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木檀说他最近不方便出门。
这个回答在阮绵绵的意料之中,她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纪木檀忽然问道:“你下午没课?”
“对啊。”
“参加生日会需要准备礼服,你要不要买几件新衣服?”
新衣服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东西,阮绵绵自然也不例外,她双眼发亮地说道:“要啊,你要陪我去逛街买衣服吗?”
纪木檀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一怔,旋即说道:“过段时间吧,等眼下的风波平息后,我再陪你去逛街。”
“那你说要买衣服?”
纪木檀耐心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请人到家里来给你做量身定做衣服。”
阮绵绵恍然大悟:“好啊!”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一位裁缝带着两个学徒上门来给阮绵绵量体裁衣。
裁缝询问她想做什么款式的衣服?
阮绵绵想了下,她衣柜里面全是洋装,对于洋装她已经没什么新鲜感,她想尝试旗袍和袄裙。
她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裁缝听。
裁缝拿出一本册子,里面有很多手绘的图片,全是旗袍和袄裙的样图。
阮绵绵捧着册子,津津有味地挑选。
裁缝指着其中一个样图说道:“最近江城里面有很多年轻小姐喜欢穿这样的裙子,您要试试吗?”
他说的那种裙子,是由洋装改成,里面融入了旗袍的元素。
阮绵绵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谢绝了裁缝的建议。
最后她挑中三条旗袍,两套袄裙,还有两件羊毛大衣。
裁缝没想到对方一口气要定这么多的衣服,是单大生意呢,欣喜之余,还不忘提醒道:“您定的的衣服有点多,至少要十天才能全部做完。”
就这还得靠他带着两个徒弟加班加点才行。
阮绵绵:“袄裙和大衣可以放到后面做,你们先把旗袍做出来吧,我下周要穿去参加聚会。”
裁缝表示没问题。
阮绵绵看向纪木檀,问:“你要不要做新衣服?”
纪木檀表示不需要。
阮绵绵也没强求,让管家把订金给裁缝。
裁缝带着学徒们开开心心地离开了纪公馆。
五天后,裁缝带来三件做好了的旗袍,阮绵绵一一试过,确定大小合身。
转眼就到了星期一。
阮绵绵穿上那件胭脂色的缎面旗袍,里面穿上厚厚的裤袜,站在镜子面前一看,发现这条旗袍做得非常贴身,加上裤袜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臃肿了很多。
她只能把裤袜脱掉,裹着羊绒大衣和围巾,哆哆嗦嗦地走下楼。
纪木檀一看到她那两条光洁白皙的长腿,立刻就皱起眉毛:“你不是很怕冷吗?”
阮绵绵努力装出不冷的样子:“现在不怕了。”
“胡闹!去把袜子穿上!”
阮绵绵死活不愿意:“穿裤袜太丑了!我不要,我不冷!”
纪木檀直接让人把大门关上:“你今天不把袜子穿上,就别想迈出大门一步。”
阮绵绵好气啊:“纪木檀,你凭什么管我啊?!”
“就凭我是你的男人。”
“我们两个还没结婚,你不算是我的男人!”
纪木檀翘起嘴角,笑了起来:“你这是提醒我尽快跟你结婚吗?可以啊,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好好安排咱们两人的婚事。”
阮绵绵气得直哆嗦:“谁说要跟你结婚了?我才不要嫁给你,我要跟你取消婚约!”
纪木檀脸上的笑容迅速淡去,变得格外阴沉:“你再说一遍。”
阮绵绵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给吓到了。
旁边的管家和佣仆们也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阮绵绵很想怼回去,可是直觉告诉她,如果真把纪木檀惹恼了,今晚她是别想出门了。
如果今晚不出门,她怎么去跟纪凝拉关系救女主?
诶,她还是遵从心的意愿吧。
“不就是穿袜子嘛,用得着这么凶吗?!”阮绵绵一边嘀咕,一边扭身上楼。
她穿好裤袜下楼,在纪木檀的注视下,悻悻地穿过客厅,走出纪公馆。
今晚负责开车的人是任健。
阮绵绵坐在后座,满脑子都在思考等下该怎么跟姑姑提及救人的事情。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声枪响!
砰!!
任健猛地踩下刹车,车轮胎急促地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阮绵绵顺着惯性向前栽倒,脑门狠狠撞上前座椅背。
没等她坐直,就又听到了好几声枪响。
车窗玻璃直接被打碎!
吓得她抱头蹲下去,好在她头上戴着帽子,不然肯定要被玻璃渣划伤脸蛋。
前面的路被堵住,车子无法开过去,任健只能原地倒车,同时冲后座的阮绵绵喊道:“有人偷袭我们,你别冒头。”
偷袭?
阮绵绵一头雾水,她只是个弱质女流,偷袭她做什么?
车子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冲出去。
身后有两辆车紧追不舍。
追兵不断地开枪射击,车身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更糟糕的是,有流弹打中车轮胎,车胎在地上拖出一串火花,车身不受控制地向右侧翻!
任健猛踩刹车,打开车门:“嫂夫人,油箱破了,这车随时都会爆炸,快跳下去!”
一听到爆炸两个字,阮绵绵顿时就头皮发麻,她脱掉高跟鞋,抱着手拎包猛地跳下车。
两人先后落地。
任健一手抓住阮绵绵的手臂,拖着她向旁边撤退,一手拔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冲身后的追兵开枪。
子弹四处飞射。
住在附近的居民们全都紧闭门窗,没人敢出来看一看。
阮绵绵的手臂和小腿膝盖在跳车时擦伤了,火辣辣得疼。
他们刚跑出去没多远,轰的一声巨响,汽车爆炸了!
热浪席卷而来。
任健在第一时间将阮绵绵扑倒在地,避开了四处飞散的碎片。
没来得及躲避的几个追兵被炸飞出去,当场死亡。
任健放开阮绵绵,两人刚站起来,就被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给围住。为首的男人走出人群,他穿着黑色缎面长衫,头上戴着黑色毡帽,瘦脸宽额头,还有两撇黑色小胡子。
他笑眯眯地说道:“纪小姐,在下彭新焰,曾经是你父亲的得力手下,想请你到家里做客,可否赏脸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