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元璋宛如一只踩中尾巴的猛虎一般在殿内来回的踱步,朱标和朱雄英对视一眼。
朱标不断的用眼神暗示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你快上去劝阻一下你那正处于暴怒状态的祖父。”
朱雄英收到亲爹的指示后,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然后扭头给了朱标一个眼神“你是皇帝,你来。”
朱标又偷偷的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朱元璋锐利的目光却已经直接扫了过来。
朱雄英本就主动后退了几步,朱元璋第一时间自然是盯上了自己的好大儿。
“标儿,你说怎么办吧。”
朱元璋自从卸下了皇帝的重担做事反倒是比平时肆意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大有一种朱标今天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就不走了的态度。
朱标叹气。
他爹如今是下达一个命令就不管了,他难道不想惩治那些贪官污吏吗?
人手啊!
“爹,这事儿子肯定是要办的,但是这事儿子现在也确实是没有时间。”
朱元璋刚开始还在笑着,听到朱彪说自己实在没有时间的一瞬间,朱元璋顿时横眉冷竖。
“好你个标儿,难不成还要让这群人继续鱼肉百姓不成?”朱元璋眼瞅着就要又要打人了,朱标只能苦笑。
“爹,儿子如今是实在腾不出手来了。”
“要不你带着雄英一起把这事解决了?”
“这可不行。”朱元璋想也不想的就疯狂摇摆自己的双手“咱现在是太上皇,哪能再站出来沾染皇帝的权利?”
“这可不行。”朱元璋既然早早的决定了放权,那些老一辈的武将又大多跟着他从一线退了下来。
现在朱元璋不但是一个快乐无比的太上皇,他和那些老兄弟之间也更添了许多从前的情分。
人家全都放权了,然后他这个太上皇又出来做事。
搞得就跟他老朱是他们一大帮子人里的叛徒一样。
“爹,你就当帮帮雄英。”朱标只能拉出的自己的儿子做大旗。
反正现在他这个当皇帝的是没有一点时间去干这些,这话他就放在这了。
要么就朱元璋帮着朱雄英一起把这个事搞定,要么就让朱雄英自己一个人忙碌去吧。
朱元璋这才坐直了身子“这事你当真不沾手?”
“儿子可不是不想沾手,而是现在这些官员都还没调教出来,儿子实在是忙。”
“你这意思就是让雄英去做那个恶人?”朱元璋眉头一拧,准备上前去好好敲醒自己这个儿子的脑袋。
“不不不,雄鹰只是奉命行事,那些官员要怪自然也会怪到儿子的头上。”朱标和朱元璋又是好一阵的商讨。
最后还是以朱雄英为首,朱元璋辅助来解决此次的郭恒案件。
朱雄英站在一旁有些无奈。
历史上是朱元璋在位朱标来负责这些案件,现在变成了朱标在位他这个太子又要开始负责这些。
难不成在大明太子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
不管朱雄英心里是如何的吐槽,他到底是对接下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排斥感。
况且这件事情又有太上皇帝朱元璋在背后协助,他怕什么呢。
唯一让他感觉有些麻烦的就是郭恒在小册子上还写了自己的姑父安庆公主的驸马欧阳伦。
欧阳伦所犯的罪放在其他朝代都是罪不至死,但放在明朝已经足够让他抄家灭族。
况且朱雄英向来看得清楚,虽说安庆姑姑与自己的父亲朱标乃是一母所生,在朱元璋眼里并没有什么地位。
他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而饶恕这个女婿。
最后不管朱标和朱雄英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朱元璋依旧是不愿意给欧阳伦一条活路。
但是此次却没有任由自己的女儿在宫外自生自灭,反而是把她又送回到了马秀英的身边。
朱元璋也是第一次支持女子和离。
虽说因为这件事朱元璋嘟囔了好几天,但谁让自己的乖孙是个有爱长辈的呢?
安庆公主虽然因为被处死了驸马而心下郁郁,但是有着母亲陪伴在身旁,终究没有像历史上一般郁郁而终。
反倒是常凤仪很大方的将宫中一部分女官的管理权力交给了这个小姑子,安庆公主此时尚无子女。
只觉得手上这一丁点的权利就让她焕发了新生。
朱元璋当然不满,可惜朱雄英却是全力支持这件事情的推行。
朱元璋除了背后嘟囔几句也没有办法做别的。
朱雄英可不觉得给女子权利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在更为封建对女子掌控力度更强的清朝那些女人都能为官。
如今的狗屁不是的程朱理学可还没有影响那么深刻呢。
女人只有没有权利才会去追求爱情,只要有权在手自然就有满满的安全感,爱情就会成为那些女子生命中的调味剂,而非必需品。
朱雄英和常凤仪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再加上朱允熥还鼓动了马秀英。
大明宫廷内女官的数量越发多了,现在虽然管的多还是些内政。
但是只要继续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女子真正的入朝为官,或者参加科考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件事让朱元璋难受的不得了,他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大男子主义。
他虽说在朝野之上的事情会和马秀英诉说,但他向来是反对女子干政的第一人。
甚至对于常凤仪手上的权力越发巨大他都是看在自己乖孙的份儿上才没有明着点出来。
朱元璋提了几次,朱标和朱雄英父子二人都是不轻不重的把他挡了回去。
朱元璋气的自己在殿内几天没好好吃饭,还是太上皇后马秀英去劝了又劝他才重新出门。
但是他现在只觉得这应天成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他最是无法接受一群女子,如同男人一般开始手握实权了。
他拉着朱雄英就往西打去。
北边的元朝土地确实已经尽归大明了,但是西边不还有一个偌大的西藏吗?
朱标这次对于自己老爹的出征就没有过多的阻拦了,他多害怕他爹继续留着会气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