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畏恍然。
天庭那边的记载，是大义凛然地进行除魔行动。
现在看来，不管是史书还是各个古老势力的古籍，都不会很客观地阐述事实的真相。
“唉~”
白夜再次叹了口气，道：“其实在那三年里，另外两派的领军人物有意与我师父缓和关系。”
“我和李逍遥偷偷进入禁区的事，他们知道，只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还曾暗示我和李逍遥劝我师父离开禁区。”
“直到我师父吸食了进入禁区采药的队伍，被发现修炼魔功，才下定决心除掉我师父。”
叶无畏了然地点点头：
“这些事里边，与人皇幡和太阴山有什么关联？”
白夜继续道：
“当然有关联。”
“另外两派的围剿行动失败后，损失惨重，决定发动更大规模的围剿。”
“我和李逍遥担心被迁怒，住在禁区的一个山洞里。”
“后来，我师父从太阴山取来人皇幡，让李逍遥带着人皇幡去天庭，找到当时的天庭天帝赤龙出手相助。”
“太阴山我那时候就知道在哪里，但是太阴山的山石异常坚硬，我不知道我师父是怎么进入你说的那个地下空间之中的，他也没告诉过我。”
“在他清醒之时，他曾说过，一直有人在他的脑海中蛊惑他，要赐予他更大的力量。”
“他修炼的魔功，就是他脑海中那个声音传给他的。”
“后来我才知道，在李逍遥离开昆仑山，去天庭之前，他就已经将魔功传给了李逍遥。”
“而在李逍遥离开的那段时间，他在清醒时传给我另一套他自己领悟出来的功法。”
“那时候在他清醒之时，他也感觉到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让我尽快离开禁区，离开昆仑山，永远不要再踏入昆仑山。”
“他说他取走人皇幡，会遭报应，不想连累我。”
“其实我知道，当时更大的原因是他怕疯癫时吃了我。”
说到这里，白夜抬起头，忍住眼中泪水，不让其流出来。
世人眼中凶神恶煞的邪魔，却未曾伤他这个小弟子分毫。
闻言，叶无畏心中感慨万千。
同时，也明白了以前没想通的一些关键点。
原来三百年前的天庭天帝赤龙带进昆仑山的人皇幡，是李逍遥送过去的。
白夜的师父，本想借助天庭的力量对抗守护者一脉另外两派。
可是，赤龙却带着神庭和上帝之眼这两大古老势力的人，直接杀进昆仑山。
赤龙想要的应该是直接借此机会，彻底灭掉守护者一脉。
一念及此，叶无畏好奇道：
“白前辈，当时的天帝赤龙为什么不邀请地府介入，反而邀请神庭和上帝之眼这两个西方的古老势力？”
白夜摇摇头，道：
“当年的五族老祖之中，有一位老祖格外凶悍，实力直逼极境武神。”
“当时，地府内部十分团结，甚至有吞并天庭的想法。”
“赤龙与地府打了多年的擂台，怎么可能邀请地府的人参与。”
“神庭与上帝之眼都是西方的古老势力，事后自会退走，天庭便有机会入主昆仑山。”
原来如此。
叶无畏了然地点点头，道：
“除魔行动最后的赢家是天庭？”
白夜摇头道：
“没有赢家！”
“整个除魔行动持续了一周时间，禁区里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那时候我已经离开禁区，具体情况并不知情。”
“后来听侥幸逃出来的人说，禁区里的血液慢慢变成黑色，灰雾渐渐笼罩整个禁区。”
“许多人在灰雾中丧生，惨叫声响了一整天。”
“无论是赤龙带领的天庭的人，还是神庭和上帝之眼的人，亦或者是得知消息后，在五族中那位十分强悍的老祖的带领下，进入昆仑山想要分一杯羹的地府的人。”
“这些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丧生，再也没有走出禁区。”
“而且，越强的人，越是难以走出禁区。”
“就连赤龙和地府那位老祖，都没能走出来。”
“此后的一年里，昆仑山时常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出现，吓得无人敢靠近昆仑山。”
“天庭和地府失去了两大至强者，更加不敢去接手。”
“李逍遥和我都有心理阴影，更不敢去。”
“至今为止，离开昆仑山的三百年里，我去过昆仑山外围好几次。”
“但是一次都没有踏入昆仑禁区。”
“至于重建守护者一脉，我更是从未想过，没有必要。”
“......”
白夜一边回想，一边慢慢说着当年之事。
过程中有好几次停顿。
直到——
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叶无畏和白夜同时扭头看去，便见首席裁决者第五劫面带焦急之色，快步跑了过来。
第五劫听到陈桥的汇报，说什刹湖这边差点动手，赶紧赶过来。
天宫距离什刹湖不远，坐直升机过来要不了多久的时间。
第五劫进入凉亭中，佯装轻松地淡笑道：
“听说二位聊得不是很愉快？”
看到叶无畏和白夜没有动手，他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两人打起来，后果难以预料。
叶无畏微笑着摇摇头：
“我和白前辈相谈甚欢，没有什么不愉快。”
第五劫：“......”
第五劫眼角抽动，默不作声地指了指叶无畏身上的大佛虚影。
见状，叶无畏直接停止运转大日如来神功。
他刚刚听故事听得仔细，倒是没注意到还在下意识运转大日如来神功。
白夜看了看逐渐大亮的天色，道：
“叶无畏，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赶紧问，我准备走了。”
叶无畏想了想，认真地道：
“白前辈，李逍遥当年将人皇幡送到天庭之后，就没有回昆仑山吧！”
“你和李逍遥既然是师兄弟，还曾经共患难，可我感觉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很融洽。”
白夜沉默了一下，沉声道：
“后来我归隐田园，娶妻生子。”
“他却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妻儿。”
叶无畏没想到还有这一茬，赶紧表示歉意，真诚道：
“抱歉！”
白夜摇摇头：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说罢，直接大步走出凉亭。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叶无畏心有所感，大声问道：
“白前辈要去哪里？”
白夜：“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