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上的烛光摇曳,悄无声息。
风卷过走廊地上的尘埃。
随着一道重物落地的声响。
蜡烛也随之掉在地上,映红了那片血泊。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
单方面惨无人道的屠戮。
可直播间内的观众却并没有觉得不妥。
相反,他们格外兴奋。
“雾草!这么帅,真的假的!”
“这身手,真的是个普通人?诡异就更不可能了啊!”
“一根铁丝就能放倒三五只诡异,莫非他觉醒的天赋是与之相关的格斗技巧?”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在两道身影如虎扑入羊群,开始与诡异展开战斗的同时。
江非语从后方的拐角处走出。
‘不,他的发力方式与战斗习惯根本不是修炼出来的。’
盯着场中眸光冷漠,可面上挂着狞笑的男人。
江非语不知怎么!有些信了。
她想起了特娅莎的话。
这是主!
“莫非,真的是季爷?”
没人回应她的呢喃。
特娅莎换了具躯体。
虽然依旧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但总要比一米五小萝莉的身躯好用的多。
“噗呲——!”
一只诡异的头颅被硬生生捏碎。
每次出手必是杀招,毫无逻辑章法,纯粹的数值碾压。
而另一侧的季宁安。
虽然没表现出多么强大离谱的力量。
可铁丝的每一次落点必定都是要害。
眼睛,耳朵,脖子,下巴,肋下。
一切位置,季宁安只需扫一眼就能判断出如何在短时间内放倒敌人。
而特娅莎在解决完手里的敌人后便会来到季宁安的身后进行补刀。
“砰——!”
一道身影被按在墙上。
众人再熟悉不过。
正是前不久闯入休息区的女护士诡异!
“你出卖我!”
女护士诡异身上的伤势已尽数愈合。
诡异的特殊性给予了她难被杀死的手段。
可,有些东西,是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
“不要…不要!我错了!”
无视耳畔的惨叫。
季宁安将女护士诡异抵在墙上,双手的指甲硬生生刺进女人的头皮。
随着一道惨叫发出。
“还不够。”
“但相信我,杂碎,我会让你清楚得罪我不高兴的下场!”
刺耳的警报声早已停止。
可某道声音的叫喊声比那劲爆更为尖锐,凄厉!
直到几分钟过去。
女护士诡异的身躯倒在地上,已不成人样,活脱脱一个血人。
“扑通——”
“要杀了它吗?主。”
附身零二号患者的特娅莎从后方赶来。
在她身后。
目光所及之处。
七八道身影倒在黏腻的黑色血泊中。
它们的血液像像是与人类不太相同,竟能被蜡烛的烛火点燃。
火影摇曳在身后。
“你把那群家伙都杀了?”
季宁安皱着眉,打量一眼身后的景象。
“是的主,它们罪该万死,是您的仁慈带给了它们解脱。”
特娅莎实际上有一万种手段让这群诡异生不如死,受尽折磨。
可在她脑海里,主一直是温柔的,慈悲的。
也正是因此,她才会下手那么干脆。
“这样啊,可是一次性死太多家伙的话,院长会不高兴的吧…”
季宁安神情有些低落。
听语气,他好像对那位口中的院长格外关注。
“那,要把您口中的院长也一并杀死吗?”
特娅莎的脑回路向来如此。
实际上,这也是被某个粉毛萝莉一次次的怪谈副本中带坏的。
既然有问题,那就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掉。
如果还是不行,那干脆就把所有人解决掉。
只是特娅莎有些没底。
眼前的一群诡异看似被二者解决的十分干脆。
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在季宁安手底失去行动能力后,被它补刀杀死的。
不知为何,那群诡异在面对季宁安的时候,总是会犹豫不决,不敢肆意下手。
“不行,不能杀掉院长,我马上就要出院了,院长还要给我盖章才行。”
特娅莎的提议被一口回绝。
而季宁安所说的这一番话,被身后绕过火焰而来的江非语听的真切。
莫名的,眼前的男人与记忆中的粉毛萝莉逐渐重叠。
‘真的是季爷?’
‘季爷没有死,而是不知因何原因,灵魂转移到了这个男人的身躯上,并丧失了一段记忆?’
江非语有些猜测,但不敢妄下定论。
反观,直播间内的观众早已认定男人就是季宁安本人。
只是因为不知缘由的事件丢失了记忆。
弹幕飘过。
“果然我季爷的性格还是换上一张男人的脸比较合理。”
“说啥呢说啥呢?我季爷美若天仙,配上精神状态更是当选本年度怪谈校花!”
“的确莫名对上了不假,但我还是看季爷原来的样子比较顺眼。”
季宁安自然是能看到这些文字的。
本来心里还是对特娅莎的话半信半疑。
可经弹幕这么一说。
好像整个世界就他自己不清楚自己失忆了。
“我原来是个女生?”
“还是个粉头发的小女孩?”
“真的假的…”
季宁安蹙着眉,一时忘记了腿边如死狗趴着的“血人”。
而听到季宁安的疑问。
特娅莎与江非语二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刚想出声解释。
不料。
“我要杀了你——!”
刺耳的嚎叫从脚边的位置传来。
语气中饱含杀意!
是前几只诡异丝毫不敢显露出的情绪!
“主!”
特娅莎转瞬间异孔内的清明被怒火填满,黑雾浮现而出。
“季爷!”
江非语同样紧张。
已经十有八九确定眼前的男人就是季爷。
她肯定会想办法让季爷重新恢复记忆,并找回自己的身躯。
但眼下的危险形势使她提心吊胆。
正当女护士诡异耗尽全部力量,从地上暴起,爪峰裹挟着黑气,即将洞穿季宁安脖子之际。
“唰——噗呲!”
那是一柄透亮的手术刀,划破空气,深深没入女护士诡异的脖颈。
紧接着的,是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对他动手?!”
“你居然想要杀了他!不可原谅!!”
一道身影,佝偻着背,从远处的走廊尽头狂奔而来。
它身上的白大褂染着血,破了几个洞。
露出的那只手腕及手掌干枯,如同苍老的枝干。
正是江非语前不久才见到过自称为医生的那只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