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远超乾隆玉玺的印玺
随着曹子建将事情全部说完,郑抱振哭笑不得道:“敢情是闹了这么大一场乌龙呀。”
说完,郑抱振开始替麻衫男子等人求起了情。
“曹爷,您也别责怪王伍他们,因为他们中有好几位的家属都是狮子口大屠杀的遇难者。”
“所以对于脚盆国人的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们并不是有心想要伤害你,而是将你错认成脚盆国人。”
“明白。”曹子建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我非但不会怪他们,反而对他们的这种行为很认可。”
郑抱振闻言,长出一口气。
“对了,他们也是斧头帮的人吗?”曹子建问道。
“这不斧头帮正在招兵买马吗?他们几个听到我们斧头帮在收人,加上我们的理念旨‘保护工人利益、为贫苦大众出头?’。“
“于是乎,就想投靠我们。”郑抱振答道。
“我今儿过来就是来通知他们正式加入斧头帮的,哪曾想,就遇到了这事。”
“还好你过来了。”曹子建淡笑道:“不然我都不知道跟他们怎么证明我不是脚盆国人。”
“走吧,出去跟他们说清楚,还有,他们的手骨都被我给卸掉了,也要接回去。”
说着,曹子建就朝草棚外走去。
只是他的手,刚触碰到草棚的门,就听到屋外响起了一道杀猪般的惨叫。
不明所以的曹子建赶忙将门给推开。
就看到一男子正在给麻衫男子等人在接骨。
那声惨叫,就是接骨后引发疼痛,发出的喊声。
“曹爷,给小伍他们接骨的叫靳川,他爷爷是正骨妙手,所以他也会一些。”郑抱振来到曹子建的边上,解释道。
“我们帮里的兄弟要是脱个臼什么的,都会找他,这事交给他就行了。”
曹子建闻言,微微点头。
几分钟后,麻衫男子等人的骨头全部被靳川给接了回去。
郑抱振看着他们投来的目光,这就指着身旁的曹子建,朗声道:“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九哥的拜把子兄弟——曹爷。”
“九哥的拜把子兄弟?”麻衫男子等人一听这话,脸上都是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不理解,王亚桥为什么会跟一个脚盆国人拜把子?
所以,一个个都是将目光落到了郑抱振身上,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小伍,你是不是认为曹爷是脚盆国人?”郑抱振朝着麻衫男子问道。
“这穿着打扮,还有他那一口流利的脚盆国语,以及偶尔蹩脚,偶尔熟练的中文,不就是吗?”王伍沉声道。
“事情是这样的。”郑抱振解释道:“前些天,曹爷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脚盆国人。”
“明明就是对方有错在先,但是对方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对曹爷进行百般刁难。”
“曹爷气不过,就装成脚盆国人,想着来虹口区这边从其他脚盆国人嘴里打探一下那个人的情况。”
“只是,还没打听呢,你刚好在那条街上摆摊卖货,还喊住了他。”
“说自己手上有一块乾隆的玉玺。”
“你知道吗?曹爷对于华国的古玩十分了解,顿时就被你的东西给吸引了。”
“加上你丫说那东西只卖给脚盆国人,曹爷就想着装到底。”
“最后发现你们十分痛恨脚盆国人,他也是跟你表明了身份。”
“奈何,你们不信,无奈之下,才对你们动了手。”
“你说,如果曹爷真的是脚盆国人,以他们的做事风格,为什么有枪不用?只是将你们放倒?”
“而且,都是让你们失去战斗能力,却没有真正的伤害你们。”
麻衫男子等人闻言,都是有些回过味来了。
是呀,虽然曹子建将他们给放倒了,但都是让自己失去战斗能力,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郑抱振看着王伍等人脸上露出的表情,都知道他们已经想明白了。
这就开口道:“别杵着了,赶紧跟曹爷赔个不是,毕竟是你们先动的手。”
随着郑抱振的话音落下,王伍第一个站了出来,来到曹子建的跟前,躬身道:“曹爷,对不住您,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这个局是我想出来的,你想怎么处置我王伍都没事,我那九个弟兄也是听命行事,你别为难他们。”
曹子建听出,王伍这是想一力承当。
只是,他也压根没怪过对方,正欲开口说话呢。
跟王伍一起行动的那九人却是先一步开口道。
“曹爷,这事跟伍哥没关系,是我想出的策略。”
“你凑什么热闹,明明是我想的,要怪应该怪我。”
“都别争了,当初曹爷是坐我的黄包车过来的。”
.....
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要将‘责任’给包揽下来,曹子建笑了笑,道:“好了,别争了,都是因为误会造成的。”
“这事就此揭过。”
见曹子建如此大度,王伍等人脸上都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曹子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块大洋,递给了郑抱振,道:“这十块大洋,请大家喝酒。”
听到有酒喝,不管是跟着郑抱振一起过来的,亦或是王伍等人都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毕竟他们平时能吃顿饱饭就不容易了,哪还有闲钱喝酒呀。
“曹爷,我可不能要你的钱。”郑抱振将钱给推了回去:“回头我自掏腰包,请弟兄们喝酒便是。”
曹子建知道,郑抱振其实也没啥钱,加上斧头帮发展处处都要用到钱,这就将钱强塞到对方手里,道:“抱振,这钱可不是给你的,而是老伍他们挨了我一顿揍,这是贴补的伙食费。”
听到这话,郑抱振看了一眼院中一个个快流哈喇子的众兄弟,也不推辞了,将钱收好,看向小院中的众弟兄,道:“还不谢过曹爷?”
“谢曹爷。”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都自己人,别客气。”曹子建摆了摆手。
“曹爷,那等会中午我找个饭庄,咱们来个不醉不归。”郑抱振开口道。
“我还有事,今儿就先不去了。”曹子建摇了摇头,看向了王伍,道:“老伍,不用问,那所谓的乾隆玉玺压根就是个幌子。”
“曹爷,对不住。”王伍挠着后脑勺,一脸的不好意思道:“其实,那张盖着印玺的纸是小漠数月前,拉黄包车的时候,有位客人遗落在黄包车上的。”
“小漠虽然认识几个字,但不知道那‘八征耄念之宝’代表着什么。”
“于是,就把纸给我,让我托人去找淞沪对金石器有了解的人。”
“你也知道,这本就不是我们之物,所以找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只是,这些人都不了解,打听了好几个月才得知这印章很可能是乾隆的玉玺印出来的。”
“我就想着,这淞沪不是有很多脚盆国的商人嘛,就试图拿这纸去蒙蒙他们。”
“谁曾想,还没骗到他们呢,就先骗到了自己人头上。”
知道了前因后果,曹子建笑了笑,这就朝着众人告辞道:“得,那你们忙,我也有事要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曹爷再见。”众人齐声应道。
唯有王伍,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在曹子建跟他擦肩而过,准备离开小院的时候,王伍突然开口喊住了曹子建。
“怎么了?”曹子建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对方。
“曹爷,咱们进草棚里聊。”王伍开口道。
见对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曹子建也是紧随其中。
进入小屋后,王伍才开口道:“曹爷,刚才听振哥说,你对华国的古玩很了解,我手上有一枚印章,是当初跟那纸张一同遗落在车上的,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玉玺?”曹子建眉头一挑。
“不是。”王伍摇头:“是一个方方的,很小的一块白色小石头。”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枚印章,因为有印文,印文是四个字。”
“小石头多小?还有,印文是哪四个字?”曹子建问道。
“两个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王伍答道:“至于什么字,我这人识字有限,四个字只认得其中两个。”
“皇司。”
“皇司?”曹子建闻言,在脑海中快速搜索起跟这两字相关的人和物。
只是,搜索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会,王伍已经趴在一张竹板床下,开始翻找了起来。
可能是东西藏得太好,也可能是那物件太小。
好一会,王伍才从床底爬了出来。
而他的手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小棉布。
“曹爷,您看看。”王伍将手中的小棉布递给了曹子建。
曹子建抬手拖住棉布包裹,另一只手将其解开。
看着其内刻有小动物的白石头,曹子建瞳孔猛地一缩。
单单一眼,他就认出,此印章小归小,但用料极为考究。
乃是用上等羊脂白玉制作而成。
玉色纯净无瑕,晶莹润泽。
玉石上雕刻的小动物,也不是凡物,而是一只螭虎。
这只螭虎身体盘卧,头略伸仰,双目圆睁,双耳后抿,贴于脑后。
整个造型以生动而夸张的手法表现了出来。
要知道,螭虎在古代玉器中,主要象征权力和尊贵。
蔡邕 《独断》中有描述:“天子玺以玉螭虎纽。”
秦始皇的传国玺,其纽正是螭虎,象征至高无上的皇权?。
汉代人也非常崇尚螭虎,认为它象征着神武、力量、权势和王者风范?。
“这雕刻工艺,这包浆,还有这玉质,以及老伍刚才说的‘皇司’....”一切的一切串联在一起,让曹子建的呼吸因为激动,开始变得有些粗重起来。
当即小心翼翼的将那枚印章拿在手上,查看起了印文。
这一看,曹子建双眸爆射出了一道精光。
其上的四个字,乃阴刻篆书。
字体结构严谨大方,笔画粗细均匀,深度一致。
当即,曹子建朝着还敞开的草棚大门开口道:“老伍,将门先给关上。”
王伍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印章肯定是个宝贝,当即也没多问,赶忙先将门给关好。
而后重新来到曹子建的边上,问道:“曹爷,这是谁的印章呀?”
“这不是‘司’,而是‘后’字。”曹子建指着印章上的‘司’字开口道:“因为印章上面的字都是反着来的,‘后’字刻在印上,就被你误认作了‘司’字。”
“所以,这四个字,正确的读法是“皇后之玺”。”
“皇后之玺?”王伍闻言,讶然道:“皇后也能用玺?不是天子才能用吗?”
“那得看在什么朝代,以及这位皇后是谁了。”曹子建答道:“《汉官旧仪》上有这样的记载,皇后玉玺,文与帝同,皇后之玺,金螭虎纽。”
“在西汉,女人的地位比较高,讲究平起平坐。”
王伍脑筋转得极快,一下就听出了曹子建话里的意思,道:“曹爷,所以,这是西汉某个皇后的印玺。”
“没错。”曹子建点头:“根据我的判断,很可能是西汉吕后所用之玺。”
“什么?”听到这话,王伍惊呼出声道。
虽然说,他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对于吕后是何许人也,还是知道的。
汉高祖刘邦的皇后。
刘邦称帝后,没享受多久就去世了,接下来的十五年,就是吕后控制政权的时间。
就连有着“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之誉的《史记》,其中就有一篇,也是唯一一篇单独为女性做的传记。
叫《吕太后本纪》。
可见吕后在历史上地位的重要性。
“老伍,这印玺,哪来的?”曹子建问道。
“不瞒曹爷,就是跟那印着乾隆玉玺的纸张一同遗落在车上的。”王伍回答了一句,问道:“曹爷,你确定这是吕后之玺?”
“玉玺不是应该是很大一块的嘛?这么小,怎么可能是真的?”
王伍这么问,也无可厚非。
毕竟,清代那些皇帝的印章,在大小上,起码是这枚的三四十倍。
“那是现在的玉玺制式。”曹子建答道:“他们将玉玺做大,是因为皇家要用厚重赋予印玺的威严性。”
“但古时候就不一样。”
“过去,人们对印章的含义认识不深,使用也仅限于功能性,所以印章小就便于携带。“
“你看战国时期有个叫苏秦的人,身挂六国相印。”
“如果都是那种大印玺,那挂在他身上,连行动都不方便。”
“所以,古代的印玺都是很小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