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乎乎的虚影从猪妖的尸体中钻了出来向着远方冲去。
“赦!”
远处的择米一道雷符甩出,直接命中了那道黑影。
隐约中,在场众人都都听到了一声高昂的猪叫。
“跟道爷我玩这套,不知道捉鬼打僵尸才是道爷的拿手好戏?”
顾恩冷哼一声。
“师侄,咱俩先给这家伙做一场法事,确保这家伙不会再有发生任何变化的可能!”
择米走了过来。
“没必要吧,已经杀了,肉也打算吃了,魂魄也被打散了,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顾恩不赞同的摇摇头。
“年轻了吧?那些僵尸没有灵魂也能诞生,这种妖怪谁知道它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本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不能给听雷观留下任何隐患!”
顾恩背着手侃侃而谈。
“回头把能吃的肉吃了,剩下的直接一把火烧干净!”
“正好那边还有一堆昨天烧僵尸剩下的灰,到时候掺在一起开个光直接就做成水泥盖了院墙。”
择米听得一愣一愣的,良久无语。
这师叔明明才过来没几天,都是从哪学的这么多乱七八糟但是听起来很有用的东西?
那个世界不是很和平吗?
难道在那边流行这样?
常纹听了都不敢说话,低着头一直在收拾现场,让自己看起来很忙。
不过好在战斗是在院外,院子里的饭菜虽然沾了一点点尘土,但是也不妨碍吃。
天凉了。
枫亭镇再次熙熙攘攘的热闹了起来。
第三天了,今天该是纪伯达那天晚上死的那两个人出殡的日子。
本来纪氏族人都准备好了,即便不大办,遗体也早就被火化,可是做个衣冠冢也是个交代。
但是没想到今天一早发现族长族老们都惨死家中。
他们瞪着眼睛,脸上带着痛苦和恐惧的表情,血泪从他们的眼角和嘴角流下。
这样的景象看了真的很想让人报官。
事实上他们也这么做了。
只不过来的依旧不是秉灯人,而是副队长。
他们很不满,这种一看就是死在了邪祟手里,来一个普通人副队长能有什么用?
副队长一听,带着人扭头就走。
你以为老子愿意管你们这破事呢?
那总署长不是你们自己的人吗?
找你们的总署长吧。
副队长走的很果断。
因为今天要给队长李兴文举行追悼会。
毕竟李兴文在任期间兢兢业业,消灭的邪祟也不在少数,极大程度上维护了枫亭镇的治安。
现在死在了巡逻的途中,于情于理都应该举行一场隆重的追悼会。
副队长以为李兴文是他们本地人,又是秉灯人,来的人怎么也不会少。
可实际上除了他们自己直系亲属以外,连旁系亲属都没有几个人来,更别说其他枫亭镇的居民。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择米竟然也来了。
择米来了,那么顾恩也就来了,常纹没来,顾恩让她看家。
对于顾恩将她这条蛇妖当成狗来用的做法,常纹原来还敢怒一下。
现在不敢怒也不敢言。
先不说之前那恐怖的神雷,也不说人家将她所爱之人阴魂招来,只说今天早上那一战,她就彻底服了。
太吓妖了。
今天早上之前叫道长,今天早上之后尊称道爷。
顾恩是来看热闹的。
他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之后做的最多的就是三件事。
锻炼,修行,看热闹。
副队长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因为偌大的礼堂加上顾恩择米也不到二十个人。
而枫亭镇足有近两万人口。
顾恩的眼中带着讥讽和冷漠。
虽然昨晚那些僵尸厉鬼是这家伙放出来引过去的,在顾恩这里也给他判了死刑,可对于这枫亭镇的人来说,李兴文就像是一个甘愿燃烧自己的油灯。
顾恩相信,如果他不回来,就在军队里,那么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一个燃烧自己点亮整个小镇夜晚的人陨落,那些享受夜晚安宁的人竟然无一人前来。
“师侄啊,该说不说这逼地方的人是真的烂透了,要不咱们也搬走算了,正好省了重建院墙了。”
顾恩站在择米身边吐槽道。
他的话引得剩下的人沉默,也有人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择米静静的说道:“你说的对,不过师叔,这世界的其他地方就算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作为主持人的总署长脸色也不好看。
“这位道长,你们道观虽然在镇外,可也属于枫亭镇。”
“我知道二位都是有大本事的人,就算不为了枫亭镇做什么贡献,在这时候说这些风凉话总归是不好吧?”
择米压根就懒得搭理这家伙。
不过顾恩不行。
要是让他忍着不怼回去首先自己的道心就不稳。
“前天你们这里聚众游行的时候你在哪?”
“昨天你们这里暴动包围我们听雷观的时候你在哪?”
“都是老狐狸,你跟道爷我装什么呢?”
总署长脸上怒气一闪而过。
“道长,你是有本事,可这不是你视国法为无物的资本,要知道,你自己本事再大也是肉体凡胎,当然,这里也确实足够偏远...邪祟肆虐,道长们在镇外也要小心一些。”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其中的威胁意义别说人了,路边的狗都能听出来。
顾恩站直了身体歪了歪脖子。
“你跟道爷我说话呢?”
副队长听到顾恩的话,连忙走过打圆场。
“今天是李队长的追悼会,咱们大家都先不说这些了。”
他早上去过听雷观,不过没让他进门,他在门外也看到了那巨大的妖怪尸体,一问才知道了早上的大战。
在大战之前,顾恩就是这么和那野猪妖怪说的,然后就把对方活活打死, 还来了个魂飞魄散加超度套餐。
他常姐现在忙着还在处理那妖怪的肉。
就是这句话,一字都不差!
副队长虽然巴不得给上面这个老东西收尸,但是至少不能是现在这个时候。
所以他对着顾恩拱手,然后偷偷给总署长使眼色。
顾恩也不愿意当着死人的面做些什么,而且也是看在自己师侄的面子上,所以没在说话。
总署长见状,冷哼了一声。
“哼!”
顾恩一愣,最后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