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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龄收敛了脸上神色,他知道自己不是雾阑的对手,只能拼尽全力跟他一战。

奎龄应战后,身边空气中突然凭空出现了无数细长凌厉的银丝,就像聚集到一起的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在天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寒芒。

火焰瞬间席卷而至,蛛网在青灰火焰的舔舐下快速泯灭消散,却又以更快的速度从虚空中生长出来。

就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随后银丝利用庞大的数量优势,以一种自杀式奋不顾身的架势缠裹上燃着火焰的长枪,去剿灭上面的火焰。

一时间,天空中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星沉坐在椅子上,抬头朝天上奎龄的身影看了看,脸色复杂难言。

怎么评价呢,说他恋爱脑吧,他花天酒地玩的比谁都花。

说他渣男吧,他又能多少年坚持喜欢一个人,明明知道什么都得不到,还敢拿命相陪。

实在是病的不轻。

星沉慢悠悠收回目光,打算先让奎龄吃点苦头再说。

妖王玩的那么花,身子都快被掏空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他好大儿当众按在地上摩擦。

还在壮年就打不过儿子了,简直丢脸死了。

等成了老弱病残,还不得被他儿子挫骨扬灰。

瑶熠还是挺像他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星沉觉得妖王还是吃亏少了,真正被揍几次,就知道长记性了。

他坐那闲的没事,伸手又摘下一朵含着露水娇艳欲滴的花朵,瓷白指尖撕下花瓣,暗戳戳地往嘴里送。

一边送还一边转头朝房里看,脑袋转到一半,看到玹落正靠在窗前笑吟吟看着他呢。

星沉下意识就想把指尖上撕下来的花瓣藏起来。

他这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吃花习惯,就是被玹落这些天新培养出来的毛病。

他被按在花墙边c的时候,蔷薇架上垂下来的娇艳花朵,就落在他的颊边。

玹落一边磋磨的他泣不成声地求师尊给个痛快,一边哄他咬下一个个花瓣。

玹落底下吊着他,让他在半生不死的崩溃中抖的跟个筛子似的。

偏偏上面还要就着他的唇,慢慢研磨碎那些花瓣。

最后一瓣一瓣的喂他咽下去。

直到两人唇齿之间全是花瓣的香味,星沉的目光完全失去焦点,只是上下一齐下意识的吞·咽,就这样硬生生地吃惯了花瓣,

几次下来,星沉就被养成了暗戳戳吃花的毛病。

他往花架下一坐,嘴巴就觉得寂寞,不自觉的就想撕下花瓣在唇齿间研磨。

但是每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又总会觉得心虚,下意识不想让玹落看见。

他才没有在回味那些片段呢,他担心玹落会多想。

果然,此刻星沉一对上窗边玹落的眼睛,就知道他想多了。

“我只是饿了,”星沉赶紧跟他解释,话说出口了又觉得好像还不如不说,又赶紧着急忙慌的加了一句,“只有肚子饿,别的地方都饱着呢。”

玹落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哦。”

星沉:“……”

那什么,现在抽自己一巴掌还能来得及吗?

玹落强忍着唇角的笑意,指指头顶,“宝宝,再打下去,妖王就要救不回来了。”

星沉眨眨漂亮的眼睛,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色,赶紧抬头朝空中的两个身影看去。

幸好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忙,不然就会有不正经的事情要忙了。

妖王的千魂丝到底不是无穷无尽的,虽然以拼死的强势给雾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但是他的妖力对上高阶上神,两人之间还是差距太明显了。

千魂丝生出的速度明显变慢了,妖王自身也已经快要承受不了雾阑的攻击,身上已经受了伤。

但他跟打了鸡血似的,身上虽然有伤,但是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的动作,那架势是真的要跟雾阑同归于尽。

没留一点余力。

星沉眼睛眯了眯,突然五指收缩成爪状,朝下重重的一压。

在那一瞬间,百妖山上方那个透明的结界,从其中衍生出一小块,兜头罩向雾阑。

雾阑见势不对,扔下奎龄就想往山下跑。

但他刚跑几步,就猛地发现,冲过来的小结界并不是一个。

雾阑停在半空,惊恐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小结界像五彩斑斓的泡泡一样,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朝他冲过来。

他站在那里,所有的路都被挡得严严实实,根本无处可逃。

雾阑挥动长枪试图扎破这些泡泡,然而它们跟头顶的结界一样,结实到无懈可击。

泡泡会在他的攻击中短暂的后退,但却怎么都刺不破,同时还会从四面八方寻找机会罩到他身上。

雾阑扬起手,长枪在他周围舞出一个圆,青灰色的火焰猎猎而起,阻止那些泡泡靠近他。

只不过短短功夫,他就和奎龄换了位置,陷入了妖王刚刚疲于奔命的境地。

而这种消耗极大的抵抗动作,没有谁能够撑得住太久的时间。

奎龄站在不远处看的热血沸腾,见到雾阑被泡泡包围的密密麻麻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痛哭流涕地跑了下去。

“星沉,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死。”

他一落地就想冲过来抱星沉大腿。

“站住!”星沉拿着手里的花指着他,“你要是敢抱我,我会让你知道我不仅舍得你死,我还会舍得你死的很难看。”

奎龄脸上委委屈屈的,但是手坚持着不放下去,坚强的表示着他还是想抱。

“……是瑶熠看到你尸体后,会在旁边拍着手大呼痛快的那种难看。”星沉补充道。

奎龄望着天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终于把手放了下来。

忍不了,那样子的话忍不了一点。

还是等他把他的好大儿收拾了过后再来抱星沉。

来日方长。

奎龄搬来一张椅子,巴巴地坐到了星沉面前。

“星沉。”他愁眉苦脸地喊。

“别在我面前装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星沉让他好好说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撵走。”

“你都那么久没跟我见面了,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咱们也算是经历过阴阳两隔,生离死别都占齐了,你怎么还对我这个态度呢?”奎龄不满地说。

“你想要什么态度?我俩激动地抱在一起眼泪汪汪?”

奎龄咧着嘴巴,“这可是你说的。”

“你想得美。”

“我想的美又不是一年两年了,以前你不懂也就算了,现在你懂了,还不能让我美美?”

星沉面无表情,“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