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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天上雷电闪烁,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陈贵河失魂落魄坐在牛车上。

“陈老大想好怎么筹钱没有?听说你上次是卖了姑娘,你还有姑娘没有”?

陈贵河欲哭无泪,谁懂啊,想翻本把输的钱捞回来,结果越输越多。

今天偷了银子跑出来,结果又输了,输上头又借银子,又借银子。

一百两银子,他去哪凑的出来?

“你们是你们故意让我借银子,你们……”

“啪啪”两耳光抽过来,打的陈贵河眼冒金星,嘴角出血。

“陈老大没人逼你借银子,你想赢钱,这赌场有输有赢多正常,你运气不好怨的了谁”。

这次赌场人跟过来,就是不让陈贵河赖账。

回到陈家,小黄氏知道后疯了一样抽打陈贵河。

可是有什么用呢!

六亩麦子快熟了,能抵五十两银子,房子里的物件不值钱,零零总总的算十两,还差四十两。

陈贵河去求老黄氏,“娘你把银子借给儿子吧,要不然这房子人家就收走了,你也没地方住了”。

老黄氏看着大儿子,“造孽呀”。

宠了四十年的大儿子,最后落得没家没业。

陈贵泉夫妻连面都没露,分家了,各过各的,过成啥样自己选的。

老黄氏最后还是把养老银子掏干净了。

雷声轰隆隆响过,大雨漫天砸下来,淹没了小黄氏的哭声。

第二天陈贵河醒了,看着空了的屋子,没了的田地,一文不剩家徒四壁。

“不,这不是我该过的日子,应该是老二那个没娘疼的,他才是最该受苦的人”。

陈贵河去找老黄氏,“娘咱家没银子,没粮食,地也没了,你以后咋办啊”?

老黄氏看一眼陈贵河,“你个逆子,你还说,都是你造的孽,爹娘啥都没了,没了”。

这么多年给你攒的家底都没了。

陈贵河眼神阴翳恶毒,“娘,你还有一个好儿子,他有钱,就算他过继出去,也断不了血缘,你去找他,找他要啊”?

陈贵河癫狂的几乎要喊出来了。

老黄氏慢慢回神,“断不了血缘”?

“是啊娘,去找陈贵山要银子,他要是不管你,都会说他是畜牲不如,就算过继出去也不能看着亲娘亲爹去要饭”。

在陈贵河鼓动下,老黄氏决定去找陈贵山。

陈贵山不知道陈贵河又开始找他麻烦,昨夜雷雨交加,风大雨大,他担心麦田麦子倒伏,一大早就出门查看去了。

老黄氏走到二儿子家门口,青砖瓦房四合院,前些天还来了贵人,住了好多天。

都是她生的怎么就差距这么大,难道真是……

王氏在家带孩子,两个女儿做针线,一家人和乐温馨。

韩梦舟让其他人去查看桑果园,自己在院子没出去,他知道陈贵河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啪啪啪”,敲门声响起,韩梦舟走过去开门。

“原来是堂奶奶,不知道您有什么事”?

老黄氏往院里看,“贵山呢,他在没在家”?

“不在,昨夜雷雨叔担心麦田,一早就出门了”。

老黄氏想摆谱,陈贵山不在她要摆给谁看,韩梦舟吗?

韩梦舟表示:自己就是一个下人,做不了主。

老黄氏回头看一眼陈贵河,硬着头皮道,“王氏呢,她在不在,我有事找她也行”。

韩梦舟眼神冷冽的瞅向陈贵河,吓得陈贵河往老黄氏背后躲。

韩梦舟满意收回视线道,“你稍等一下,我去跟婶子说一声”。

王氏奇怪老黄氏怎么会来,她平时都不愿意见自己。

“堂伯母今儿怎么来了,有事找人说一声就是,这大雨刚过,水多路滑的摔倒了多疼啊”。

老黄氏听的心头火起,“这是我儿子家,我怎么不能来了”。

王氏脸上笑意没了,“堂伯母莫非糊涂了,贵山现在是陈柄源儿子,族里上了族谱,官家都承认了的”。

“堂伯母要是没事就别进来了,免得您老胳膊老腿的出个意外我家担不起”

老黄氏指着王氏,“你,你个小娼妇,竟敢赶我走,我是陈贵山他亲娘,看我不让我儿子休了你”。

王氏让韩梦舟关门,“您这话找大伯跟族长去说去,我就不招待了”。

呯,大门在眼前关上了。

老黄氏被挡在门外,陈贵河咬牙切齿,母子无功而返。

陈贵山把麦田巡视一圈,回到家就吧啦吧啦的说,倒伏的有多少了,今年收麦要多雇人啦等等。

王氏笑眯眯的,老黄氏来的事提都没提。

韩梦舟给陈景铭送消息,要收网了,要不要回来?

陈景铭知道后跟夫子请假,他哥不在,他得看着,韩梦舟可管不住老爹。

老黄氏旁晚又过来了。

陈贵山奇怪,“她来干嘛”?

王氏淡淡道,“不知道上午来了一次,一言不合就要你休了我”。

“啥”?

“还是别让人进来了”。

门口争执半天死活要见陈贵山。

陈贵山烦躁不已,“让他们进来看看她有什么事”。

老黄氏一见陈贵山就诉苦。

“贵山我儿啊,娘如今后悔了,当初不该那样对你,咱家就属你老实能干……”

“这是怎么啦,堂奶奶怎么来咱家了”?

陈景铭摸黑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老黄氏在打感情牌。

这怎么可以?

他爹从小缺爱,虽然有妻子儿女,但是父母爱是不同的。

必须阻止。

“堂奶奶是大堂伯堂叔他们不孝吗?你别哭我给你找族长找族老,让他们跪祠堂”。

老黄氏……

陈贵河……

“你大伯没有不孝顺”。

陈贵河恼他搅局,“你奶奶过不下去了,今天过来是想借些银子”。

陈景铭看他爹,“爹我听说堂大伯赌钱把家里田地都输了,春杏堂姐都给卖了,他这是拉着堂奶奶过来要咱家还赌债”?

陈贵河急了,“你胡说,我没赌钱”。

“咦,你不知道吗?县城里传遍了,你赌钱成瘾把闺女卖给县城六十岁张员外,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什么”陈贵山吓到了,卖闺女?

回头看看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要是没过继,那他卖的是不是就是自己女儿?

“小石头,你大伯他真的卖了春杏”?

陈贵山向陈景铭求证。

陈景铭点头,“县城人都知道了,大伯赌钱把地卖了,闺女卖给六十岁老头做小妾”。

陈景铭揭开陈贵河遮羞布,让陈贵河再也装不下去。

陈贵山指着陈贵河,“梦舟把他赶走,太可怕了,不是人啊,自己闺女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