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忘捡起一颗石头砸过去。
“哎呀!”
马克原地复活,一跃而起,看向砸向自己的人。
“啊,你是!陆哥?!”
茂密的丛林之中,一棵参天古树下,陆忘和马克两两相望。
“哎呀真是你,太好了!”萌新马克顶着纯洁的眼神,兴高采烈扑了上来。
陆忘及时避让,顺便抓住马克把人按在了地上。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树上,看着下面两条蜥蜴打架。
“原来是这样!陆哥,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不过能跟蝉冥老大混的人,也肯定差不到哪去。”马克手里捧着树果,咔嚓一口,嚼嚼嚼。
“纠正一下,是你老大在跟我混。”
“那我要叫你老大的老大是不?老大的老大,带我混!”马克冒出了星星眼。
“可以,不过你要先跟我透露一下,光明者那边是什么情况,以及你怎么下来了?”
提起这个,马克神情严肃:
“光明者之间出现了分歧,目前分成三派,一派以白爷为首人数最多,主张消灭所有黑暗者,另一派希望和平共处,但是人数最少,第三派不跟大家玩,选择躺平观望。”
“你和阿尔法站在哪一边?”
马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原本我是想站在观望派的,但是阿尔法说,先跟人数最多的走,等后面有需要再变节也没问题。”
陆忘点点头:“虽然很猥琐,但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接着陆忘询问马克光明者那边的规则,马克回答得非常爽快,是个毫无保留的二五仔。
“我们每个人每过12小时才能使用一条圣言,而且必须使用圣言。另外我们的圣言内容必定覆盖全世界,无法只精准针对个体。”
“再纠正一下,你现在是黑暗者,应该是他们!”
“哦对的对的,他们。他们说出的每一条圣言都会被系统判定,如果判定会造成大规模灾难,则根据灾难严重程度,对施言者进行处罚,我正是说了不该说的圣言,特别严重那种,就被丢下来了。”
陆忘很好奇:“你说了什么?”
“我说,要有瘟疫。”
“看来你是真站在了白爷那边啊!”陆忘抬手,把马克推下树,砸在打架的蜥蜴身上,惊起一片虫子飞开。
现在看来光明者与黑暗者一样受着不少的规则限制,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黑暗者开局困难,只要苟得好,到后面越来越容易,阵营人数会越来越多。
光明者开局几乎无可战胜,但是到后期,他们必须每12小时说出一条圣言还不能被判定出过错,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黑暗者要是能够早点出来站到一起,把所有光明者拉下来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以目前大家都在苟的态度看,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
陆忘跳下树,提起摔得七荤八素的马克往四周溜达散步,还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
“老大的老大,我们这是干什么?”
“查看领地。”
“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吗?外面到处都是太阳,黑暗者不能被光捕捉到的!”
“我有个安全屋,不过现在亚当和夏娃正在造人,回去打扰他们不合适。”
“???”
一边走着,眼前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副本中的时间流速很快,只有对某件事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才能进入到时间里,感受到正常的时间流速。
这就是身为神明的感觉,立于时间之外,眨眼瞬息万年,沧海桑田。
这期间,又降下了几个光明者的圣言,每一条都在推动着世界发展,并且尽量避免给黑暗者尝到好处。
陆忘都感觉疲惫了,也没听到有光明者说要有月亮。
看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永昼,回去睡觉吧!
陆忘遛着马克往回走。
差点没找到回山洞的路。
还好遇到一个没穿衣服的脏兮兮小孩,陆忘给他摘了一颗树果,让他带路。
陆忘想着小孩大概是夏娃的孩子,盖盖完事后就跳出了时间之外,而身为本土人的夏娃没法这么做,会很快诞下后代。
可是当陆忘被带到山洞前,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了小小的震撼。
山洞前已经被开拓出一块地,周围用木桩围住,里面扔着一只刚打死的蜥蜴,男女老少各种野人围在旁边,伸出手抓头吃。
时间之快,已经让这里形成了一个部落。
“哪两个野人是亚当和夏娃?”马克伸头问。
“夏娃应该死了。”
“啊?”
“亚当大概还在。”陆忘说完,朝山洞大喊一声,“盖盖!”
里面换成一身树叶衣的男人慌慌张张探出头,脸上只剩沧桑神色。
见是陆忘回来,盖盖揉揉眼眶,朝野人们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旋即,野人们齐齐停止进食,抬头看向陆忘。
其中最老的一个跑到一边,举起一把大树叶做的伞朝陆忘走来。
接着,其他野人也都纷纷行动。
大家在空地上站成一排,手里举着叶子搭出一条遮阳的走道,从山洞口一直到达陆忘面前。
所有野人都垂下头,闭上眼睛,用最虔诚的姿势迎接他们的神明。
马克第一次当神,发出哇的声音,表现得有些紧张。
“走吧。”陆忘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山洞里装饰得全然一新,被纵横交错地挖出许多隧洞,变得像蚂蚁的王国。
即使没有使用圣言,野人们也可以创造出小小的奇迹。
盖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沉默着,带着陆忘往里面走,他没有问马克是谁,也没有心思问。
顺着最中心的隧道走到尽头,里面地面被干草铺得平整,野人们用骨头和植物做出了一座圆形祭坛。
墙壁到地面到祭坛上画满了看不懂的图腾,而祭坛中心,是一小撮头发,和女人风干的骨头。
盖盖捡起地上一捧草灰,走上去洒在骨头前。
“我看着她怀孕,生下孩子,用满怀爱意的眼神望着我,倒在我的怀里变老,变得头发苍白,稍不留神,我就只剩下她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