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迁怒或许还有一部分忠勤伯府的原因在里面。
盛华兰在整个汴京城实在是太出名了,平宁郡主毫不怀疑自己将盛华兰的宝贝妹妹得罪透了,忠勤伯府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拼死和齐国公府对上。
她不怕一个忠勤伯府,但是实在是不想再给本就岌岌可危的齐国公府徒增敌人了。
平宁郡主是标准的豪门贵妇,她虽然嚣张跋扈但绝对不蠢。
她甚至还仔细想了想盛明兰这个庶女背后的倚仗,然后她就想到了盛老太太。
忠勤伯府拼死或许还能撕下齐国功夫一块肉来,那盛老太太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个父母早已入土不知多年的嫡出大小姐,一个与自家兄弟并不亲厚的出嫁女。
盛老太太的母家不会为了她和齐国公府硬碰硬。
想明白了这一点,平宁郡主对着自己的儿子温和的笑了笑。
“元若,你不是日日都要和我夸赞盛家四郎吗?”
“不如过几日母亲下个帖子去盛家拜访一番如何?也好让我瞧瞧这惊为天人的盛家四郎。”
听到平宁郡主的话,齐衡果然顿时就喜上眉梢。
“母亲,您只要见到长政弟弟肯定会喜欢的。”
齐衡还凑过去略带讨好的给平宁郡主揉了揉肩“母亲,你可不能因为见了长政弟弟日后就嫌弃儿子我了。”
“你呀,是为盛四郎君当真这么好?”
“那自然好,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他更钟灵俊秀的人了。”
平宁郡主又安抚了一番自己的傻儿子,第二日送他出门的时候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是齐衡的马车刚刚离开,平宁郡主满含笑意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嘴角更是一瞬间就抻平成了一条直线,眼中闪烁着恶意。
她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对那个盛家四郎千好万好,毕竟齐国公也说过那个盛家四郎日后定是大有作为的。
到时候他与自己的儿子在朝堂上也可互相帮忙,可是那个盛明兰盛六姑娘算什么东西。
真以为盛老太太教养她,她就是什么好出身了吗?
“去给盛府下帖子,就说本郡主感念元若在盛家求学多年从未拜访,三日后本郡主就亲自去拜访一番盛大人与盛夫人。”
“是。”
自从平宁郡主说了要来盛家拜访,齐衡这几日就处于一种诡异的兴奋之中。
从第一日开始他就时不时偷偷看向盛长政,憋了一个上午,还是在中午给盛长政送去膳食的时候一股脑全说了。
不停的表示自己的母亲绝对不是个坏人,她绝对不会做出让盛长政不高兴的事情巴拉巴拉巴拉。
盛长政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倒是在一旁无意间听到的盛明兰眼中精光爆闪。
平宁郡主是整个齐国公府的当家人,若是自己能得到平宁郡主的喜爱,那自己就能嫁入齐国公府做元若哥哥的妻子!
元若哥哥是齐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自己又是家中身份最高的女儿,自然是最为相配的。
可惜齐衡并不知道盛明兰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否则他一定要用他所知道的所有恶劣的语言来咒骂这个女人。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这三日里,平宁郡主的耳朵再次受到了来自自己亲儿子的摧残。
齐衡恨不得把自己想说的话直接塞到平宁郡主的脑子里,对长政弟弟一定要和蔼可亲,万万不要摆出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甚至还像进了米缸的小老鼠一样在自家亲娘的嫁妆里面挑挑拣拣,立志要找出里面最好的东西拿去送给自己的长政弟弟。
不是好的他还不屑于拿呢。
哎这块玉佩成色真好,长政弟弟戴上一定英俊潇洒。
哎呦,这支毛笔的成色比他前两日拿的那两支还好,装上!装上!
哎呀呀,这布匹颜色恢宏大气太适合长政弟弟了,包起来包起来!
这块墨一看就成色极好,快点给我长政弟弟装起来!
平宁郡主:........
平宁郡主身旁跟着的女使都快哭了,小公爷就是硬要拿走她们还能怎么办?
拦又不敢拦,挡又不敢挡。
只能希望郡主娘娘不要发火才好。
平宁郡主竟然真的没有发火,她只是一时间呆住了而已。
她差点儿以为自己放嫁妆的屋子里遭了贼!
听完女使颤颤巍巍的解释,平宁郡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
这可不就是遭贼了吗,这还是个心早就已经向着人家的小家贼!
“元若都拿走了些什么东西?”
平宁郡主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这么无语呢。
“回郡主娘娘的话,小公爷拿了一匹青色的布匹,一块上好的徽墨,还有前几日您说想找出来给小公爷的玉佩和毛笔。”
平宁郡主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眼光真毒辣。
“这些东西可要老奴去要回来?”
平宁郡主挥了挥手止住了那个老嬷嬷的举动“东西虽不错但也没有要回来的道理,我的这些东西日后还不都是元若的,他愿意拿去就拿吧。”
“是。”
平宁郡主又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屋子,命人将其规整完后赶紧锁上门。
“日后不许元若再来这里胡闹,他说要拿什么东西需得先告诉我一声。”
“罢了罢了,你们日后也不必拦着他,只不过在派人去我那里说一声罢了。”
平宁郡主怕自己直接让人把儿子拦在门外元若又该不高兴,但她也实在是害怕了元若的这股子劲头。
自从他开始回家说他与那位盛家四郎关系变好了,自己那从不挑食的儿子竟然学会点菜了!
而且日日点的都是他从前并不喜欢的酸甜口味,平宁郡主真是看着都觉得牙疼的很。
若不是那位盛家四郎不允许,他恨不得把他们齐国公府的厨子都打包送去盛家。
齐衡甚至和他表露过不能够留宿在盛家和盛长政抵足而谈的可惜。
好了,想到自己儿子的样子。
平宁郡主现在不仅是牙疼,头也有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