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没想到今天的诅咒如此凶残。
正在他思考对策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顾辰有些疑惑谁大半夜给他打电话，还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不过还是接通了。
“喂？哪位？”
对面沉默了一秒后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子声音。
“范辰，好几天没见，你还记得我吗？”
顾辰瞳孔微缩。
范辰这个名字他只用过一次，就是化名进厂打螺丝那次。
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莫非是那个厂子里认识的人？
不过电子厂里女工很少，顾辰只待了一天，根本连说过话的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电话对面的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手机号的？
顾辰没有把手机号告诉电子厂里的任何人，包括一起吃过火锅的王冈。
想到吃火锅顾辰脑中一亮。
“你是康余菲？”
对面轻笑一声，“没错，我还以为你会不记得我呢。”
顾辰当然没有忘。
毕竟在深夜的火锅店遇到一位大美女主动来拼桌，想必谁都会印象深刻。
而且顾辰事后还查过侦查厅里有关康余菲的资料。
他总觉得康余菲不太简单，说的话也似有深意。
根据侦查厅的资料，康余菲是三大世家之一的康家支脉，从小生活在北郊的沙窝堡，是一名神窍者。
因为康余菲属于世家体系的修炼者，侦查厅里只能查到一些基本信息，关于她的具体修为这些一概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顾辰问道。
“我手下说的，他和你还当过一段时间同学呢。”
“他是谁？”
“当时他叫胡大玮，现在嘛则是叫影虫。”
顾辰大吃一惊。
“你是揭秘人？”
“嗯。”
康余菲坦然承认。
顾辰有几秒钟没有说话消化这个消息。
揭秘人神秘诡异又擅长卜算，能发现自己的身份倒也不算太奇怪。
其实身份泄露是迟早的事情，顾辰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现在家还没搬，父母的安全还没有保障。
“你找我要干什么？”
顾辰决定直截了当询问。
“我有个重要情报要告诉你。”康余菲道。
自从借调到侦查厅，顾辰也知道了很多非公开信息。
比如有关揭秘人组织的信息。
虽然揭秘人被定义为邪修，市府有机会的时候也会对他们进行打击。
但其实双方关系错综复杂，并非完全的敌对。
有时候揭秘人也会和市府合作，提供周边其他势力的重要情报。
这些情报有时连搜索队都无法获取。
揭秘人虽然会将一些情报售卖给崇沙会这样的邪修，但有时也会进行反向操作。
市府为了追踪沙十八沙十九两人的行踪，前不久还付了揭秘人一笔不菲的“情报费”。
顾辰如今觉得，与其说揭秘人是邪修，不如称他们为没节操的情报贩子更贴切。
顾辰觉得自己真相了。
揭秘人这是得到了重要情报想要卖给市府。
不过他们为何联络自己，而且康余菲为何要自曝身份？
虽然因为揭秘人组织的特殊性，即使康余菲的身份被市府知道也未必会抓捕她，但一些监视和提防肯定是少不了的。
“我只是个学生，来侦查厅也是暂时的，你为什么要找我？如果你的情报确实重要，我可以替你引荐给秦监察，甚至直接上报总监也可以。”
康余菲却道：“我这次不是和侦查厅合作，是和你，这个情报也只会告诉你一个人。”
顾辰听得心中一紧，想起今天的诅咒。
他试探问道：“这没有必要，我知道了情报自然会告诉侦查厅其他人，你不如直接找高层人员。”
康余菲：“这个情报会分步骤提供给你，如果你转告其他人，那我们的合作立刻中止，你也将无法获得后续情报。”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可以将之视为一个考验，你如果能完成这个考验，以后揭秘人将不与你为敌，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将全力出手帮助你。”
“你能代表揭秘人吗？”
“可以。”
“口气不小啊，你是什么身份能做这种保证？”
“揭秘人大长老，这个身份够不够？”
“不可能！揭秘人大长老可是四阶高手。”
康余菲不可能是四阶，四阶以上修炼者一进入凤鸣市就会被护城法阵发现。
“你说的是前任大长老，我刚刚接任不久，这个情报算我免费赠送的，你可以让喜雨首席去找前任大长老确认，她们两个有联系渠道。
你可能不知道，喜雨首席救过前任大长老，前任大长老也在喜雨首席突破四阶时帮过忙，她们两个如果抛开各自身份可是至交好友。
如果你能通过这次考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像喜雨首席和前任大长老一样。
我已经足够坦诚了，你考虑的怎么样？”
顾辰拧眉道：“你先把第一步的情报告诉我，我再考虑是否答应和你合作。”
“可以。沙老三今天晚上要对一处重要目标出手，如果他得逞将给凤鸣市造成重大损失，死伤人数将超过万人，沙老三也将成功制造一处怨标。”
顾辰紧紧抿着嘴唇，半晌才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告诉我后续情报？”
“很简单，你不能把这个情报告诉任何人，从现在开始也不能寻求任何人的帮助，我自然有办法判断你是否守诺。等时机到了，我会把后续情报发送给你。”
“你的所谓考验最终会让我独自面对沙老三吧？我一个二阶初期去打三阶巅峰，你当我是傻子吗？为了你将来虚无缥缈的可能帮助，现在就把命给送掉？”
“我开出条件，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沙老三修炼的法术有点特殊，有非常敏锐的危机预感。如果是三阶以上的修炼者要对付他，沙老三立刻会感应到并且逃之夭夭，并在以后卷土重来更加疯狂的报复。只有你这种拥有底牌的二阶才有可能出其不意重创甚至杀死沙老三。”
顾辰又沉默了一阵，最后终于开口。
“我答应了，等你的消息。”
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头康余菲也收起电话，喃喃道：“如果你不是朱雀，那还真是勇气可嘉，希望你足够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