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她抱紧了双臂。
又歇了一会儿,安莺继续往前走。
走出小巷子,有一棵大柳树,安莺过去扶着歇歇。
这时,有个卖货的郎君路过,她见安莺穿的好,身段又细,便起了歹意。
“啊!”
安莺感受到危险,转身时,正好看到了欲扑过来的货郎,急忙跑开。
“你做什么?”
安莺吓得往四周乱瞄。
货郎自是不怕,他常年走这条路,此刻更是不会有人来。
他舔了舔嘴角,搓着手指头,准备抓住安莺。
安莺捏着帕子一个劲的往后退,同时呼叫出声:“救命啊——救命啊——”
“给老子闭嘴!”货郎虽然起了贼心,但也真怕安莺真的喊来人。
他几步上前就捂住了安莺的嘴,安莺使劲呜咽。
但货郎劲大,他将安莺拖着走。
挣扎中,安莺手上的帕子落地,但她还是不甘心,双脚拼命地摩擦地面,拉出两条深浅不一的沟壑。
“救命……”
趁着货郎脱她衣衫的空隙,安莺再次喊叫。
货郎一把扣住了她的嘴,安莺张嘴就咬。
“啊~!”货郎吃痛,当即甩了安莺一巴掌。
安莺嘴角流了血,头也有些昏。
货郎是个快单身三十年的老汉,见安莺不再挣扎,他就猴急的去接衣衫。
忽然间,一枚石子打到了他的后脑勺。
货郎疑惑一瞬,但也没有多想,接着又要去接衣带。
一颗石头子再次打来,比之前的力道更重。
货郎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他怒的回头瞪那人,但身后没人,他突然慌了,身上惊出冷汗,双脚吓得乱跳,“谁?谁打老子?滚出来!别逼老子踹你!”
“呵。”
一身玄衣的南宫流云从树冠顶上跃下,右手中还掂玩着一颗石头子。
“是你小子打我?”
货郎怒不可遏,当即就挥出一拳头。
南宫流云侧闪避开,同时将右手背后,巧妙闪躲接下来的拳头。
说时迟那时快,货郎见一拳不中,又轰出三拳,但碰不到南宫流云。
货郎急了,他旋转腰身,妄图凭借挑货的力气战胜南宫流云。
南宫流云虽然看着瘦弱,但身上都是实打实的肌肉,身法更是灵活。他轻轻转动腰身,货郎就是连衣裳边都没擦碰上,而两人又离的非常近,根本不足一尺,他却够不着,当下就急了眼。
“你别躲!”
南宫流云还真的没有躲。
货郎以为能一拳打中他的右脸颊时,胳膊被一股重如泰山的大力狠狠制止。
“放开我!”
南宫流云听话的松开了货郎胳膊,接着一脚踹向他的心窝,将人踹翻了好几个滚。
货郎翻了三个滚后,躺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他想抬手擦掉,却发觉浑身像散架了般动弹不得。
“你,你……”
南宫流云走到他身前,左脚轻轻抬起。
货郎仰面朝天正好看到鞋底。
下一瞬,脸就被狠狠地碾压。
“本来我想废你一双眼睛,但现在……”
南宫流云将脚从他脸上移开,放到了裤裆中间,比划来比划去。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为了自己的命根,货郎急忙求饶,“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哼。”
南宫流云不再管他,去到了安莺身前。
“醒醒,醒醒。”
南宫流云轻轻晃动她的肩膀。
“啊!”
安莺立马做出防御状态,双臂交叉格挡在胸前!脸上更是一番惊恐模样。
南宫流云温柔道:“别怕,我是负责治安的禁军第三卫长,你可以叫我南宫。”
“南宫……”安莺呢喃,然后便恢复了神色,“你是凌王府的世子?”
南宫流云颔首,“是我。你还好吗?”
安莺忽然就哭了,“唔唔……”
南宫流云有点不知所措,他跑去将安莺的帕子捡起来,“给你。”
安莺见是自己的帕子,心中顿时有了安全感,她忙抓到自己胸前,紧紧地握住。
见她胸前衣衫敞了一点小口子,南宫流云避开一点目光,道:“你先整理一下,我在前面等你。”
说完,他朝前面的柳树走去。
安莺快速拢好衣衫,又去梳理头上发髻。
南宫流云面朝柳树而站,身影卓卓,黑色的衣摆垂向地面,修长的腿结实有力。
安莺想不到自己已三十好几的人了,也会对眼前这位少年人心动。
她压下悸动,慢慢走向南宫流云,“世子。”
南宫流云回头看她,一双黑眸顾盼生辉。
先前安莺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甚至还想多发生几次……
若是被南宫流云知晓,怕是会觉得苦恼。
“你还好吗?”
安莺擦擦眼泪,“没事,让世子看笑话了。”
南宫流云轻声笑了笑,“无事就好,我送你回府吧。”
说着他就要转身。
安莺虽然犯了寻常女人都会犯的花痴,但脑子还在。
她问道:“世子知道我是哪家府上的?”
南宫流云笑了笑,“你衣服金贵,又大汗淋漓,想来是寻人的。这个时候来寻人的怕是只有霍大人府上的丫鬟了。”
其实小时候,南宫流云跟随母亲去霍府拜访过,而当时卫夫人身边跟着伺候的就是安莺。
安莺不好意思的低头,“婢子多心了,谢世子爷送。”说完,她屈膝行了一个大礼。
“走吧。”
路过货郎时,南宫流云微微蹙眉。
抓人的时候总会免不了节外生枝,于是他加快了进程。
刑部大牢外。
“又来一个?”一个大眼狱卒和另外一起看守的说道。
等金甲卫押着胡大人和杨大人进去,那人才道:“好像是武将。”
“小卫长就是厉害,不仅文臣抓武将也不放过。”
“嘘嘘~”
狱卒声音刚落,南宫流云的靴子就到了两人眼前,接着很快路过。
他走后,两位狱卒猛然松了口气。
听到出气声,后来的刑部尚书宋泉咳了一声,“咳。”
狱卒听到咳嗽声,又赶忙低下了头。
宋泉路过他们,低声道:“少议论。”
狱卒身上立马惊出一身冷汗,恭敬的抱拳。
宋泉又瞥了一眼他们,才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