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被挂在半空中,腰带一下子就把脖子勒紧,勒得她喘不过起来。
她不得不双腿乱蹬,两只手紧紧抓着腰带,想把它扯开。
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大门被推开,上官痕走进来,他一眼就看到正在悬梁自尽的阮绵绵,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剑,一下砍断腰带!
阮绵绵狠狠摔在地上,屁股几乎都要被摔裂了。
疼得她呲牙咧嘴。
宫女们急忙围上去,七手八脚地将她扶起来。
上官痕盯着阮绵绵看了许久,眼中积攒的戾气越发浓烈。
“都给我滚出去!”
宫女们被吓得不轻,一股脑地全部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阮绵绵和上官痕两个人。
上官痕一步步走到阮绵绵的面前,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白嫩纤细的脖子上,有一道刺目的鲜红勒痕,那是刚才上吊留下的淤痕。
她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寻死!
一想到这里,上官痕就怒火中烧。
他一把抓住阮绵绵,将她拽到面前,咬牙问道:“你宁肯死,也不愿意陪在我身边?”
阮绵绵心想这就是个误会。
不过她无心解释,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他的理解,而是他的放手。
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坦然承认:“对。”
所以你就赶紧让我去死吧,只要我死了,就万事大吉了啊大哥!
上官痕几乎要把她的手腕都给捏碎了。
“之前你明明说过,你说你心悦我!”
阮绵绵面露嘲意:“那些都是我逗你玩的,我不可能喜欢你,你压根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
上官痕眼眶布满血丝,像是要吃人似的:“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像苏沐泽那样的吗?”
阮绵绵愣了下,才想起来苏沐泽是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对啊,我就喜欢像他那样的男子,不止生得白嫩俊秀,而且还温柔体贴,比你好太多了。”
上官痕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她几乎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他却忽然放开了她。
“我不管你以前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今后你喜欢的男人,都只能是我。”
阮绵绵一脸的不屑:“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左右我的思想?”
“就凭我现在是皇帝,我捏着你的小命,你就得听我的。”
阮绵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的小命就在这里,你想要便拿去吧。”
上官痕怒极反笑:“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
他的确是舍不得杀她,可想让一个人听话的办法,这世上多的是。
之前他是不愿将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可现在看来,不对她用点特殊手段,她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阮绵绵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本能地往后退,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可惜晚了一步。
上官痕抬手敲在她的后颈。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当场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坐在椅子里,手脚都被绑住,无法动弹,她的双眼也被黑布蒙住,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就连嘴也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
阮绵绵心里很不安:“三三,我这是在哪里啊?”
233号:“你被上官痕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屋里只有你一个人。”
阮绵绵:“上官痕呢?”
233号:“他把你扔到这里后,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得知自己暂时还很安全,阮绵绵心里的不安随之散去,她被绑得严严实实,连站都站不起来,周围一片死寂,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实在是太无聊了,只能找233号唠嗑。
起初233号还愿意陪她聊,可后来聊得久了,能聊的话题都聊完了,于是一人一系统只能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阮绵绵才干巴巴地问了句:“现在过去多久了?”
233号:“半天吧。”
阮绵绵:“我饿了,怎么没人来给我送饭啊?难道上官痕打算活生生地饿死我?”
233号:“有可能。”
阮绵绵:“呜呜呜我虽然很想死,但我不想被饿死啊,饿死太惨了,求换个死法!”
233号:“你跟我哭没用,你得跟上官痕起哭。”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房门被推开,上官痕走进屋里。
阮绵绵现在唯一管用的就是耳朵和鼻子,她一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立刻就知道有人来了,立即坐直身子,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过了片刻,她嘴里的帕子被扯掉。
由于嘴里长时间塞了帕子,阮绵绵感觉口腔里面干得难受,她急需要喝水。
上官痕似乎知道她想要什么,没等她开口,他就主动把杯子递到她嘴边。
“喝吧。”
阮绵绵大口地喝水,口腔得到滋润,变得舒服多了。
上官痕:“还要水吗?”
阮绵绵舔了下嘴角:“不用了。”
上官痕放下杯子,打开食盒,饭菜的香味溢出来,阮绵绵深吸一口气,馋得口水直流。
她问:“能不能把我放开?”
上官痕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不行。”
阮绵绵试图跟他讨价还价:“那你能帮我把黑布拿掉吗?我想看看你。”
上官痕意味不明地问了句:“你真的想看看我?”
阮绵绵使劲点头:“对对对!”
233号:“你又忽悠人。”
阮绵绵:“我不忽悠人怎么完成任务?我不完成任务怎么获得积分?我没有积分怎么能喂饱你这个小妖精?”
233号:“……”
宿主居然说它是小妖精呢,羞射~
上官痕明知她是在忽悠自己,但还是被她的谎言给取悦了,他为她解开黑布。
阮绵绵睁开眼睛,长期的黑暗令她眼睛无法立刻接受光明,眼睛被阳光刺得生疼,眼眶一下子就变红了,水光涟涟,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她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光明,才试着一点点睁开。
面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
阮绵绵看清楚了站在面前的男人,他还是那副从容镇定的模样,完美展现了一位帝王该有的气度,相比之下,她这位被废了的先帝,就显得可怜极了。
强弱对比悬殊。
阮绵绵越发气恼,正要骂他一顿出出气,就听到他开口问了句。
“要吃饭吗?”
沉默三秒钟。
阮绵绵非常肯定地点头:“吃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