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快则半年,长则两载,我一定会凯旋归来。”顾南殇一时情难自禁,又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我会每日给你写信,快马加鞭的告诉你东境的情况。宝贝儿若是得闲,偶尔也给为夫回封信,可好?”
“每日写信,殿下岂不是会因此耽误正事?”简直微微蹙眉,抬头看向顾南殇,眼中带着温柔和几分无可奈何。
顾南殇闻言,轻笑一声,低头在他额间轻轻一吻,语气坚定又带着几分调侃:“夫君给宝贝儿的书信,怎么就不是正事了?这可是头等大事!若是等不到你的回信,我才会心神不宁,耽误军情呢。”
简直被他这番话说得哭笑不得,脸颊微红,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殿下总是这般不正经。”
顾南殇笑意更浓,手臂收紧了几分,将简直搂得更紧了些,低声道:“在你面前,我何须正经?只愿你能多念着我些,别让我在东境孤枕难眠。”
简直心中一暖,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声应道:“好好好,殿下说的都对,我一定给殿下回信,以解殿下的相思之苦。”
顾南殇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头在他唇角偷亲了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宝贝儿,等我回来。”
简直轻轻“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他胸前,掩去眼中的湿润。
“殿下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凯旋归来。”
时光飞逝,五日的光阴转瞬即逝。
从别庄回来的那一晚,顾南殇几乎缠着简直折腾了一整夜。
第二日,简直醒来时,只看到顾南殇留下的一封信,而信件的主人早已远在十几里之外了。
简直拿起那封书信,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顾南殇的温度。信中,顾南殇的字迹遒劲有力,字里行间满是对他的不舍与牵挂。
“习之,吾已启程,勿念。不辞而别,是不愿见你难过。你且放心,静待吾归。”
简直反复读着这简短的几句话,眼眶渐渐湿润。他将信纸折叠好,贴身收藏,仿佛这样自己的思念便可让顾南殇感知。
“泽然,怎么办?我现在就想你了。”简直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乐平从门外匆匆而入,“公子,宜和郡主闯了进来。”
“宜和?”简直连忙收起纷乱的思绪,让乐平伺候他更衣梳妆。
他虽是雍王妃,但终究是男子,若让薛姮看到他衣衫不整、一身狼藉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妥。
简直迅速整理好仪容,走出内室,便见薛姮一脸焦急地站在厅中,身旁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侍女。
简直抬手挥退了几名侍女,只留下了乐平。
而薛姮的身边也只跟了她的贴身侍女,如儿。
“宜和郡主,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简直迎上前去,面带着笑意,尽量放缓了语气。
薛姮见到简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焦急,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简公子,我听闻表哥今日一早就离开池乐了,是真的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简直轻轻点头:“东境出了事,殿下自然是要去的。”
“他……他怎么能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顾南殇的离开让她满心失落。
简直赶忙上前一步,安慰道:“君令如山,他不能不去。”
薛姮闻言眼眶立刻又红了几分:“那我的婚事呢?表哥可有交代?”
“郡主的婚事自然是由老侯爷定夺,我家公子如何知道!”乐平见不得自家公子被人欺负,不等简直开口,便抢先一步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客气。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郡主无礼,不愧是南边来的,一点礼数都没有。”薛姮身旁的如儿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你……”被如儿一顶,乐平气得脸色通红,正要再争辩,却被简直轻轻拉住了衣袖。
“乐平,不得无礼。”简直轻声制止了乐平,转而看向薛姮,眼中带着几分歉意,“乐平年纪小,心直口快,还望郡主不要见怪。”
“本郡主自然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我只问你,表哥临走前有没有定下,娶我为侧妃的事?”薛姮满脸骄横,很是不客气地说道。
简直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他心里虽清楚,顾南殇对薛姮绝无那种心思,可薛姮对顾南殇有救命之恩,又是他舅父的女儿,自己着实不好替他拒绝。
他思索了一下,斟酌着言辞说道:“郡主,殿下临行前确实没提这事。军情紧急,他心里装的都是国家大事。至于侧妃之事,等殿下归来,一定会妥善处理。”
“你是他的雍王妃,他不在,你也可做主。”薛姮一听,脸上露出几分不甘,但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逼简直定下她侧妃的身份,这样等表哥回来事已成定局,即便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殿下没说过这事,恕我不能答应郡主的要求。”
这是想逼他给顾南殇立侧妃?
简直细细打量着薛姮那张姣好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烦躁。
薛姮对顾南殇的情意,他自然明白。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顾南殇被人分走半分。
“郡主,殿下此行肩负重任,不宜再为他平添纷扰,关于侧妃之事,还是等殿下归来再做定夺吧。”简直的声音依旧带着温柔,但是已然透出几分清冷疏离了。
薛姮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面前看似温润无害的男人,竟是这样的难缠,若是表哥这么好说话,她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来雍王府逼他?
若是表哥愿意娶她,她早就是雍王妃了,还有这个男人什么事情!
越想薛姮越觉得是因为简直的出现,抢走了她的表哥,眼里的妒忌之意愈发明显。
“简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个明白人,能理解我的心思。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薛姮的声音多了几分冷冽,与她往日的娇蛮截然不同。
简直微微一怔,随即淡然一笑:“郡主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殿下的事,我自然不敢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