只二哈似的。”
“喂！”我生气地打了沈琮芝好几下。
“你还听不听？再打我就走了。”
“听。听。我不闹了。你说。你说。”
虽然模样美丽，但是她的身份放在那里，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毕竟，大少爷的夫人是冢妇，今后要执掌家业。
为了弥补，老太爷拿出了一大笔嫁妆，以作亏欠，其中就有现在的景轩画廊。
“可是，戏子又怎么样？现在很多富豪以能够娶到明星为傲。”
“那时候的戏子是下九流的行当，尤其是大庭广众，为了吸引客人，大肆表演黄色戏码。”
“啊？”
“不是有句话叫'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吗？”
“那我们已故的豫剧大师常香玉还为国捐献了一架喷气式战斗机呢！”
“你够了啊！总之就是私生女。”
“那后来呢？”
起初，大少爷很是愤懑，堂堂正正的大小姐换成了私生女，怎么对得起他的嫡子身份和付出多多年的感情，就常常流连风月之地以泄心中愤慨。
但是这个私生女在家上服侍公婆，下和气佣人，景家上下也就都慢慢接受她了。
而且，据传闻，这个私生女服侍男人很有一套。
大少爷每逢月初月底必须回家和老婆同房。不出半年，大少爷就不出来乱逛，每日乖乖在家陪老婆了。
“牛，她肯定会房中术。”
“这你也知道？”
“我看古代小说，有什么房中术之类的。”
“你会吗？”
“呸呸呸。你脑子在想什么啊？”
“那你就不要老是打岔，害我话讲一半，非常郁闷！”
“对不起大哥。您继续。您继续。”
后来，景懿麟就出生了。作为长房嫡孙，备受宠爱。
但是之后，就发生了三家为抢地大打出手的戏码。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额——对不起，您继续。”
这块地就是聂氏大楼所在的地，就在维多利亚港对面，是当时政府出手的最金贵的地段。
拍卖会现场，盛家居然知道景家的底价。那块地自然而然地就被盛家一举拿下。
本来，这种互探机密的事情时有发生，苦果咽下了也就咽下了。
但后来，为此发生了凶残的杀人事件，却被三家联手掩盖。
“是什么？”
半夜三更，景家大少爷拖着赤裸裸的老婆到了盛家大少爷的别墅，质问他是不是这个私生女透露的底价，还有盛家的小长孙是不是也是这个私生女生的。
盛家大少爷没有否认。
景家大少爷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打自己老婆，一直辱骂她是贱人，是破鞋，不知廉耻。
盛家大少爷看不下去，就打了回去，一来二去，两人都掏出了枪，互相射击，现场血流满地，惨不忍睹。
“那——那个私生女呢？”
“三人自然都死了。”
“好惨！那到底真相是什么？”
盛家大少爷的老婆是厉家的小女儿，为人是富家女中少有的善良，和私生女是闺蜜。
她结婚三年，一直没有怀孕，按当年的医学水平，就是没有生育能力。
为了家族，她找到了私生女，求她帮帮忙，出于小姐妹情谊，她就和盛家大少爷同房了。
“那盛家大少爷也同意了？”
“美人当前，老婆也同意，他有什么可抗拒的？然后就有了盛槿逸。”
“那后来她为什么又嫁给了景家的大少爷呢？”
“这件事情，起初自然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君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可以联姻，况且也不知道这段过往。她既然受了家族的养育，自然当仁不让得接受家族安排。”
“那底价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家联手隐瞒真相。只有两个嫡孙的身世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为什么要说她是见一个爱一个，作风败坏呢？这一切，她都是被逼无奈啊！她一个弱女子生在大家族，无依无靠的，只能随波逐流。”
“当年案件的定性，就是情杀。她作风败坏，害的两家嫡长子为她争风吃醋而丧命。”
“那为什么还要在画廊挂着她的画像呢？她都被定性成作风败坏了。”
“她毕竟是两家大少爷的生母，而且这两个大少爷，尤其是盛槿逸，手段尤其厉害，出于对他们的恭维，在画廊里挂着她的画像，即无伤大雅又能吸引人流。而且，真相究竟是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了。总之，在世人眼里，她就是美丽的坏女人。”
“真的很美吗？”
“嗯——只要站在她的画像前，你就会不知不觉地站好久。”
“那画这幅画的人肯定很厉害，能如此传神。”
“据说，这对同母异父的兄弟和她很像。”
“是吗？我见过他们俩，但是感觉两个人长得不太像。”
“是。据说是因为两个人遗传了她不同的五官。但是我觉得他们俩的那双眼睛特别像，看人的样子都瘆得慌。”
“可是我看景懿麟蛮温和的。”
“你和他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不会冲你发狠。你离他们都远一点，都不是什么善茬。”
“我干嘛去惹他们呀？对了，那景轩画廊凶杀案又是怎么回事呀？”
“就是件普通的情杀案，非要发生在画廊。后来景家还特地找人做了法事，去去晦气。你怎么知道？”
“我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人家说的八卦。对了，那为什么要说我所嫁非人啊？我又没嫁过人？还见一个爱一个。”
“太太，太太，医生出来了，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