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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醉仙楼命案一事,轰动京师。

传言四起,据知情人所说,官兵从醉仙楼抬出来的尸体都运了好几车。

城内又开始戒严。

负责城内治安的几个司,被上头叫去训斥得一个狗血淋头,说再出这样的事,让他们一个个引咎辞职。

宋锦在家中都听到了八卦。

秦驰照常去衙门。

二人不约而同的低调起来。

秦驰像个普通的五品郎中,正常上下衙,风雨无阻。宋锦依旧是深居简出的官家娘子,偶尔接待一下来串门的邻居。

醉仙楼案子发生之后。

属于秦驰的势力当晚便隐匿。

宋锦也让宋继涛和卫远等人停止了所有的查探,各自隐匿了起来。

各司在城中巡查可疑的人员,各个药铺和医馆都是重点,调查是否有受外伤的陌生人等。

醉仙楼里打斗成那样。不用想就知道当中必定有人受伤。官府想借此找出线索。可惜一通调查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

不说前太子的势力。

秦驰这边有宋锦提供的药材,根本不需要外出购药。

最后大理寺调查过一遍,得出的结论这次和金海胡同的案子,是同一伙人干的。

只是京城很多权贵世家纳闷。

打成这样的两方势力,到底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

他们这里没有一点风声。

很多人都将此事放在心上,奈何留意的各个权势之家,没有见到一家有异动。

这说明什么?

说明都不是他们。

大理寺上个案子说是江湖仇杀。停尸至今不见死者家属上门,注定又是草草结案。这个案子恐怕又是如此。

……

杨府。

杨阁老下朝回府。

不多时,正在大理寺任少卿的杨令瑜上门拜访,被老管家领到了书房。

关上了书房的门。

吩咐不让人打扰。

杨阁老当即问起了醉仙楼的案子,“还是不曾调查出线索吗?”

“那股人离开前,明显打扫过现场,把痕迹都抹去干净了。”

打自案子发生。

杨令瑜就不曾合过眼,一直在调查此事。旁人以为他是敬业,急于做出成绩来。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幕后有人给的压力。

杨阁老头痛:“宴先生来问过三回了,再没有线索,那边恐怕就要怀疑我们有二心了。”

“伯父,不是侄儿没有尽心,是确实没有查到任何线索。那些人行动前十分了然官府办案的手法,将所有能查的都破坏掉了,这几天各个药铺和医馆也询查过,并没有找出可疑的人员。”

京城的医馆大多数是刘家。

刘家很配合衙门调查。

一些小药铺和医馆也不敢隐蔽。

杨阁老说道:“宴先生那边递来消息,说当晚城内有异动,他们不仅损失了醉仙楼那些人手,在另处还死伤了三十余人。”

这些人是在暗道内出事的。

宴江南那边并没有将此事详细告诉他。

仅是将事情说了说。

“宴先生怀疑是京城某个大世家干的,没点底蕴和魄力,干不出这事,此外说是和上次一样,袭击他们的人很像皇室培养的暗卫。”杨阁老只说很像而不是直接说是。

杨令瑜又道:“可是干了这么一出,对方所求什么?任何人做一件事之前,都有动机。宴先生那边怎么说?”

“不清楚。”

“伯父可去问一问。”

“我是说问过了,宴先生也不清楚。”

“是吗?”杨令瑜觉得是宴江南那边不肯说,此事很可能涉及到机密。

杨阁老看侄子的神色便知他没有相信,“那边不是在糊弄你,是真的不清楚。那些人同上次一样,莫名其妙就袭击宴先生他们,打完了就消失,跟逗着他们玩儿似的。”

“宴先生足智多谋,居然也不清楚?”杨令瑜面上露出震惊之色。

杨阁老说道:“开始我也不相信。”

宴先生是他们的智者,几乎所有的谋划都离不开他。杨阁老自认自己不差的,能力和心计在朝堂中也是排得上号,但是比起宴先生仍是自叹不如。

两人经过商量过后。

暗中调查起京城有底蕴的权贵世家。当中最可疑就属于睿亲王,但是睿亲王远在西北,另一个去了黄山,据说陵墓都修好了,京师的王府连个正经八百的主子都没有,只有后院里住着几个老姨娘。

然而一通费力调查下来,注定无果。

反倒是被禁足的袁尚书。

突然穿上了官服,出现在了工部衙门。

明成帝下旨让各个衙门清查烂账,同秦驰先前在翰林院听到的差不多。开始的反响平平,响应的人也平平。不能说大家抗旨,只是做起事来,态度不是那么积极。

袁尚书趁机在家中上了密折。

他表示愿意支持陛下的旨意,说一定会全力配合等等,又吹捧了一顿明成帝。再加上让后宫的孙女,在明成帝那边吹吹耳旁风,事情就这样成了,成功官复原职。

恢复上衙第一日。

自然是在工部开个会议。

秦驰看到袁尚书之时,作揖行礼,礼数周全,面上也没有一点意外之色。

袁尚书也算是看见了秦驰。

两人积怨颇深,之前仅是见过一面,说起来都没有人相信。若非不可调和,问心一句,袁尚书并不想跟这种后起之秀结怨。

袁尚书在秦驰行礼时,也仅是眯了眯眼,“秦郎中,不必多礼。”

“多谢大人。”

秦驰又是一揖,退到一旁等候。

不一会儿,左右侍郎和另外三司的郎中也过来了。

袁尚书开口道:“人到齐了,本官也不废话,上头下达的文书,诸位想必也看过了,对于那些账目诸位怎么看?”

怎么看?

谁都不想看!

秦驰眼观鼻、鼻观心。

没有问到他就装死,只字不语。

在文书下达的时候,秦驰不是没有想过响应的,实在是他之前成为众矢之的,可以解说是年少无心之过,此时再冒头,那几乎就是在找死。

故而这几天,他低调极了。

袁尚书目如鹰隼的盯上了秦驰,“秦郎中你来说一说,毕竟奏折是你递上去的,有何解决之法,你来说说给大家听。”

来了,来了!

找茬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