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
当周清风踏出武馆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到耳中,只见林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武馆门外,在他的身旁还有挂着满脸不屑的萧仲。
“对不起。”
见周清风目光投来,林武微微低下头去。
那道气运还原封不动的留在了武馆,从周清风走出来的时候,林武就已经知道了,只是越是这样,他对周清风的情感就越加复杂。
“西域剑宗受难,天魔来袭,越早踏入九境便越是有利,而且那道气运本来就是找你的,周哥你把它拿走,也是理所应当,你不必为我…”
林武眼神有些飘忽,喃喃的低语声罡说出一半便被萧仲打断!
“别自作多情了,他可不是为了你。”
自从被林武戳到痛点后,萧仲在到武馆的一路上都没和林武说上一句话,谁知见了周清风后,又恢复了往常般的语气。
“这气运的三六九等之分,想必你那位武道前辈已经和他说了,你觉得这道气运,你那周哥能看的上?”
萧仲反讽一声,其实这个结果,早在跟林武一起来洪州的时候,他就已经预知到了,而林武脸上的表情和他想象之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有些无聊,还是周清风更有意思一些。
周清风瞥了萧仲一眼,萧仲才悻悻的闭上了嘴巴,随即便开口出声:
“武道为人族付出了很多,也断代了多年,这一线生机,你要好好把握。”
有些话周清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凡事都是有舍有得的,接过这道气运就意味着退出了百道之争,对于林武的道心影响长远来看并不是好事。
命运的馈赠早就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福兮,亦是祸兮。
“周哥,其实我可以输的。”
林武沉默片刻,才出声回复道:
“但是武道不能再输了,也等不起了。”
武道鼎盛之时,五域八州之内武馆遍地,凡是老幼妇孺皆崇尚武道大名,一代又一代武道宗师层出不穷,光是有名号的武馆,一域之内就要有几百家。
可是到了现在,大多都化成像周清风身后这废弃武馆一般的旧址,能还苟延残喘的不超过十家,分散到每一州每一域就更少了。
“我和你们都不一样,我们的责任也不一样。”
林武又是念叨了一句,却发现周清风和萧仲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向远处走去了。
他怔怔的望着那负剑而行的青年身影,随着距离的逐渐拉长,那身影变得越来越远,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林武身下的双脚不自觉的动了起来,只是刚刚朝着那身影走出了几步,便又停了下来。
“周哥。”
林武脸上勉强的笑了一下,随后便转过身去,缓缓踏入到了那破旧的武馆之中。
“嘎吱….”
沉重的木门再次缓缓合实,将两道身影彻底隔绝开来。
“百道之争,一定要赢啊!”
……..
洪州的地域很大,周清风带着萧仲一路穿梭在楼宇和街坊之间,足足走了三天才来到了洪州的边界。
没了林武,周清风又不爱说话,一路上萧仲彻底失去了乐子,有的时候他的一些讽刺和挖苦,周清风压根就不接茬,只是漠然的瞥了他一眼,便发动了那枚存到他眉心的剑意。
三天过去,萧仲毒舌的毛病算是彻底被周清风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也不敢再去乱说了。
不过一些正常的交流和沟通,周清风还是很乐意回答萧仲的,虽然回答也不长。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两人坐在客栈的茶馆之中,萧仲懒洋洋的躺在长椅之上,打断了一旁周清风的冥想。
这一次洪州之行,周清风获得很多有用的信息,但是实质上的收益却没有多少,洛灵体内的的气运他没拿,林武的天道气运他也没拿,甚至可以说是白跑一趟。
那心心念念的天道气运又不见踪影,下一步如何行动,周清风也短暂失去了目标。
所以他也如实回答:
“没想好。”
“在我打败洛灵之时,我并没有感受到天道气运有现身的迹象,甚至连自己体内的剑道气运也没有任何反应。”
周清风皱起眉头,其实他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就算他战胜了所有的道子,那天道气运也不会因此现身,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叫,那并不算是他的演道。
只是随着修为的越来越深,对剑道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周清风心中也是有了更不一样的想法。
与其胜百道,不如观百道。
“希望他们争气一点,所以我决定给他们一些时间。”
周清风的语气稀疏平常,可是萧仲听了却是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此子当真是恐怖如斯!
“现在各位道子之中,谁的演道更成功一些?”
周清风问了萧仲一句、萧仲也不敢隐瞒:
“按理来说应该是你,不算你的话应该是赢天或无名氏中的一个,当然林武那小子进度也还行,嗯…我有个师弟也凑活吧,至于那个佛子玄安,最近好像有些迷失。”
“玄安?他怎么了?”
周清风皱起眉头,对于那个心地善良的小和尚,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不知道萧仲口中的迷失是个什么意思。
“也没怎么。”
萧仲打了个哈欠,继续出声道:
“出家人吗,入红尘演道必然是要过关的,他这不刚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撞了情关嘛。”
情关,无解,只能靠他自己。
萧仲还是很喜欢看戏的,要不是现在围着周清风转,他早就每天偷看玄安的一举一动了。
“这几个人演道算是走在其他人前列吧,还有一些道子进度也算不错,只是前例太少,我没法判断,等你遇到再说吧。”
周清风闻言点了点头,淡淡的出声道:
“既然如此,我会去北域和道域一趟。”
“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去这里。”
地图缓缓摊开,萧仲目光渐渐移到周清风的指尖之上。
他指的位置,是一个已经快要淡出人们视野的小州!
“长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