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柏成婚后和自己的妻子也过了好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海朝云无论出身品貌都让盛长柏满意。
一直到盛长柏成婚半个月后学堂再次开课,盛长柏这才算是彻底从妻子的温柔乡中抽身而出。
他已经笼络住了自己的妻子,只要自己能中举不愁岳父不为自己奔波。
许是盛长柏心中安定了,他倒是又重新端起了那长兄的做派。
只可惜除了盛明兰以外没有人承他的好意,就连盛长枫也在这么多年日复一日的冷待下彻底成了个锯了嘴的葫芦。
他这些年一直试图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和亲生弟妹缓和关系,但是林噙霜不肯点头,他的一双弟妹对他虽是恭敬有余而亲近不足。
况且说是有所恭敬都是好听的了,他在这些弟弟妹妹面前从来都是透明人罢了。
若不是盛华兰每次往家里送东西,虽然远不及其他人但也会给他带上一份,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少爷的身份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自己莫不是家中奴仆的孩子?
盛长柏自从成婚后和自己的生母关系也是越发的冷淡了,甚至他好心好意的给忠勤伯府的姐夫袁文绍写信。
和他说明了如今就是因为他独宠于自己的姐姐,这才会让他在官员之间名声受损,到现在都没有个什么正经的一官二职。
他在信中自认为推心置腹的和自己的姐夫好一番交谈,甚至还说虽然他钟情于盛华兰一人之事是个美谈,但是大丈夫如何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片森林?
若是过分惧内,那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袁文绍现在过的幸福着呢,他既不用在官场上与其他人虚情假意的以好友相称,更不必做一些违背自己本心沽名钓誉,附庸风雅之事。
他现在有妻万事足,家中的大事又有忠勤伯替他顶在前面。
自己的兄长又早就被隔了世子的名头,日后他能继承忠勤伯府,虽然这一胎是个女儿,但是日后还能和华兰生一个好儿子。
他上能啃老下能啃小,华兰又是心有沟壑,配他八个来回还带转弯,他哪有什么不满意的?
收到盛长柏的信,又看出了信中那若有似无的挑拨之意。
袁文绍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荒谬的很,竟然还有人担心自己的亲姐姐过的太好了?
袁文绍立刻执笔给盛长柏回了一封信,信中把他批判成了一个令人作呕的伪君子,更是表示若是如此日后也不必与自己继续相交了。
盛华兰的信也跟随着紧接而至,信上只有空荡荡的几大字“管好你自己”。
就这五个字,却让好不容易又重新修身养性的盛长柏破防了。
盛长柏原本是在书房里温书的,一怒之下,直接将桌子上那些书籍摆件全都拂到了地上。
“大姐姐果然伶牙俐齿,当真是半点没有女子贤良淑德的美德!”
看着盛长柏暴怒的样子,他身旁伺候的小厮不敢出声,更不敢去叫海朝云。
盛长柏觉得自己的亲姐姐霸占自己的丈夫是善妒,却完全不说自己可是许下了一生不纳妾的誓言。
毕竟在他眼里自己只是迫于无奈,再加上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对妻子情深义重的好男人。
可是盛华兰凭什么?
盛华兰这样一个有眼无珠偏疼庶子,甚至还撺掇着母亲也对自己越发疏远了的嫡长女,她本就是高嫁,凭什么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盛长柏就是那种想让自己的亲人过得好,甚至希望他们的好是自己有出息给他们带来的。
想让所有人都养他鼻息以生活,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和自己不亲近的姐姐完全不靠自己就能过上顶好的日子。
他看不过眼。
“大姐夫也真是的,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怎么能做出这般姿态?也难怪忠勤伯府渐渐没落了。”
盛长柏又把他们夫妻二人上下批判了一番,这才重新坐回了桌前。
只是手里拿着书,眼里却是一个字也读不下去。
几个月后盛华兰生下了袁文绍的嫡长女,也是忠勤伯府的嫡长孙女。
忠勤伯夫妻二人知道是个女儿后也难掩失落,现在大郎已经废了,二郎必须生出儿子来才能鼎立门户。
这是二人的失落和不满甚至都不敢宣之于口,鬼知道他们二人私底下嘟囔几句会不会引来一顿毒打。
二人只能风风光光的给自己的孙女办了洗三和满月,更是丝毫不敢在盛华兰坐月子的时候让她有一点不爽。
满月宴上也有人阴阳怪气,忠勤伯夫人笑得宛如一个菩萨一般。
表示先开花后结果也是好的,自己的儿媳妇既然嫁入他们家,那就是要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疼的。
华兰还年轻,合该好好养养身子过两年再考虑生育下一个。
至于有些人话里话外提到了纳妾,忠勤伯夫人拒绝的就更为利索了。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掌都摆出残影来。
这人到底是和自己什么仇什么怨,他们这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就又有人跑出来让他的儿子纳妾。
真的纳妾了享受的是自己的儿子,遭罪的可是他们夫妻二人。
他们两个已经是老胳膊老腿的了,实在是经受不起暴击了。
见状,袁文绍痴情人的名声越传越远,就连忠勤伯和忠勤伯夫人也被人称作是难得一遇的好人。
盛华兰在汴京城中受到的羡慕就更多了,夫君不肯纳妾,自己的公爹和婆母竟然还站在自己这一旁。
这谁见了不羡慕的想哭?
忠勤伯\/忠勤伯夫人:有本事你们来试试啊!
盛华兰不知道外面的人对她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她只是和袁文绍一起逗弄着二人的女儿。
她刚开始嫁入忠勤伯府的时候,也是满心的惶恐。
不过没想到自己竟这般好运,有那样一个有本事就愿意给她做主的好弟弟。
忠勤伯夫妇二人大多数时候笑的有多勉强她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她已经过得比天底下大多数的女子都要好了。
她怎么能不知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