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昏暗的地牢里,虽是清晨,但因为四周都是封闭的,所以没有一丝光线照射进来。只有里面的一盏白炽灯摇摆不定,发出并不怎么明亮的灯光,却也将这里恐怖的景象照的一览无遗。铁具,刑具,腐烂的尸体……犹如人间炼狱。
而不远处的一个铁笼子里,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全身赤裸,一丝不挂,被用铁链锁在笼子里,原本雪白的肌肤在这阴暗的光线下看起来也黯淡无光。
她便是林丽华了,然而这个时候的她却早已经是神情呆滞,眼睛空洞,披头散发,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全身脏乱无比,瞳孔里更是透着深深的恐惧。时而抽搐几下身体,如同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足可见这几天里是受到了怎么样的非人折磨!
过了片刻,绿色的眼睛里散发着奇异的色彩。
“有人来了。”绿色怪物道。
孙乐峰一怔,随即眼睛变的疯狂起来,咧开嘴笑道:“是吗?是谁呢?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说着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电棍……
“到底是谁呢?”他又说了一遍。
——
公寓里面破败不堪,昏暗无比,像被遗弃了十几年的房子。各种家具都已经腐烂了,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甚至客厅里也长了许多的杂草,十分荒凉。
秦沢音走近到已经脱落了水泥的墙边,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画,看了好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在画上划了一下,将厚厚的灰尘划开了一道鲜明的口子,他的手指也沾满了灰尘。
他看了看手指,接着走到窗户前,将窗帘拉开,瞬时灰尘满天纷飞,同时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使得屋内变的明亮了不少。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真意外呀,没想到来这里的人是你。”孙乐峰在后面狞笑地看着他。
秦沢音转过身,侧了下头,轻轻一笑道:“果然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晚上的地方,这里……是你真正的住址吧。”
孙乐峰道:“你还真是厉害,被你找到了。”
秦沢音微笑道:“猜的而已。”
孙乐峰狞笑道:“不过无所谓了,倒不如说正好,我一直想要找你,没想到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说着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样东西对着他,竟然是一把手枪。“现在,给我把手举起来吧。”他又道。
秦沢音缓缓微笑了下,将双手举起,道:“好不容易遇见了次,就不能等会吗?”
“我可没有那么傻,谁知道你在想着什么,而且我也不想再和你啰嗦了。”孙乐峰走了过去,“这下子你可跑不掉了。”说完他另一只手从身上拿出电棍插向他,将他给电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秦沢音睁开眼,立即闻到了一股腐尸的气味,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已身处地牢之中,手脚都被用皮带绑在铁台上,动弹不得。
“你终于醒了。”在他旁边的孙乐峰道,“我可是等了你挺久的。”
秦沢音目光扫了一圈四周,微笑道:“这个地方让人不太喜欢呀。”说着眼睛看到了在铁笼子里的林丽华,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她被折磨得不轻呀。”
孙乐峰冷笑道:“在关心她之前,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说完笑了笑,从铁台上拿起一把水果刀,猛一插在他胸口上,便使劲地转着刀子,鲜血狂喷,溅的一身血红。
秦沢音淡淡道:“你还真是扭曲的无可救药了。”
孙乐峰咯咯地狂笑着,转着刀子,眼里放着兴奋的目光:“你想说什么,你已经不可能离开这里了,绝望吧!给我看看你痛苦的表情吧,就像林丽华和李可欣她们一样,给我惨叫啊……”
秦沢音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不能逃离这里的人……是你自己才对吧。”
孙乐峰一愣,脸部肌肉抽搐了下,松开手,切一声冷笑道:“真是无聊啊,居然连叫都不叫一声。”又道,“嘛,总之……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我会让你尝到人间地狱的滋味。”
秦沢音平静地微笑道:“一直活在地狱里的人不是你吗?”
孙乐峰脸色又是一颤,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又抓紧刀子使劲转着,血液再次从秦沢音胸口上喷出来。他狠狠地道:“你还真敢说呀,你到了这个地步还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到底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秦沢音道:“难道不是吗?你眼里看到的世界,不是地狱吗?”
孙乐峰突然呆住,脸上的表情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陷下去,身体缓缓地向后退,双手不知所措地晃着,不小心将铁台上的各种刑具挥落到地上,发出“晃裆——”的声音。
而另一边的林丽华听到这些声音也突然“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声叫了起来,脸上尽是恐惧,不停缩着身体往后退,眼泪哗啦流了出来,手脚被铁链蹭的流血也毫无知觉,像想起了什么经历一样极为恐惧。
“你……你到底知道什么?”孙乐峰颤声道。
“感知综合障碍。”秦沢音缓缓微笑道,“是这样吧。”
孙乐峰说不出话来,秦沢音微笑了下,继续道:“我猜的不错的话,是一年前那场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吧。你并不是因为那场车祸性情大变,而是你本性如此,卑劣,扭曲……在那场车祸中,你大脑里的某些部位受到损伤无法修复,使你无法认清现实……感知综合障碍就是脑部神经受损,使得外界的事物无法正确被感知。你的视觉,嗅觉,触觉及各种感觉无法正确地传达到大脑里,或是产生扭曲……简单来说,就是出现幻觉了……我猜的不错的话,你眼里的世界是地狱,你眼里的正常人类是怪物,香味变成了恶臭,臭味则变成了香味,还有触觉……你的身体现在就是这样吧。”
孙乐峰全身冰冷,双眼空洞无光,颤抖起来,脸色也变的越来越差,像无法动弹一样僵硬地站着。
秦沢音淡淡道:“世界在你的眼中是扭曲的,于是你的本性也在这样的世界里暴露的一览无遗……这,才是地狱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孙乐峰突然狂叫着跪了下来,像透不过气般拼命地喘气,瞳孔里尽是如深渊一般的恐惧,身体颤抖不止,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满手的血,就像瞬间没有了魂魄一样,空洞,只剩下一具尸体。
“小峰……”这时黑暗处传来了清脆的声音,绿色粘液状怪物爬了过来,伸出触手缠在他身上,柔声地安慰道,“小峰,你还有我呢,不用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叶儿……”孙乐峰像猛然醒了过来一样,汗水直流,也抱住了它,呼吸急促道,“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绿色怪物道:“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秦沢音看到那怪物,眼里的目光变的少许微妙,道:“原来真实的本体是这样呀,那天晚上的叫声也是你发出来的吧,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生命体,让我着实意外呀。”
绿色怪物冷冷道:“你伤害了小峰,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秦沢音微笑道:“他伤害的人还少吗?不过我倒是挺想知道的,像你这样丑陋不堪的怪物在他眼里是怎么样的?世间的事物在他眼里是丑陋的,而丑陋的事物在他眼里是美丽的,你在他眼里到底有多美丽呢?”
孙乐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阴沉道:“不许你说叶儿的坏话……”说完站起来,拿起地上的一把斧头走过去,但却被怪物拉住。怪物道:“小峰,先冷静一下,这个人很奇怪呀,在这种情况下还一直微笑着,好奇怪呀。”
孙乐峰冷冷道:“那是他故弄玄虚而已,现在他手脚都被绑着动都动不了,还能耍什么诡计……直接把他剁成泥就好了。”
“但是……我还有事想要问他。”怪物道。
孙乐峰一怔,停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道:“差点忘了,我也有事要问他。”
片刻,怪物朝秦沢音道:“你是协会里的人吧。”
“协会……”
“怪物猎人协会。”怪物道,“想要抓我的人……”
秦沢音缓缓微笑道:“抱歉了,我并不是,虽然这个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不过我不是协会里的人。”
怪物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不说都没有关系,你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秦沢音微笑道:“我并没有骗你的必要,从我只有一个人来这里就应该知道了吧。”
“一个人来这里?”怪物冷淡地看着他。
秦沢音笑了笑道:“我姑且没有同伴吧,如果我有同伴的话他们应该已经来救我了,不是吗?”
怪物道:“你来这里目的到底是什么?救人?”
秦沢音缓缓笑道:“不是,嗯……算是好奇吧,我想知道更多的事物,这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你是其中的一样,我想深入地了解你,仅此而已。”
怪物沉默着没有说话,孙乐峰冷冷道:“那你靠近我也是为了叶儿吧。”
秦沢音微笑了下道:“可以告诉你的是,有一部分是……”
“呐……”孙乐峰举起了斧头,冷笑一声,“你……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吗,我只要一斧子下去,你就会死,你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呀。”
秦沢音缓缓一笑,脸色十分平静,没有再说什么。
孙乐峰咧开嘴笑道:“那好,该问的都问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杀你的,接下来我们好好来享受剩下的愉快时间吧。”说罢走了过去。
然而在这时,突然从上方传来微弱的奇怪声音,像是手机铃声一样,又似乎是什么东西在震动。孙乐峰眉头一皱,警惕停下,向上看道:“什么东西?上面有人吗?”
怪物向秦沢音道:“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的?”
秦沢音道:“我确实是一个人来的。”
“可恶……”孙乐峰咬了咬牙,放下斧子,拿起电棍,狠声道,“到底是谁在上面?”
那微弱的声音持续不停地响着,透过地板传了下来,就仿佛是有谁在上面放歌,在着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孙乐峰又咒骂了两声,刚欲离开上去一看究竟,被怪物拉住了手。怪物不无焦虑道:“小峰……万一是协会那些人怎么办?”
孙乐峰冷冷道:“管他呢,坏了我的好事!是那些家伙更好,他们对你做过那么过分的事,这里是我们的家,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怪物柔声道:“不要管他们了,我只要能和小峰你在一起就好了。”
孙乐峰邪笑道:“但我可不想就这样放了他们,他们既然已经发现这栋公寓,那么这个地下室要不了多久也会被发现,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说着看向秦沢音,“暂且再让你享受一会儿人生最后的乐趣好了,事情看来会变的越来越有趣。”
怪物道:“那我也上去看看,如果真是协会那些人你一个人对付他们可能会感到吃力。”
“不,你留在这里。”孙乐峰又看了看秦沢音道,“他让我感到不放心,本想好好折磨他一番的,现在先留着他好了。如果上面是他的同伴的话,就用他来做筹码,以防万一,不过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你就立刻杀了他。”说完便提起斧头离开了地牢。
孙乐峰一离开这里后,空气就立刻变的死寂,过了少许的时间,秦沢音缓缓微笑了下道:“你们看起来真是恩爱呀,如果你不是个怪物,而是人类,说不定你们会得到其他人的祝福,成为让人羡慕的情侣。”
怪物淡淡道:“不,我只要有小峰就够了,就算得不到其他人的祝福我也无所谓,我一点都不稀罕。反正人类都是一个样子,虚伪肮脏的很。”
秦沢音道:“你似乎对人类的偏见很深呐。”
怪物冷淡道:“因为我已经受够了人类的冷漠虚伪,人类都是只会相信眼前的东西,只要是他们觉的不对的,丑陋的,就会赶尽杀绝,人类本来就是极其虚伪的动物。”
“只会相信眼前的东西……”秦沢音玩味地思考着这句话,微笑道,“你说的不错呢,这是你的经历吧。虽然看来你遭遇过不少的事情,不过……孙乐峰也是人类呀……”
怪物眼里闪着奇异的光,缓缓道:“不,小峰是不一样的,小峰是唯一一个对我温柔的人,只有小峰才会对我温柔,他和其他的人类不一样。”
秦沢音平静道:“我觉的是一样的,他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你……你这是在侮辱小峰吗?”怪物的语气立即变的冰冷起来,充满了寒意。
秦沢音轻轻笑了下道:“难道不是吗?他会对你温柔只是因为他产生的幻觉中,你是唯一美丽的事物,而除你之外的任何事物都是丑陋的,他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能够杀害,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他的心已经变的冷漠无情,他……”说着秦沢音语气变的十分平淡,“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只会相信表面的东西。”
空气刹那间冰冻起来,弥漫着杀气,怪物走近秦沢音,冷淡地道:“你再敢侮辱小峰一句,我就……立刻把你吃了。”
秦沢音微笑道:“我只是把我心里想的说出来而已,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呀。”
空气再次凝结起来,怪物沉默着没有说话,但身上散发着一股异常冰冷的气息。气氛也随之非常的压迫沉闷起来,令人透不过气。
秦沢音脸上的表情始终很平静,而这时间,似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不远处的林丽华忽然“啊啊啊啊啊啊——”地大叫起来,眼睛瞪得十分大,不停地用手捶着铁笼,恐惧地看着眼前什么也没有空地,声音打破了这个沉默的氛围。
怪物扭过头看了看她,又看看秦沢音,沉默了会,视线再次转到她身上,冷冷道:“你给我闭嘴……”便向她爬过去。
林丽华一看见怪物过来,顿时“啊啊啊……”哭了起来向后退,拼命地缩紧身体颤抖着,脸色异常恐惧,疯了一样又哭又喊道:“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秦沢音转过头看了她们一眼,淡淡地道:“真是遗憾呀,她都已经害怕成这样了还不放过她吗?”说完抬起头向前伸曲,挺起胸部,他的嘴竟刚好够到了胸前插着的水果刀。
秦沢音咬住刀子的刀柄,将刀拔了出来,后脑勺落回铁台上。他嘴里咬着刀柄头左右晃动了几下,接着惯性将刀子吐飞出去,而刀子顺利地落到他左手上。
一秒,两秒……将左手绑着的皮带割开后,又把右手和双脚的皮带都割断,从铁台上下来。
“可不能对一个受伤的女孩再施暴了。”秦沢音微笑道。
听到他的话,怪物猛的回头,看到秦沢音已经逃离了铁台,大吃一惊,随即冲过来,两条长触手戳向他。
秦沢音平静地看着它,但在它那两条触手到达眼前时才突然拿出水果刀竖直往下一削。怪物发出一声惨叫,两条触手被削断,它也反应般的退了回去,惊恐地看着秦沢音。
然而被削断的地方又立即长出了两条新的触手,被削落在地上的触手仍是充满活性地晃动着。
秦沢音看着它道:“真是不可思议的生长能力,看到了让人觉的兴奋的事了。”
怪物向后缩着不敢动,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秦沢音也没有过去。而这个时候在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叶儿!”,只见孙乐峰已经从上面下来了,站在地牢的门口,手上拿着一部手机,愤怒地道:“你这混蛋……对叶儿做了什么!”
秦沢音微笑道:“什么也没有做哦,只是让它稍微安静了点而已。”
“我饶不了你!”孙乐峰恶狠狠道。
秦沢音缓缓微笑道:“愤怒是会让人丧失理智的,虽然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就是了。不过话说你手上的手机是我的,能否还给我呢?”
孙乐峰看了看手机,将其狠摔在地上,沉声道:“上面什么人也没有,只有这破手机!”
秦沢音道:“我已经说过了吧,只有我一个人来,那个只不过是我留在上面的闹钟的声音而已……”
孙乐峰额头上凸起青筋,眉头直跳,看起来愤怒到了极点,从身上拿出手枪对着他道:“已经无所谓了,你再怎么样也离开不了这里。”
秦沢音微笑道:“你还是把枪收起来吧,如果里面有子弹的话你早就开枪了,在上面的时候也是。”
孙乐峰一愣,沉寂了会,邪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不过为什么还要乖乖就范呢?你到底在想什么?”说完将枪扔到了一边。
秦沢音微笑道:“不这样的话就不能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孙乐峰冷笑道,“但你是逃不了的。”说完将旁边的电锯拿了起来,拉响,还沾着血的锯齿飞速转动,发出恐怖的声音。林丽华突然啊啊啊啊地捂着头哭了起来,声音异常凄惨。
秦沢音道:“你还真是悲哀呀。”说着顺手抽起地上的一条锁链,突然地扫了过去。孙乐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锁链狠狠打中鼻子,瞬间鼻子血肉模糊,血喷了出来,他连忙用一只手捂住鼻子。
“小峰!”见此怪物从另一侧冲向那边,但秦沢音又是一扫,锁链缠在电锯上,用力一拉,孙乐峰身体一踉跄电锯脱手而出,掉在地上。怪物已经到了他身边扶着他。
“你……你……”孙乐峰推开了怪物,气急败坏地道,“你真是卑鄙无耻!”
秦沢音缓缓微笑道:“近战不如远攻,枪炮的发明不正是因为这样吗?”
孙乐峰眼睛直冒火,不顾一切愤怒地冲了过来,“我怎么可能输给你!”说完身体已经如闪电般冲到秦沢音面前,狠狠一拳打过去。然而秦沢音却早已放下锁链,从身后拿出一根钢管挥下。孙乐峰大吃一惊,却也没有时间避开,慌乱中用手去挡,被一棍打退了回去,他的左手也随之发出“咔嚓——”的一声,似乎骨折了,痛苦地蹲在地上,冷汗直流。
秦沢音微笑道:“刚刚才说了,你徒手来挡钢管,不也是要找死吗?搏斗靠的可不仅是身体……”
孙乐峰的脸痛苦的扭曲起来,另一只手扶着骨折了的手臂,而另一边怪物看到他受伤,绿色的眼睛里也是冒着怒火,愤怒道:“你……你竟然敢伤害小峰,无法原谅!无法原谅……”说完,突然绿色的身体化为粘液张开,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朝秦沢音扑了过来。
只见秦沢音却毫不在意,在怪物到了眼前时,抽出水果刀从上往下迅速一划,瞬间将怪物斩成了两半。那怪物发出一声惨叫,两半的身体倒在地上,变为两滩粘液,但只是顷刻,那两滩粘液汇聚到一起,竟又重新粘了起来,变为原先的样子。
秦沢音道:“真让人惊讶,这样都杀不死你,简直就是不死之身了。”
怪物眼里怒火喷射,“嗖嗖——”伸出两条触手缠了过来。秦沢音也不躲避,反而是伸手抓住了那两条触手,用力一拉反将它拽了过来,在它还没有回过神的瞬间用钢管撬翻铁台,把它压在了下面。
怪物发出呜呜的惨叫声音,下半身被压住动弹不得。秦沢音微笑道:“你就先在这里待上一会吧。”
孙乐峰咒骂了声可恶,极为怨恨地瞪着他,一只手拿起地上的电锯。怪物忍痛道:“小峰,你快点离开这里!我们赢不了他的……快点离开这里吧……”
孙乐峰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秦沢音,气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异常狰狞恐怖。秦沢音也平淡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话。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将电锯放下,嘴角露出了邪魅的轻笑,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道:“你——去——死——吧——”说完拿起一把斧头扔过来,但被秦沢音轻易就躲开了。
他又随脚将旁边的什么东西踢飞过来,也被秦沢音避开。而这时他已经跑到角落里,提起一桶汽油猛泼过来,随后立即从身上拿出打火机点燃扔去。
顿时汽油“噗——噗噗——”几声燃起来,顷刻间火势大起来,覆盖了一切。在火中发出了惨叫的声音。
孙乐峰眼神疯狂起来,歇斯底里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瞪大眼睛道,“抱歉了叶儿,这家伙非死不可呢!”
火势十分大,火中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如同被这烈火彻底吞噬殆尽,再无痕迹,只剩下啪啪啪啪——地燃烧着什么东西的声音。同时空气中也迅速弥漫起了一股烧焦了的气味,归于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