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长安,只见长安轻皱眉头,他边一个箭步冲到段宏飞的身边。
抬手就狠狠抽了一巴掌。
“你个逆子!不好好在家中看书,跟着一个小妾回娘家,真是可笑!”
说着又狠狠踢了一脚段宏飞,并示意他管住刘妙玉。
段宏飞挨了打,却不敢吱声,只得脸面将发疯的刘妙玉拽了回来。
“段哥哥,你不要听这毒妇乱说,我不是野种,我是我阿爹的女儿!”
刘妙玉哭得梨花带雨,段宏飞却抬手一嘴巴扇了过去。
“你给老子闭嘴!”
段宏飞低声咒骂道。
刘妙玉从来没有想过段宏飞会打自己,瞬间闭上了嘴巴,竟是不敢再发出一声。
“是不是野种,咱们一验便知!”
刘莹说着,吩咐了下人曲江门口得几位大夫请了进来。
看着屋里得架势,大夫们紧张的排排站好。
这县令和知府都在,必然是发生了大事了。
“各位大夫,有劳帮忙看看床上之人,是否有什么隐疾。”段府尹沉声说道。
可怜的刘元良,这时候屋里的人才真正的意识到他的存在。
就这么躺在床上了半天,这才有大夫来。
不过却实不为诊治,而是为了看他有无隐疾。
大夫们听完,都排着队,挨个替刘元良把脉。
直到最后一个大夫把完脉以后,这几位大夫才前来回话。
“回大人,刘员外脉弦,还有急火攻心啊!”
“是啊,大人,刘员外不止脉弦,而且滑又弱,以老夫之见,应该是早年服用了什么阴寒之物所引起的。”
段府尹咳嗽一声,道,“你们能不能讲点众人能听得懂的!什么叫脉弦,什么又叫脉弱!”
一位上了年纪的人连忙上前拱手。
“回大人,刘员外的脉象,乃是不孕之象!而且就脉象来看,应该是后天中毒所致!”
年迈的大夫此话一出,刘妙玉就绷不住了。
“就算是阿爹中毒了,那也不代表我就是野种!”
刘莹看刘妙玉这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就决定给她一个痛快。
“请问几位大夫,可有方法,验证这两个孩子,是否是刘元良亲生的!”
刘莹说着,就刘妙音拉上前来。
既然要验,自然是刘妙玉和刘妙音都要验。
她敢确定刘妙音是刘元良亲生,至于那刘妙玉就未可知了!
“有,只需滴血认亲即可,血融为亲,血分则异。”年迈的大夫说道。
其他剩余几人,也都纷纷点头,证实这个方法是真的。
府尹点了点头,转身对刘莹道,“夫人,命人取取水吧。”
水很快就端来了放在了刘元良的床前,刘妙音心中坦荡,自然无所畏惧,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反观刘妙玉,一直频频后退,不愿上前。
段知府朝着极身侧的小斯使了一个眼色,小斯很快就上前将人按住,押到了水碗面前。
两个大夫上前,先是取了刘元良的两滴血在清水碗中。
然后又取了刘妙音和刘妙玉手指上的血。
看着刘妙音因为手指的疼痛而微微皱眉,李二树的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心中突然有一个荒唐的念头,若是能替的话他愿意替刘妙音。
想到这里,他又不自觉的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是荒谬。
血取好了,众人都围过去一看究竟。
其实结果早就在刘莹的预料之中,刘元良的血和刘妙音相融,而刘妙玉的则是和他相斥。
刘妙玉看到自己的血没有和刘元良相融,眼睛一黑,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人伸手去扶她。
顾梨梨看着地上睫毛轻颤的刘妙玉,忍不住想笑,要装也不装的像点。
段宏飞看着倒在地上的刘妙玉,脸色有些古怪。
同时心中竟然觉得有些庆幸!
还好当初也只是将刘妙玉从侧门抬了进去为妾,若是娶她为妻,他定然是会成为江都人的笑话。
他估计得被自己阿爹给打死了。
段府尹虽然未要求他们兄弟非要娶什么高门贵女,但是至少家世得清白!
像刘妙玉这种连父亲世何人都不知道的野种,做小妾都是抬举了她。
“刘夫人,就算是证明了刘元良确实中了毒,那也不能证明你没有推过邹文君,若是她告你,你若没有证据,也是少不了要受牢狱之灾的。”段知府适时开口道。
说实话,他是在赌。
他早知道,面前的最为最见不得的就是徇私枉法了,虽然这位现在站在刘莹身后,但是自己也不能偏帮。
否则,他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受罚。
若是自己按公行事,自然也落不得口实。
刘莹点头,拍了拍手,人就被其他下人给带了上来。
“这几个丫鬟婆子就是当年同邹文君一起诬陷于我的,大人只需一审问就知晓真相了。”
早在他们等孟县令的时候,刘莹就吩咐了下人,将这几个丫鬟婆子寻到,然后统一看管了起来。
当然,她也不屑威胁几人,只是命人将邹文君今日的丑事告知了几人。
相信几人听完,心中自有考量。
这几人本来就是刘元良后来买的下人,只不过是因为收了邹文君的钱,这才帮着邹文君诬陷刘莹的。
如今刘莹下狱,与其让刘莹将几人供出来,还不如几人亲自承认,或许还能得到刘莹的谅解。
“夫人,是我们对不住你啊!当初邹文君那黑心肝的,拿我们的家人作协,我们这才帮着她诬陷于你啊!”
“是啊,夫人,我们对你不住,可是也迫不得已啊!”
“夫人,还请饶了我等有眼无珠的人吧!”
几人哭得肝肠寸断,以求得刘莹的原谅。
刘莹的冤屈,在此刻也真正的沉冤了。
“你们既然承认了,那待明日县衙之时,也将此事当众说出来!至于你们,到时候,就由县令大人发落吧。”刘莹冷冷说道。
十数年的软禁,几滴眼泪就像求得她的原谅。
那可是她十几年的岁月和自由啊!
县令摆了摆手,几个衙役就上前将这几个哭哭啼啼的丫鬟婆子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