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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门外,宋芫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他伸手轻轻叩响了禅房的门:“明镜大师,我是宋芫,特来拜访。”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传来明镜大师的声音:“进来吧。”

宋芫推开门,迈进禅房。

禅房内,茶香袅袅。

明镜和那灰衣青年都看向他,宋芫先是向明镜行礼,而后目光落在灰衣青年身上。

忍不住默默惊叹一声。

这人长得一副好相貌,气质高雅出尘,看着像是世家贵族子弟,宋芫心想,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灰衣青年朝宋芫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礼貌的微笑。

宋芫回以一笑,而后看向明镜:“大师,贸然来访,还望莫怪。”

明镜趁灰衣青年不注意悄悄将落下的黑子捡回来,下到了另一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无妨,宋施主此来所为何事?”

“哦,我是来找舒长钰的。”宋芫挠挠鼻尖说。

“你找舒长钰啊。”明镜提到那家伙便面露嫌弃。

他没好气说:“他在藏经阁,今日不知抽了什么风,一大早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闯进我佛门,差点没将我这寺庙给掀个底朝天。”

宋芫听明镜这么一说,干笑两声:“大师,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我一会儿找他说去。”

“你就该好管管他,简直将我这儿当成他自家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尽是弄出些动静来。”明镜气哼哼道。

“我这佛门清净之地,都快被他搅得乌烟瘴气了。”

明镜看似气急败坏,却并非真的动怒,反倒有几分无奈和包容在其中。

灰衣青年眼梢微挑,神色诧异,对那位舒长钰不禁多了几分好奇。

宋芫讪笑,舒长钰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大师消消气。”宋芫将身后背着的背篓放下,抱出一个大西瓜,当然这西瓜是他上山之后,从空间厨房拿出来的。

不然背着这十几斤重的西瓜爬山,不累死他才怪。

“这寒瓜是自家种的,特意带过来给大师尝尝。”宋芫刻意强调了一番。

明镜一看那翠绿的寒瓜,顿时眼前一亮。

他轻咳两声,正襟危坐,又装成一副德高望重的高僧姿态,矜持道:“那贫僧就多谢宋施主了。

宋芫见惯了明镜这般模样,也不戳破,心中暗笑,嘴上却说道:“大师客气了,您尝尝,可甜着了。”

一旁的灰衣青年却也不意外明镜的这番作态,只是眼中笑意更浓了些,随后他目光落在寒瓜上。

“方才宋公子说这寒瓜是自家种的?”青年好奇问道。

宋芫点点头:“正是,今年家中瓜田收成不错,这才想着给大师送来尝尝。”

说着,他拿出一把小刀,将西瓜切成数块,瓜瓤红得诱人,汁水顺着瓜皮流淌。

宋芫先递给明镜一块,又递给灰衣青年一块。

灰衣青年接过,温声道:“谢过宋公子。”

“不用谢。”宋芫摆了摆手,又看向明镜大师,“大师,你们慢慢吃,我先去藏经阁看看舒长钰那家伙在搞什么鬼。”

说罢,宋芫便背上背篓,转身离开了禅房,朝着藏经阁走去。

宋芫走后,灰衣青年收回视线,目光转向桌上的棋盘,随即挑眉:“我记得方才你这棋子可不在此处。”

正在啃着寒瓜的明镜大师听到这话,差点被噎住。

他忙咽下嘴里的瓜,神色一正,义正言辞地说道:“施主莫要胡言乱语,贫僧一向光明磊落,这棋子的位置怎会有错。”

灰衣青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打算与他争论,只是伸手从棋盒中又拿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悠悠说道:“叔父,你输了。”

.............................

宋芫从禅房出来,一路朝着藏经阁走去。

沿途古木参天,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

藏经阁位于白云寺的后院,是一座古朴的两层小楼,四周绿树环绕,环境清幽。

宋芫来到藏经阁前,与守阁的小和尚打了声招呼,便抬脚迈进了阁内。

只见阁内书架林立,经书满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纸张的味道。

然而,此刻这原本该是静谧有序的藏经阁内,却是一片狼藉景象。

地上散落着不少经书,有的摊开着,有的书页都褶皱了起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劫难”。

宋芫嘴角抽抽,难怪方才见那小和尚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宋芫一边缓缓走着,一边弯腰将地上的经书捡起。

往里面走了几步后,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宋芫赶忙抱起捡起的经书,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个书架,宋芫便瞧见一个身材颀长的身影背对着他。

那人正不停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随意翻看几页后,又随手丢弃在一旁。

“舒长钰,你这是在做什么?”宋芫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身影明显一僵,随后缓缓回过头来,果然是舒长钰。

舒长钰半倚着书架,微微掀唇道:“芫芫,你怎么来了?”

宋芫走上前去,将怀里的经书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满脸无奈地说道:“我要是不来,你怕是要把这藏经阁都拆了。”

“那老秃驴找你告状了?”舒长钰微微挑眉。

宋芫白了他一眼:“我来和明镜大师无关。”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生辰?”

舒长钰的动作瞬间停滞,半晌后,语气略显奇怪地说道:“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原来今天是我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