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明熙立即站了起来,安平也随之冲到门外,小侍女擦了擦眼泪,继续哭着说道。
“小公爷,姑娘说她几番受辱,实在是没有颜面活下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楚明熙心中焦急,起身抬脚便走,安平咬着唇,回头看着萧珺安,一行清泪随即流了下来,疾走几步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砸到了钱贵妃母子的面前。
“你们母子就是狼心狗肺,你们是想让我家破人亡,当初我反对你做皇后,你便记恨了我二十年,你拿镜子好好瞧瞧,自己哪里有母仪天下的样子?”
钱贵妃抬头看着萧珺安连连摇头,这跟她没关系啊,她就是再想做皇后,也不会唆使儿子抢人家未婚妻!
“还有你!”安平指着萧瑞铭斥声道:“我待你虽不如太子、睿王亲厚,可我从未因为与你母妃有恩怨便迁怒与你,你小时候就爱欺负我家明熙,长大了也依旧未改,若我不拿你当亲侄子看,你们母子还能风光如意的当着贵妃、亲王?”
萧瑞铭抬起头看着安平,此时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姑母说的都是真的,小时候每每与楚明熙起了争执,姑母都是找母妃算账,而非是他!若姑母铁了心的计较,只皇祖母一人,便可废了母妃的位份!
“皇兄,沁瑶若是没了,我儿子就活不成了,我儿子要是活不成,我也就不活了!到时候还麻烦皇兄看在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份上,给我们全家赐个好棺椁!”
安平走了,萧珺安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子,缓步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钱贵妃与萧瑞铭连忙转过身来,重新对着皇上的方向跪着。
“你们真的让朕太失望了!”许久,萧珺安才开口。
他能不失望吗?对于萧瑞铭,他早已经接受他只是个普通孩子,也只是希望他能够顺遂过一生而已,偏偏一而再的做出混账事来,上一次被打,还不够他长记性吗?
还有钱贵妃,因为二十年前的旧事,一直与安平作对,这些年,不知道为她们断了多少官司,真是心累!
“和顺,明日回京之后宣旨,宁王行为有失,贬为清宁郡王,禁足一月,闭门思过,钱贵妃教子不严,降为妃位,亦禁足一月!”
“陛下!”钱贵妃泪眼朦胧的看着萧珺安,眼中既有委屈,也有不敢相信。
萧珺安没有看她,而是对着依然低着头的萧瑞铭说道:“清宁乃是清心安宁之意,以后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本本分分的做你的郡王,若是再犯,朕必不会饶你!”
萧珺安说完起身离去,钱贵妃,不,钱妃提着裙摆想要追上他,被和顺拦了下来。
“娘娘,今日的晚宴,您与清宁郡王都不合适再出现了!”
钱妃再次跌坐在地上,想到自己不是贵妃了,不再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女人了,皇上生她的气也不宠爱自己了,悲伤的捂着脸痛哭起来。
安平生怕何沁瑶真的想不开,步履匆匆赶回自己院子,结果看见何沁瑶正在给楚明熙剥石榴籽,心中的石头落下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埋怨,嗔着何沁瑶道。
“本宫都要快被你吓死了,你倒是悠闲!”
何沁瑶笑嘻嘻的上前揽着安平胳膊扶她坐下:“殿下,我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被宁王堵了两回,没有一丝反应,也太淡定了!”
“再说了,我不闹一闹,把事情弄得严重些,陛下还当是你们之间惯有的吵闹,若是处罚的轻了,宁王岂不是又不长记性?”
安平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是,本宫与钱贵妃之间的恩怨,陛下早就习以为常,若不能抓住这次机会狠狠的教训萧瑞铭,以后他还敢骚扰你!”
“他若还敢,我就废了他!”楚明熙将眼前的石榴籽放在嘴中,狠狠地嚼着。
“沁瑶啊,本宫让你受委屈了!”安平握着何沁瑶的手,自责的说道。
“要是本宫上次闹得再大些,揍他揍的再狠些,说不定他今日就不敢再辱骂威胁你了!”
何沁瑶摇了摇头:“殿下,上次陛下打了宁王二十个板子并不轻,是宁王自己的问题,怎能怨殿下呢!”
“钱贵妃对宁王这个儿子,是处处顺他,捧他,溺爱他,如此教养,本宫实在难以苟同,老话常说,娶妻要娶贤,娶妻不贤毁三代,老话诚不欺我,萧瑞铭就是最好的验证。”
“本宫虽不是这世上顶好的母亲,但本宫深知,娶一个好妻子是利于子嗣繁衍,利于家族兴旺的,所以,本宫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只要是我儿子喜欢,能让我们这个家变得更好,本宫便会待她如亲子一般,爱护,疼惜!”
安平说完满眼疼爱的看着何沁瑶,又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本宫喜欢你,也喜欢你们何家,他们把你教的很好,等你嫁过来,本宫便将长公主府的一切都交给你!”
何沁瑶心下触动,如此信任与偏爱让她如何不动容?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了安平,将脑袋靠在了她的怀里。
“殿下,沁瑶也喜欢您!”
“好孩子!”
“差不多得了,我还在这呢!”婆媳俩相亲相爱,宛若面前没有他这个人,楚明熙忍不住轻哼出声。
何沁瑶仰着脖子道:“殿下,他醋了!”
安平笑呵呵的拍着何沁瑶的后背:“我们俩好,不管他!”
何沁瑶跟着呵呵笑,楚明熙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与未婚妻,低下头,勾唇笑了起来。
“爷,皇上身边的和顺公公来了!”
小六跑了进来,楚明熙迅速站起,吩咐众人将眼前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拉着何沁瑶去了偏殿,她可是刚刚闹自杀的人,怎么可能高高兴兴地坐在主殿吃石榴。
安平嗯哼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随即换上一脸哀怨伤心的表情,低垂着脑袋,一副难受不已的模样,落寞的坐在那里。
和顺一进门,心里咯噔了一声,长公主瞧着是真伤心啊。
“殿下,老奴给您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