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打了败仗,上京收到消息后,契丹王神色很不好。
“败了?”
十二万人马,差不多死了一半?
耶律辛脸色难看,“王上,那个陈景铭心眼太多,我们在大齐就被他算计了。”
耶律宏基看着自己堂弟,神色抑郁,“不是你们说,人多就一定能打败他?”
耶律辛;“……王上那是贤王大哥说的,我没有。”
不一会儿,萧殷过来了,“王上,陈太傅攻打了萧氏旁系的一个部落。”
耶律宏基心里也恼那些大臣,说的天花乱坠,结果呢,不堪一击。
人骂了,契丹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把契丹拱手让与大齐吧?
“来人,宣左相。”
左相是个汉人,叫杜有光,他是祖辈被发配边疆开荒,那时他才十几岁。
发配的人都是犯官之后,他祖父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当时的皇帝,被发配还世代不许为官。
杜有光那时已经读过四书,也知道以后自己终身无望仕途。
天无绝人之路,他们一家被契丹人知道了。
他祖父死后,家族艰难,契丹伸出橄榄枝。
帮了当时山穷水尽的杜有光,杜有光感其恩德,同意去了契丹。
从此以后,杜有光就成了契丹官员,为还是王子的契丹王耶律宏基出谋划策。
他助耶律宏基登上王位,帮他稳固契丹。
并且联合靺鞨瓜分了韦室,并且往草原深处拓展契丹领土。
杜有光是对契丹有大功劳的,耶律宏也倚重他。
可是他毕竟是汉人,所以,在大齐有意要进攻契丹的时候,杜有光建议避开大齐军正面锋芒。
那些看不起他的契丹贵族不满,断言杜有光难忘旧主,想放大齐军攻打契丹。
这让耶律宏基也心生猜忌,杜有光只能闭口不言。
耶律宏基这正是壮年,也有雄心壮志。
如今,契丹军被大齐一战击溃,让契丹王遭遇迎头痛击。
心疼,心太疼了。
十多万人马,没了一半,那可是契丹这数十年的心血。
契丹王猜测,也许,他们应该听杜有光的,不要在边境跟大齐硬磕。
大齐一路打来,精兵悍将,百胜之师,契丹怎么能轻攫其锋。
“来人,去请杜相来上书房议事。”
一场败仗,还是在契丹边陲,契丹还没到亡国的时候。
杜有光知道契丹王找他,也知道契丹打败仗的事,估计是耶律宏基又想起他了。
杜有光苦笑,他是汉人不假,可是汉人有句古话叫做良禽择木而栖。
他已经叛出汉族,要是在不忠契丹,岂不是真落一个不忠不义的名头。
可惜,契丹王为君久了,也开始有了猜忌心理。
上京城建造的占地极广,就是冬天比较冷。
夏天气温跟安东相差不大。
贼凉快。
现在七月天气了,跟大齐打了一仗,心也贼凉吧。
杜有光来到上书房外,高声道,“臣杜有光求见。”
耶律宏基听到了,也不让人传话了,“进来的吧。”
杜有光年岁比耶律宏基小几岁,长得的并不太高。
他跟耶律宏基也认识十多年了,耶律宏基看到他有些羞愧。
“左相啊,你也知道了吧,契丹败给了大齐军,那是我契丹多年心血,折了一半人马,孤心疼啊!”
杜有光低头,眸色暗淡,那是他这十多年治理契丹,与民休息,人口才繁衍起来,装备军队,一仗给打残了。
杜有光没有说话,耶律宏基道,“左相,孤知你还在为这次狙击大齐军一事,没有听你的伤心,可是,契丹不能再败了。”
杜有光抬头看向耶律宏基。
“王上,臣不敢。”
耶律宏基……
“左相你看,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大齐?”
杜有光摇头道,“臣不敢妄议,不过,臣听说,大齐陈太傅说了,下雪时他会回去大齐京都。”
萧殷皱眉,“左相,你是说,让咱们坚持一个月,等到天气冷了,大齐军自然就退走了?”
杜有光听到耶律辛不满的语气,也没有办法。
“王上,契丹除了东边大鲜卑山脉,西方多是草原,无城可守,无险可守。”
耶律辛听到杜有光这话,不由怒道,“左相,你不会是因为上次没听你的,不愿意给王上出主意吧?”
杜有光看了一眼这个憨货,上次出使大齐,被大齐官员给耍了一通。
今天这么不经脑子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耶律宏基听到耶律辛这么说,瞪了他一眼。
“闭嘴,左相为契丹谋划十多年,左相是契丹的柱国。”
耶律宏基给杜有光赐座,“左相,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有光摇头,“臣对于兵法并不精通,不过,臣以为,陈景铭可能会横扫整个内草原。”
耶律宏基脸色难看,“只有硬拼?”
杜有光也无奈,契丹没有城池,只有彪悍骑兵,骑兵败了,就会让契丹士气受损。
总不能现在让契丹人大量建城吧,就是有城墙,也不够大齐打。
高丽有许多城池,还不是都给打下来了。
耶律辛憋屈道,“堂哥你看,找他有什么用,一点主意也不给出。”
耶律辛看不上所有小白脸。
杜有光是老白脸!
耶律宏基低头沉思思考杜有光话里意思。
“你说的是,必须在草原,或者丛林设埋伏,才有可能打败大齐军师?”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杜有光纠结,“臣没有把握他能中计,听说陈景铭打仗极为谨慎,总是料敌于先。”
唉,半岛没撑多久,西番也只用了半年,东突厥也没了!
契丹被人家盯上,怎么可能放过。
耶律宏基点头,在上书房来回走动,“既然两军对垒没打赢,那就试试设伏之法。”
杜有光也有私心,杜家成了契丹人,也只能成为契丹贵族,才能不被这些蛮族歧视。
要是契丹败了………
都有光抬头看天;再给我二十时间,契丹必然会吞并靺鞨,成为北方大国。
既生瑜何生亮!
陈景铭不知道杜有光内心的不甘,他正忙着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抢牛羊。
呼伦贝尔真富有啊,东突厥一些牧民跑到这里避难,带来大量牛羊。
虽然要收服他们,牛羊还是要抢一波的,草原上都认贵族血脉,那就把贵族血脉屠尽。
屠不尽,那就让他变成穷鬼,看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贵族。
落魄的凤凰还不如鸡呢,你一个血脉就想成为人上人。
汉人讲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当然这个不能说,说了掉脑袋。
这就让草原贵族向着北海那边逃走。
陈景铭不屑,贝加尔湖,迟早也要收回来。
抢来的牛羊送回大齐卖了,给所有参加战斗的人发奖励。
陈景铭又开始不做人了。
然后,他又被人参了。
私卖战利品!
陈景铭知道后,气的在大营骂了半天。
“谁这么缺德,那牛羊那么好来得,我们拼死拼活的,卖个牛羊他们都看不惯,他们怎么舍下脸吃大米的?”
夏侯不解,“他们吃大米,跟咱们啥关系?”
太叔琰拍拍师弟肩膀,“你可以理解为羊肉。”
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