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朕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清除掉这陵山乡的一切腌臜之物。”一炷香的时间,澜皇听着被俘之人那虚虚实实的话语,漠然一剑划破其喉咙,冷漠的向陵山乡北部眺望着……
“诺!末将谨遵皇命!”太可怕了,云尧衡第一次面对澜皇这冷漠的一面,心中也不由得打了一个摆子。随即收回心神,提剑向着那还未结束的战火中冲去。
“烈箫静,除靖衡轩之外,将云影阁所属成员尽数召集到上晖崟。”望着云尧衡的背影,澜皇若有所思道。
“君上,这样会不会导致……”烈箫静闻言有些顾虑道。
“无妨,只要空冥教和天诛不整出太大的风波;就没有什么。”澜皇回眸郑重的注视着烈箫静:“另外,由于接下来我们是北上青州,为此你也让羽青殿的成员密切关注青州的一切情况!”
烈箫静感受到肩上那沉重的手掌,沉思片刻后郑重的说道:“妾定不会让君上失望的!”
“君上,您不是曾说过天策武士团不能轻易进入世俗,这次为何……”绯慕敏诺望着烈箫静消失在夜色下的背影,心中总有一股不安。
“姐姐,那是因为:在这近乎全境掌控的澜州,却出现了空冥教的人,而且还是空冥教的重要人员;所以陛下担心的是:就算我们拿下临仙、金石二旗县,这空冥教的人也会渗入澜州,这是避免不了的;还更不用说来不影去无踪的天诛组织。”一旁的常妃宋若莘深深皱眉,凝视着陵山乡北部那幽静的山岭若有所思的解释道:“而大昕这山地骑的统领赵毅,据说是空冥教灭教部左使,也就是大昕当今的国师陨灭推荐给大昕皇帝谭承纶的。”
“看来常妃你宋家这几年没少替朕打探大昕方面的事啊。”要不是朱雀堂和凤翎堂这三年在东陆的耕耘,说不定还真被你宋家得了这个便宜。澜皇闻言也不由得眯眼看向宋若莘:“但朕有一事未明:为何在你宋家的时候,你姑母不与朕说这些。”
“君上,姑母当初不说,是因为……”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就不必说了。”澜皇深深注视一下宋若莘那略微惊慌的神色,随即打断道:“如今天下未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至于你宋家,朕希望你今后还是多多把心思放在慤儿身上吧。”
“诺!”宋若莘感受到澜皇那搂着自己腰间的那支胳膊,微微欠身道:“妾定会将慤儿培育成我大澜优秀的公主之一。”
“对了,你即刻传令身处澜州各地宋家的族人,让他们接替云影阁的职责,负责探查出一切关于大昕、空冥教和天诛所有的事。”澜皇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微郑重的叮嘱道:“至于获取的消息,朕需要你第一时间告知于朕!”
君上这是对我宋家不放心?不对,若是不放心的话,当初也就不会让姑母回澜州主持大局。看来这澜州表面上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诺!妾谨遵君上皇命!”
“这么说来:这空冥教已经把控大昕朝政了!?”一旁听着的绯慕敏诺听着澜皇和宋若莘的话语,紧蹙秀眉,有些惊叹的看向澜皇,
“襄皇妃,你们绯慕、宋两家,应该更加熟悉空冥教和天诛。所以朕也怀疑大昕如今是否被空冥教所把控;另外:天诛组织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又或者他们是不是也和空冥教一样的算计。”
“君上,沈王那边似乎……”一直注视着战场的第五炫蕤瞅见云尧衡那边的进展,突然间秀眉紧蹙。
“看来当初长公主对他们的警告,已经彻底忘记了啊!”澜皇随着第五炫蕤的目光望去,只见三名黑衣人互为犄角的围攻云尧衡,神色骤然凌冽:“走吧,既然来了,也应该去会会他们吧。”
你们究竟是谁!?”云尧衡一招挡住三人的攻击,迅速推到墙边目视着三人。他敢确认,这三人他从未接触过,但从他们的身影和行为举止上,也近乎猜到了某个组织。
“交出当初我们留在你们大澜的那枚令牌,否则……”领头人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云尧衡。
“令牌!?”云尧衡闻言怒视着眼前围向自己的黑衣人,似乎零星想起之前有几人会见大长公主云尧玥:“你们是天诛的人!?”
“哟,看来你还知道当初的事嘛。所以你应该明白,那枚令牌不是你们所能拥有的!”领头人阴险一笑,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刀:“交出来吧!!”
“你们说的是这块令牌吧!”恰时,澜皇把玩着手中一枚漆黑令牌,打量着围困云尧衡的三人淡淡道:“当初可是你们天诛掌权人求着朕收下这枚令牌,怎的?今日你们想反悔了!?”
领头人闻声缓缓回首,一边注视着澜皇手中的漆黑令牌;一边感受着澜皇那越来越犀利的语气,神色也渐渐凌冽起来:“大澜皇帝这是想强行占有!?”
“强行占有?”澜皇不由得戏谑道:“这枚令牌你们可能视为珍宝,但在朕眼中只不过是一块没用的废铁罢了。”
“你……”
“好了。说说吧。你天诛这次插足这件事,究竟意欲何为!?”澜皇瞬间打断黑衣领头人的话语,阴冷的注视着黑衣领头人。
“我天诛行事何须向你交代?”黑衣领头人眯眼怒视澜皇,有些怒恶道:“就连大昕皇帝也不敢对我天诛如何,你是想面临我天诛无穷无尽的追杀吗?”
“缥筠。”澜皇轻蔑的瞥了一眼语尽的黑衣领头人,瞬息间就见他的两名同伴顷刻间身首异处。令他久久失神。
“如今朕有没有资格?”
领导黑衣人被这一声拉回现实,错愕而又镇静的目视着澜皇:“就算你杀了我,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来猎杀你;所以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出令牌,从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说的就像朕放了你们,你们会放过朕似的。”澜皇就像看傻子一样白了黑衣领头人一眼:“云尧衡,你去将陵山乡迅速平定!!”
还是陛下有气魄啊!刚刚的一幕也震惊了初入战场的云尧衡。久久回过神来对着澜皇拱手深深一拜,迅速向着陵山乡北部那最后的烟火而去。
“看来大澜皇帝这是想和我们天诛不死不休了。”黑衣领头人瞥了一眼离开的云尧衡后,冷漠的注视着澜皇。
“不死不休?你还没有这个能耐。”澜皇似乎很是“欣赏”这位狂傲的黑衣领头人:“让你背后的人出来吧,不然朕怕忍不住一剑杀了你。”
“就凭你也想杀我!?”
真是不知者无罪。这黑衣领头人以为澜皇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再瞥了瞥其身后的众女。无奈的摇摇头。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澜皇望着狂妄的黑衣领头人,微微给了缥筠一个隐晦的指示。
“大澜皇帝手下留情!”突兀间,,一身一袭黑袍的老者骤然出现在澜皇和黑衣领头人之间,沉重的面向澜皇,极其恭敬的说道:“澜皇,小辈不懂事,还望您能宽宏大量。”
“可以!”澜皇瞥了瞥突然出现的老者:“朕问你答,若是有一件是假,你也等着被朕追杀吧?”
“追杀!?”安全的黑衣听偷人见老者出现,瞬间也有了嚣张的底气:“有我天诛长老在此,你觉得你能杀我哪?”
“试试不就知道了。”澜皇无意间投目黑衣领头人。瞬息间,黑衣领头人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洪荒巨兽盯住,战战兢兢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混账!跪下!”天诛长老似乎察觉到什么,回首冷喝一声后,恭敬的朝着澜皇一拜:“大澜皇帝请问,小老头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澜皇闻言收回目光,看向天诛长老,淡淡的问道:“你们为何出现在此?还是说你们也想来分一杯羹!”
“我们与大昕皇帝在20年前有一个约定:就是无论何时遇到困难,我们都得无条件答应大昕皇帝。”
“这么说你们天诛是想与朕为敌了?”
“不敢!”天诛长老头低的更低。
“不敢?那为何需要收回这枚令牌?”澜皇回忆起三年前与天诛诸位长老的会晤:“朕依稀记得:当初可是你们求朕收下这枚令牌,如今却要收回,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也要插手朕一统东陆的大事之中!?”
“什么!?岂有此事!”天诛长老闻言回首冷视着黑衣领头人:“谁让你这么做的!?”
黑衣领头人错愕的看着天诛长老在澜皇身前如此恭敬,随后紧接着被天诛长老冷喝。顿时犹如堕落冰窟,寒芒捯饬:“是影十三影长老。”
“影十三!”天诛长老冷眼注视着颤颤巍巍的黑衣领头人,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状况:影烈,看来你还不死心啊!
“大澜皇帝,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定会回去好生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天诛影家当代家主影烈,是极力主张天诛与空冥教、大昕皇帝合作,而暗家、夜家则只想平稳度过这个乱世,以保全天诛。
“既然是误会,那朕就不与你们深究。”澜皇望着诚恳天诛长老话锋一转:“你们天诛内部的事朕不管,但既然你们已经参与了,那么你天诛暗家、夜家各派一名杀手过来听从朕的命令。”
天诛长老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却被澜皇最后的一句话给惊愕的久久失神。一炷香时间之后,无奈的拖着疲惫的身影向着族类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