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少年疯狂摇头,脸上满是惊恐。
“哦?”权肆瞥他一眼,“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难不成你要见死不救吗?”少年瘫坐在地上,身体都在发抖。
客观来说,样貌确实是一等一的好看。
加上那清瘦的身形,瘦得快要见骨。
换做一般人,很难不心软。
但权肆并不吃这套。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装够了没?”
“我没有装!求求你们带我走,这个地方太可怕了,我不想要待在这里...求求你了!”
他双手合十,苦苦哀求。
见此情形,不少士兵都开始动摇。
“首长,要不还是把他带着吧?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我们这么多人呢。”
“是啊,我们此次前来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搜寻幸存者,救到人了当然要带回总部了。”
“他应该刚刚成年吧?看着好年轻,在这地方也不是个办法,要是丧尸把他吃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显已经开始偏向少年这边。
权肆没再说话,而是等待着秦忌的选择。
他相信,对方自有定夺。
两人用望远镜看到的那只紫色的异虫...
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他相信,依秦忌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将危险带回总部的。
在现如今的末世之下,任何一丝一毫的判断偏差,都有可能导致整个群体走向覆灭!
果然,秦忌并没有给出答复。
他冷着脸,光看面部表情让人完全捉摸不透想法。
下一秒,一阵劲风拂过,只见一根长剑突然出鞘。
刀尖极细,威力却不容小觑。
而那剑锋,直指少年的眼睛。
只差不到五厘米,那剑就会戳瞎他的眼睛。
一旁的士兵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剑鞘,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首长还是老样子,二话不说就给人来这么一下,能给人吓死!
看着眼前的场景,权肆唇角微勾。
够果断,这点他很喜欢。
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往往会暴露一些信息。
就比如现在...
只见原本漂亮的少年身体上突然长出一些粗糙的皮肤,颜色趋向于淡紫。
而那皮肤,一看就是动物的。
虽然只有一秒的时间,那皮肤就重新恢复正常了。
但权肆和秦忌站在旁边,周围还有一些隔得近的其他士兵。
哪怕这个变化再快,他们也捕捉到了。
权肆并没有多吃惊。
他预料到了,从刚开始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
那种不属于人类的气息扑面而来,哪怕他伪装得再好,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果然,对方就是那只异虫。
“怪物,他是个怪物!”一个士兵大叫一声,说着就要向他开枪。
“……”见混入人类队伍的诡计没有得逞,少年冷哼一声。
而他所在的地面,立刻出现一些缝隙,下一秒,整个将他拖入地底。
而随着他的消失,地面除了轻微的细纹,再没留下其他痕迹。
“首长,对不起,刚才是我妄下定论了,被他给迷惑了,我甘愿领罚!”
“请首长责罚!”
……
异口同声,喊声整齐。
秦忌有点疲惫地闭了闭眼,“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提了。”
见首长没有降下责罚,士兵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权肆蹲下身体,手拂过地面,眉头微皱。
那一大批尸群到底被转移到哪里去了?
他总感觉,这件事与那异虫有着紧密的联系。
*
一行人总算是在太阳落山前赶回了总部。
权肆刚回寝室,一抬头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程流。
程流看到他后,眼睛都红了,“权哥,你没事就好!”
瞧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就要扑上来,权肆敏捷地往旁边闪了一下。
而好巧不巧的,刚结束完任务的曹困也正好回来了。
于是乎,程流就这么借着惯性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他猛地一抬头,就发现那寸头少年冷着个脸,表情非常阴沉。
“……”谁来救救他。
程流尴尬地撤开身体,“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
“没事。”曹困并没有追究这件事。
而当他的视线落在权肆的身上后,原本空洞的眼神立刻变得明亮有光。
“权哥,你回来了。”
程流:“啊?”
不是,这什么情况?
在他的印象中,曹困总是谁都不搭理,一副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样子。
他没见过两人说上几次话,怎么就还叫上权哥了???
“权哥是我的专属称呼,只有我能叫。”程流不太乐意了。
曹困走到位置上,把包往桌子上一放,“权哥年龄比我大,我叫一声怎么了。”
“你小子不许叫!”程流撸起袖子。
幸亏这时候姜如忆赶紧眼疾手快地把他拉住了。
权肆看着面前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小屁孩,有点头疼了。
“权哥,S镇是什么情况?”曹困啃了一口面包,眨了眨眼睛。
权肆看着他,从他的微表情中读出了“好奇”的意思。
他把门一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跟三人讲S镇的事。
“虫子?”程流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艹,有点恶心。”
“虫王的破坏力这么强,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曹困听得很入神,抓住了关键点。
权肆并没有跟他们实话实说,而是将功劳归于部队。
说是众人齐心协力一起将虫王击退。
事实上,一起四只虫族,是权肆和秦忌配合解决的。
权肆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杀死虫王后,浑身上下力气被瞬间抽空的感觉。
所幸当时旁边是秦忌,他可以放心地将自己交给对方。
这种安心感,是任何人都给不了他的,只有秦忌可以。
“你们这两天的任务是什么情况?”权肆打开背包,一愣。
只见,除了他自己带上的一些必备品,包里竟然一下子多了好几包饼干。
是他喜欢的那种口味。
除此之外,包里还被塞了一些其他的物资。
不用细想也知道,这肯定是秦忌做的。
权肆并没有在对方的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喜好,但对方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而正是这种细微处,才是最让人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