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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百惊讶地抬头看了陆曜一眼,点了点头道:“对,南疆的顶级宗族,祖上往往都出过情绪师。情绪师死的时候会闹出大动静,但往往也会留下能够造福后代的遗产。我们余家的那位情绪师先祖就叫余情,她的情绪兽是水系的,最后她死的时候形成了一片大湖,被称之为是余情湖。余情湖中的水能够保母子平安,不管孕妇的状况多差,只要长期喝余情水,最后都能母子平安。靠着余情水,我们余家才逐渐壮大起来。”

“最早的时候,余情湖中的水都是余情水,后来时代变迁,余情湖的地理位置变化,因为雨水以及其他活水的加入,余情水被稀释,效果越来越弱。我们余家便花费大力气,跟一位情绪师交易得了一样情绪副产物,将余情湖中的水分成了两层,上层建起了水坝,储蓄的水用于灌溉,底层的水才是真正的余情水,只占据水坝一小方地方,难找不说,还需要用特殊方法才能取到纯粹完全的余情水。”

“因为水势影响,水坝中的水极深,还有湍急的水漩涡,不熟悉的人进入,有很大几率是丢了性命,所以各族虽然觊觎余情水,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这次水坝决堤了,那些人就以为有了机会,集结过来,想要彻底毁掉水坝,从而得到余情水。”

戈馥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不过……

她觉得余情水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吧,毕竟现代社会,有先进的医疗技术,生孩子的风险并不像古代那么大。

她这么想了,便也这么问了。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余百面露无奈道:“我们北疆医疗资源极其缺乏,女人生孩子的风险并不比古代小多少。更何况……便是在耀京的大医院,生孩子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产后大出血、羊水栓塞、胎盘早剥……这些都是会危及产妇性命的。”

闻言,戈馥有些怔愣。

生孩子这么危险的吗?

原谅她上辈子未婚未育,对这方面的了解实在是浅薄。

一旁的尤娘微微蹙眉,看向余百的目光极为不赞同。

自家郡主还是个小姑娘,这位余女士怎么能对她说这种话呢。

戈馥一开始确实被惊了一下,但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

反正她又没想过生孩子。

回到余家堡,庄靓靓等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郡主您出去怎么不喊我一声?”夜里她其实也听到动静了,但秉持着不多管闲事的想法没有出去,哪知道自家郡主竟然掺和进去了。

后面尤娘倒是给她发了信息和定位,但是余家堡这边的人却并不允许她单独出行,说太危险了。

戈馥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她能说她忘了么。

反正有陆曜在,安全不是问题。

“好了,先让郡主吃饭吧,郡主忙了半天了。”尤娘开口道。

戈馥是真饿了,坐到餐桌上之后,也不嫌弃馕饼费牙了,拿起一块就啃了起来。

要不是陆曜动作快从她手里撕走了大半,她这顿估计就光吃馕饼了。

“这羊汤不错,你喝一点。”这么说着,陆曜已经给她舀了一碗。

戈馥抿了一口,还真不赖,热腾腾的羊汤喝到肚子里,感觉通身都舒爽起来了。

吃过饭之后,戈馥洗了个澡,就直接裹着浴袍窝在了沙发上不想动了。

尤娘过来给她擦头发,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既然情绪师死后会留下遗产,那我母亲,我祖母,戈家那些先祖呢?”

戈家在她之前代代都是情绪师,遗产该有一堆了吧?

余情水那种东西她用不上,但不代表其他东西她用不上啊。

闻言,尤娘的脸色却是不太好。

戈馥蹙眉,什么意思?

“难道是被抢了?”要是因为她不是情绪师,所以没能保住那些遗产,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是。”尤娘抿了抿唇道:“戈家代代都是情绪师,但是,包括国公在内,她们没有一个是死在家中的。”

事实上,情绪师死亡的瞬间会出现各种奇观,诸如狂风暴雨熊熊烈火之类,是不适合在室内告别人世的。

这个戈馥也知道,但是难道不是死在家里遗产就不算戈家的了。

“戈家历代情绪师基本都死在战场上,她们留下的遗产,有的因为地理位置没法进行管理或被他国占据,或是成了无主的,其中也有经过沧海桑田之后消失无踪的,但更多的……却是归军队所有。”却听尤娘这样道。

“为什么?”戈馥不解。

“戈家历代家主都爱民如子,包括国公在内,都选择了将遗产捐献给军中士兵。”顿了顿,尤娘道:“当然也是因为历代家主的遗产都是跟淬体强身有关的,比较适合军队。”

戈馥闻言有些遗憾,淬体强身?这又不是单单军队才用得上的,她也用得上啊。

看出她的想法,尤娘补充道:“虽然捐出去了,那郡主你要是想用,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往上面打一个申请就可以了。”

戈馥犹豫了下道:“这事等回去后再说吧。”

萧缘实在太多疑了,那些遗产不是在军营就是在战场上,她要是打这种申请,对方恐怕会以为她是要去笼络将士的心。

稍微歇了歇,戈馥就换上衣服下楼了——她想去附近转一转。

她想跟余百打声招呼,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刚好看到陈善从外面进来,她叫住对方问道:“你知道余百去在哪吗?”

余家堡实在太大了,只看居住人口就知道了,一时找不到人也不奇怪,她也没有多想。

“他去余情湖了。”陈善回答道:“我也正从那边回来。”

“你们去余情湖干什么?”戈馥怔住。

伤员不是都带回来了吗?

“当然是修水坝了。”陈善道。

戈馥倒不是忘了水坝要修,而是……

“你们自己修,不请人?”

话问出口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犯蠢了。

能请谁?又如何保证请来的人不打余情水的主意?

更何况,余家连麻药钱都想省了,自然不可能花钱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