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觉得此时朝晏仿佛沉浸在某种无法言说的期待中,他反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冲着对方很是随意又张扬的一笑。
“之前不是说了,等你毕业就进咱们家公司,怎么?想反悔啊。”
朝晏像是被对方的笑牵引了,嘴角也微微扬起。
“嗯,反悔了,等回学校,还得麻烦江总帮个忙,我想转专业。”
此时的拍卖台上,最后一个cake已经被推上来,正是一脸惊慌的楚清辞。
拍卖师用高超的说话技巧提高在场客人的兴趣,最后他说出了楚清辞的起拍价。
“一亿。”
这也是今天晚上的最高起拍价。
朝晏的声音被周围Fork的竞拍声淹没,不过江声还是清楚听到了。
“我想研究抑制Fork食欲的药,屏蔽贴对于cake来说确实有用,但是这种东西就像是塑料袋,短暂的把cake装进去,让我们从Fork的视线中离开。”
朝晏抬手覆在无菌敷贴上,指腹在沿着那道伤口描摹。
“但是,只要一道小小的口子,我们就会被重新看到,所以我想从Fork下手。”
说完,朝晏突然狠按着伤口,那清晰的刺痛让他觉得畅快。
因为这道小小的伤口,困笼在前方的魔障坍塌了,朝晏真的太喜欢这种痛了。
突然,温热的触感覆在手腕上,强劲的力道拉开了他的手,让疼痛减缓。
朝晏侧目看向江声,轻声说:“这样的事,我不可能是第一个想到的,在我之前,应该就有人想到了,也这么去做了,对吗?”
江声看了一眼朝晏身后的那些Fork,说:“嗯,有Fork,也有cake和普通人,甚至现在也有一些人在研究这方面。”
并不是所有的Fork都会放纵本能,有些人想要摆脱身体里类同于野兽的那一部分,在无法控制自己之前,他们会选择自杀。
对于这一部分的Fork来说,如果要靠伤害cake才能让自己像个正常人,这样可笑又可悲的事,他们不愿意接受,宁愿去死。
朝晏听到这番话,觉得更轻松了。
他不是一个人,有不知名的同伴和他走在同一条道路上,望着同一个方向。
“我要是一辈子都研究不出,那就只能是一个失败的研究员,没有收入,也没有办法养家糊口,只能靠你。”
朝晏听了听,打趣似的问他,“你可以养我一辈子吗?”
江声觉得这真的是个傻问题,他松开朝晏的手,两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先养你十辈子,等十辈子过完,再往后加十辈子,一百辈子,老子不差钱。”
朝晏握住他的手放进怀里,像是将江声嘴里说的十辈子,一辈子也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死也不松开。
他和江声之间,似乎就因为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有了看不到尽头的时间。
朝晏喜欢这样的玩笑。
与此同时,傅明屿报出了一个在其他Fork看起来有些不值的高价,没有再与他竞争。
这一个星期四,在淮宁会所中的拍卖,到此为止。
从会所出来,江声刚关上车门,旁边的朝晏就抱了上来,在他耳边轻轻说话。
“江声,十辈子很长,一百辈子更长,你不能烦我。”
有些闷的语气,也像是在撒娇。
然而下一秒,朝晏便松了一些力道,眼神幽暗阴冷地看着他,阴恻恻的声音中带着满满当当的威胁。
“你敢觉得烦我,敢不要我,我就像Fork对待cake那样对你。”
吃掉江声。
这是Fork恢复味觉的方式,通过一个完整的cake,成为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不会再受到食欲的影响,可以尝到食物本来的味道。
对于朝晏来说,这是对江声的惩罚和报复,也是一种得到江声的途径。
江声真的爱死了朝晏这副占有欲十足的强势模样,又因为对方这句可爱到极致的威胁忍不住翘起了尾巴。
靠!
老婆好爱他呀~
江声是真的有些忍不住笑,可他又不想被朝晏看到这样的自己,只能将脸埋在对方的颈间,哼哼唧唧说:“你都这么威胁我了,我哪敢不要你啊。”
朝晏将手覆在他的后脑上,轻抚着那有些硬的发丝,细密的触感让他觉得安心。
“江声,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从淮山上下来,车辆沿着道路行驶向市区,这时江声才想起他忘了问朝晏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赶紧找补。
“宝贝,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自己不小心,还是别的弄的?”
江声故意压低声音,“刚才在一号厅,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对,就没有问你。”
朝晏把之前在走廊上发生的事说了,江声本来都不生气了,现在再次火冒三丈。
“他们敢打你,老子一定让他们在A市混不下去。”
朝晏借着车窗外路灯的光打量着青年,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爱护珍惜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也激燃着骨子里的征服欲。
“不用,他们连碰都不没有碰到我。”
江声不这样想,他抓紧朝晏的手,看到那揍人留下的淤青,凑过去亲亲。
“你的手都青了,我一定要收拾他们一顿。”
朝晏喜欢这样温热柔软的触感,把另一只手也递了过去。
江声也不客气,抓住老婆的纤纤玉手就是一通亲。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就算想做些什么,也没有时间,毕竟星期五上午朝晏有课,江声也要上班,两人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到公司以后,江声想到朝晏昨晚说的话,拨通了江母的电话。
林在清安静听完,有些好奇地问:“江小声,阿晏是为了你才想要研究抑制Fork食欲的药吗?”
江声特别自恋地说道:“百分之九十是为了我。”
林在清被她家儿子的语气逗笑:“我看百分之十是为了你还差不多。”
江声很不满:“就算没有百分之九十,八十肯定是有的,朝晏都快爱死我了。”
林在清没有再在这个数字上拉扯,她说:“我知道了,学校那边的事我来处理,阿晏的想法很好,以后他为了研究没时间陪你,你可别闹啊。”
江声:“他没时间陪我,我就去陪他,多大点事啊。”
忙了两天工作,星期六傍晚回家,江声正在换拖鞋,就听到了一道悠缓的脚步声。
青年抬头看去,就见穿着浅蓝色旗袍的朝晏走了过去,面容俊美昳丽,漆黑漂亮的眼睛缱绻地看着他,手里拿着那黑色的口笼。
朝晏没有直接给江声戴口笼,而是将人按在门上亲了快有半个小时,才慢条斯理地将他的Fork囚禁在这份生日礼物中。
“江总,明天不要上班,我们要不要玩个游戏?”
江声一听就知道这游戏不是什么正经游戏,当即便要答应。
开玩笑,他就喜欢宝贝漂亮的不正经游戏。
“什么游戏?”
因为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野性和嚣张,江声此刻就像是一个暴徒一样,至于这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扮,只是摆设罢了。
身穿旗袍的美人抱起青年,用温热的唇触碰那性感的喉结。
“你是cake,我是Fork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