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木檀命人去追查那个跟纪绵绵悄悄会面的男人,由于资料太少,查到目标的希望非常渺茫。
对此,纪木檀不得不选择另外一种解决事情的办法。
他敲开了三楼卧室的房门。
阮绵绵刚换上家居服,她看到纪木檀来了,本能地跟对方保持一段安全距离,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回来了。”
纪木檀朝她招了下手:“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阮绵绵越发警惕,脚下纹丝不动:“什么话啊?”
“你先过来。”
他越是让她过去,她就越觉得不对劲。
阮绵绵的余光瞥向旁边的衣柜,里面放着她的手拎包,包里面有一把水果刀。她缓慢向衣柜挪动,打算把手拎包拿出来,她当然不期待能用一把小刀就能吓到纪木檀,她是打算在迫于无奈的时候,用那把刀结束自己的性命,强行脱离这个位面。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触碰到柜门时,纪木檀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拖到面前。
他低头靠近她,逼问道:“你想拿什么东西?”
阮绵绵故意无视他的问题,皱眉说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纪木檀直接将她甩到床上。
没等她坐起来,他就已经整个人都压上去。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压在阮绵绵的身上,犹如一座高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起来。
她用力推他的胸膛:“纪木檀,你发什么疯啊?!”
纪木檀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微笑着说道:“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我问你答,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我问一句,你就回答一句,只要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你,否则的话……”
他故意省略了后面的话,语气中充满危险的意味。
阮绵绵瞪着他:“我可以拒绝玩这个游戏吗?”
“抱歉,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力。”
“……”
阮绵绵很想送他三个字,MMP。
纪木檀欣赏着她明明很生气却又不得不忍住怒气的小模样,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绵绵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纪绵绵!”
纪木檀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坏小孩:“撒谎。”
阮绵绵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看来你是坚决不愿跟我合作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他的另一只手从腰后拿出两幅银色手铐,将阮绵绵的两只手分别铐在大床两边的柱子上。
咔擦两声脆响,手铐被锁住。
阮绵绵拼命地挣扎,手铐被扯得哗啦作响,她气急败坏:“你放开我!”
纪木檀随手扯过枕巾,塞进她嘴里。
她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唔唔的单音节。
纪木檀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审视她:“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现在我只能选择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再杀你一次。”
他原本是想留着这个女人的小命,查出她背后的主使者。
但是今天早上她悄悄跟其他男人接头的事情,让纪木檀心生警惕,他不觉得以这个女人的能力可以伤害到他,但他不喜欢身边有个定时炸弹,这会让他很没安全感。
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对付这种定时炸弹,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在对方还没引爆之前,先把对方给拆掉。
俗称先下手为强。
纪木檀决定先解决掉这个可疑的女人,然后再加派人手去追查那个跟她接头的男人,务必要把藏在他们身后的敌人给揪出来,一网打尽!
他走到窗边,关紧窗户,拉上厚厚的窗帘。
宽敞的卧室顿时就变得昏暗起来。
纪木檀掏出打火机,点燃火盆中的木炭。
木炭燃烧的气味迅速在卧室里弥漫开来。
他冲阮绵绵微微一笑:“祝你做个好梦。”
随后他便走出卧室,临走前还不忘将房门关上,锁死。
阮绵绵躺在床上,双手被铐住,无法挣脱,她眼睁睁地看着炭火越烧越旺,室内的温度也随之逐渐变高,但这都不是最让她害怕的。
最可怕的是,木炭燃烧会带走大量的氧气。
卧室内的氧气一点点减少,阮绵绵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缓慢,浓浓的困意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此闭上眼睛。
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她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就这么死去也挺好的,至少比用刀捅自己要舒服得多。
……
纪木檀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他洗完澡,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他发现自己变了个人。
仍旧是一身军装,但军装的颜色从木棕色,变成了深绿色,包括款式和肩章,也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女孩皮肤苍白,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当她睁开眼,纪木檀的心脏像是被电流通过,微微一颤。
女孩虚弱地喊了一声:“哥……”
纪木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绵绵。”
接下来,他看到自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一种无微不至的态度,仔细照顾着病床上的女孩,女孩的名字叫绵绵,沈绵绵。
而他的名字是,沈清筠。
他们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沈清筠将整个卧室都铺满玫瑰花,单膝下跪,向病床上的女孩求婚。
女孩同意了。
钻戒被戴上她的手指。
沈清筠紧紧抱着她,就像抱着整个世界。
此时此刻,纪木檀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是谁,他只知道,面前的女孩是他最爱的人,是他愿意付出一切也要守护的珍宝。
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去。
他们忽然出现在一座大桥上,周身是混乱的人群,枪声不断响起。
纪木檀下意识地去寻找女孩的身影。
却一眼就看到她被子弹射中的画面。
她的胸前绽放出血花,整个人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摇晃着倒在地上。
鲜血在她身下肆意绽放。
纪木檀的瞳孔先是微微扩大,随即猛地一缩。
“绵绵!”
他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卧室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梦中的画面仍旧残留在他脑中,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栗。
他捂住胸口,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悲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