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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来的不巧了

这件事如果放在平时,听起来可能没什么。

毕竟京里大院本就是给大人物们住的地方,三步一政委五步一书记,市长跟省长做邻居等等,简直不要太正常。

平日里那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们扎堆出现在这种地方,除了令人多加感慨一番,也就当长个见识和阅历一笑而过了。

但此时此刻,招生组的老师们却将其与不久前发生的另一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怪不得他们当时自以为底牌丰厚的拿出这份资源人脉名单摆在柏鸢面前,对方仍能面不改色的平静对待,甚至自始至终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向往和心动之情。

感情这些在常人看来可遇不可求,每一份单独拿出来的人脉,对这院子里的人来说,简直不要太稀松平常。

要么说孟母三迁讲究一个教书育人的环境呢。

大院里头的子弟们从小就跟这些大人物做邻居,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些甚至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这交情和人脉,不比什么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的「校友」和「学长前辈」关系更近?

假如说日后真的用到哪条人脉,都无需托人打听,拎着两兜子水果,下楼十分钟不到人就已经坐在对方客厅里了。

这不比那些提前排队、预约、打申请报告的方式更加方便快捷?

能少走多少条弯路呢!

怪不得对方看不上,他们这些人还当成压箱底的筹码放到桌面上跟人谈判。

多少有些不自量力,哗众取宠了。

想到这里,招生组的老师们只觉得脸上一阵烧得慌。

回忆起自己刚才还夸夸其谈,放着这些孩子面前卖弄和炫耀,摆出那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样子。

他们就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难为情,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这也多亏了柏家家教好,谈话时也都处理得当,没让他们这群人感到任何的不自在和怠慢,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

不然被人当众戳穿落了面子,弄到最后下不来台,那才叫尴尬到奶奶家了呢!

没想明白这一层的时候怎么都好说,可如今茅塞顿开悟透了其中原由,就会令人觉得哪哪都别扭,都不得劲儿。

因此,原本一个个信心满满的招生组老师经此一遭,不但被挫败了自信心,甚至还在接下来的造访中略显束手束脚。

就怕自己再闹出什么啼笑皆非的笑话,别人当时心照不宣没点出来,过后却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后知后觉中自己也跟着一起尴尬。

想当初他们也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不然哪有资格给京里大学做招生工作呢?

既然是高材生,就不免心高气傲、恃才傲物。

凭借自身的实力和水准,看不起世家二代三代那些含着金汤勺不劳而获的子弟们也是常有的事情。

从前只觉得不以家世背景论成败,自身实力过硬才是王道,凭借才华和敢拼敢闯的劲儿,以后还怕不能有一番大作为么!

但现在看来,过去的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

由家世堆砌出来的资源、财富和人脉,几代人的原始积累,其中的断崖式差距又岂是可以一朝一夕就轻易弥补上的。

只能说这趟确实没白来,眼界和见识都跟着有所增长,至于心境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因人而异,不好说。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会儿都给他们整出社恐来了!!!

一想到等会儿还要跟不止一名自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已经有了远超他们的眼界、阅历和不可限量前途的准大学生坐在一起。

招生组的老师们便觉得一阵汗流浃背。

说是渡劫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既令出乎他们意料、也令他们松了口气的是,这次的目标考生竟然恰好不在家。

“……确实不太巧,我们家涛子……最近跟朋友出去参加夏利营了,估计还得一个礼拜才能回来。”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但细品之下,却不难发现对方话语里的牵强和尴尬,就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令人无端想到一句话:

——家丑不可外扬。

但是「家丑」?

招生组老师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总觉得哪哪看着都违和。

高考成绩全市第八,虽说距离状元还有一段差距,但也不至于就沦为「家丑」了吧?

又或者这家也跟柏家似的,有什么秘辛,不方便让后代子女入仕这才想出来借口用作推脱?

一行人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既然考生本人不在,也就没办法强求。

只能说运气越是不好,真赶上了能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考生志愿还需要由考生本人同意、确认无误后再行填报。

其他任何人都无权干涉并替其做出决定。

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提供参考意见和方向而已。

又一次无功而返后,众人不敢多做停留,生怕被等会儿赶来的清北大学赶上进度捷足先登,又赶紧快马加鞭赶往下一家。

然而,天不遂人愿,人点儿背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他们本以为考生不在家的情况只是特例。

毕竟今天可是高考出分的第一天,但凡对高考成绩上心的家庭,哪个不是早早就守在电脑前,等着读秒时间一到,就抓紧进系统看成绩。

像这种对考试成绩漠不关心的。

除了那些从一开始就已经保送进各大名校、参加高考只是走个形式的考生。

要不然就是那种成绩差到啥也不是,连看都没必要看上一眼的吊车尾。

可当他们在这大院里头结结实实转悠了一圈,又接连碰壁,连着跑了好几家都没看到考生本人后,即便是郑怀仁教授也察觉出点儿不对劲儿了。

“我家大斌前天爬山不小心崴脚了,现在正搁医院里躺着呢,跟我说也一样,我转达给他……”

“杰子跟朋友玩去了……没回来,具体哪天不知道,孩子大了管不住啊……”

“我家那个腰扭了,针灸去了……严重,挺严重,学习累的呗,现在的孩子呦,刻苦啊……”

招生组老师:合着你们大院里的学生最近犯冲是吧?!!

最终,几人在大院里转悠了半晌,到头来也只见到了不过寥寥三两名准大学生。

比起名单上预计约谈的人数少了一倍还不止。

颇有种有劲儿没处使的憋闷。

不过好在已经有一名学生经过他们不懈努力的游说,终于决定选择了将京里大学作为自己的志愿。

使得此行不至于无功而返,也总好过聊胜于无。

等几人一路溜着弯,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走到大院门口,离得老远就看见门边站了一群正在准备登记、上缴随身物品的非大院人员。

模样和架势看着就跟他们几个刚进来那会儿差不多。

领头的招生组老师瞬间警觉,就跟冤家路窄看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做了个手势压低声音道:

“是清北大学的人!”

与此同时,清北大学的招生老师们也看到了院内京里大学的招生组老师。

两目的相同、名为同行实为竞争对手的两批人员,就这么隔着京里大院警卫处的大铁门虎视眈眈的对望了起来。

硝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战火一触即发。

“呦!老郑!今年来的这么早?看样子收获颇丰吧?”

“夏老师!哈哈哈哈,我刚才瞧着就像你,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就在两波人隔门而望僵持之际,从清北大学招生组老师们的后方,又缓缓走出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俨然就是清北大学那边儿的敲门砖和门脸,地位等同于京里大学的郑怀仁教授,为的是跟着一起来给招生组老师撑门面和坐镇的。

见状,郑怀人教授也笑着迎了过去。

两位重量级相差无几的教授,明面上瞧着是叙旧,实则背地里都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细和虚实。

这边探那边已经挖到了多少有意向的学生,那边探的也是对方手中究竟有多少底牌,风头大到会不会盖过自己学校、令学生临时改变想法。

由此就可窥见,两所学校每年在生源上的竞争究竟有多激烈。

这也就是在京里大院,规矩严,出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瞧,不好搞那些小动作。

像是他们学校那些老油条的招生老师,这会儿早就出发去到各个省份城市直奔状元家中拿人头。

有时为了不让其他学校找到学生,招生组老师还负责带着学生一家子游山玩水,直到安心填报了志愿,等一切尘埃落定了之后才肯罢休。

听说早几年这种风气更差。

也不是没有过把学生诓走后,再带到酒店或是度假村之类的地方严加看守起来的极端个例发生。

其他学校如何打算和筹谋,都与柏鸢关系不大。

京里大学一行人走后没多久,清北大学的电话便也如法制炮的通过警卫处打进了柏家。

之后的流程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老教授上门说情,招生组老师威逼利诱,抬出各种丰厚的待遇和政策收买笼络人心。

清北大学和京里大学的专业方向不同,学校的教学理念也不一样,不可一概而论,专业领域没有多少可比性。

但诸如奖金、资源倾斜、评优、本硕连读学杂全免等一系列基础标配还是大同小异的。

柏鸢和裴缙耐心的听完了清北大学开出的条件,场面话大差不差的说了一堆。

二十分钟后:

“夏老师!成了!成了!”

清北大学招生组的老师激动道:

“经过我们招生组老师的不懈努力,成功为我校毕业生争取到了三千个就业岗位机会、实验室机床全部换新、超级计算机三台、食堂两栋、实验耗材每年三千万补助费用、七组校园公交车……”

夏老师:……

她可算知道刚才京里大学郑怀仁教授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接连几天,各大学校招生组的电话络绎不绝。

除了京里大学和清北大学之外的几所学校,也都陆陆续续开始采取了行动。

一年一度的生源抢夺大战也就此拉开序幕。

大院也因此较平时热闹了不少。

经常能看到不少非院内人士排队在警卫处签登记表。

考生成绩保护时效期内,除了京大和清大登门拜访外,还有另外几所学校也通过内部渠道,经人推荐后,顺利越过了京里大院警卫处的关卡。

其中就包括柏鸢她那神出鬼没、行踪成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叔——姜蕴。

柏鸢上次见他都是两年半之前的事了。

姜蕴当时就因为实验室人手不够,从而想让柏鸢连跳几级直接读研读博,去他实验室里给他做助手的想法。

只是被当时的柏鸢婉拒了,只能暂且作罢。

但搞科研的人都有点儿死脑筋,说得好听点叫坚持执着,说得难听点叫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只能说有这个劲头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

当时被柏鸢拒绝后,姜蕴并未因此气馁,也并没就此放弃好不容易物色到的好苗子。

终于在时隔两年半之后又卷土重来,代表国防科技大学的热武器研发院校,亲登京里大院,到柏家来要人。

“京大和清北找过你了?不去是对的,去他们那没用,就是白白浪费时间。”

穿着深灰色长款外衣的姜蕴冷着脸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毫无顾忌的「诋毁」起同为竞争对手的国内顶尖学府。

“理论知识随便翻翻书就行了,学院派教育模式不适合你,来我这第一年就能进实验室,第二年自开项目组……同样都是本硕连读,我们学校效率更高,研发取得重大成绩后第二年可以申博……你现在入学,年后正好跟我一起参加国际学术理论研究和研发成果发布会……”

说着,姜蕴又看向柏鸢身旁的裴缙,理所当然道:

“正好,你俩一起来,我们院今年的指标就能达成了,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二叔并没有恶意,常年泡在实验室里与数据和实验为伍,令他说话做事一直都跟脑袋上安了个计算机似的,只会下达程序指令。

柏鸢甚至会觉得他后半句话应该是:

——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