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句,蒋心怡便气的说不出话来,眼眶也蓄了泪水,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气,红蕊连忙上前给自家小姐顺气,顺气的同时还不忘瞪何沁瑶两眼。
一旁的赵依云见表姐都难受的捂着自己的心脏了,也是气的不行,她心中如同天上明月一般的表姐,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她冲上前去,想也不想,拿起酒壶就泼了过去。
以听岚听雪的身手本身可以拦住她的,何沁瑶没让,裙子上的水渍,何沁瑶只看了一眼,抬眼问道:“你是谁家的姑娘?为何要泼我?”
赵依云挺着下巴,凶巴巴的说道:“我是景阳侯府的表小姐,赵依云!”
何沁瑶听到这个名字,没忍住直接笑出来了,老祖宗是百岁山,老侯爷是农夫,嫡长女是怡宝,表小姐是依云,哈哈哈......还真是,一家子矿泉水啊!
不远处的景阳侯夫人被小丫鬟喊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官眷,赵依云一看舅妈来了,立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
“舅妈,你再不来,表姐就要被欺负死了!”
景阳侯夫人看着女儿,推开赵依云问道:“怎么回事,你且与舅母好好说说。”
赵依云一边擦泪一边指着何沁瑶说道:“是她,表姐不过与她开句玩笑,她便骂表姐蠢笨,还说小姐觊觎小公爷,当众给表姐难堪!”
何沁瑶哼了一声,不过是开句玩笑,还真是会告状啊,也是,矿泉水嘛,怎么可能不会泡茶呢?不过,她何沁瑶还能怕了,她可是凉茶的女儿!
景阳侯夫人也是个护短的,还是不讲道理的护短,自己的女儿在自己家被欺负,这口气她还能忍了,当即愤怒的说道。
“本夫人不管你是谁家的女儿,既然能做出以客人身份欺负主家的事情来,可见教养一般,你这样的人,我们景阳侯府不欢迎,本夫人也相信,京城的人家也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的!”
呦呵,何沁瑶轻轻挑了一下眉毛,这是想在京城的宴会上封杀她。
一旁有几个去过何家赴宴的夫人,她们是亲眼见过长公主维护何沁瑶的样子,小声的劝道:“到底是小辈,侯夫人还是不要与她计较了。”
“是啊,长公主是很喜欢何姑娘的!”
要不说有其女必有其母呢,蒋心怡不聪明,她娘亲也聪明不到哪去,给的台阶不下,给的提醒也不听,反而瞪向了提醒她的两个人。
“仗着长公主喜欢,就能在我们景阳侯府欺负人了?本夫人竟不知,你们何时变成趋炎附势之徒了!”
那两个出声的夫人本是好意提醒,听到景阳侯夫人这般说,气的直接告辞走了,景阳侯夫人也没留,她现在想的是要如何给宝贝女儿出气!
“夫人想赶我走,可以,但是我走之前,咱们先要将账算一算!”
景阳侯夫人冷哼一声,帕子一甩便鄙夷的说道:“什么账?难道你还想讹我们侯府不成?”
“我自幼读的也是圣贤书,讹人的事儿可不干,听雪!”
何沁瑶话音刚落,听雪站出来上前走了两步。
“刚刚贵府的表姑娘用茶水泼了我们姑娘,在场的人皆有目共睹,我家姑娘身上穿的是三年前江南进贡的雪锻,其中苏木紫色的只有两匹,陛下都赏给了长公主,而长公主又给了我们姑娘,毁坏御赐之物,不知道景阳侯府想怎么交待?”
一听说是御赐之物,景阳侯夫人的脸色立即变了,她看了赵依云一眼,见她连忙摇头,便转回头,生气的说道。
“我们景阳侯府这样的人家,每年得到的御赐锦缎也不过两匹,她一个人就用两匹雪缎,谁信呢,就凭你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说是御赐便是御赐了?”
听雪的眼神睨了过去:“夫人若不信,大可随我去一趟长公主府,让殿下亲口与你说,姑娘身上穿的到底是不是御赐之物,只是到时候,殿下会如何处置,我就不知了!”
景阳侯夫人自是不会真的随她们去长公主府,又不想被当众下了面子,便道:“我侯府老太君过寿,长公主都不曾有时间参加,怎可过府打扰?”
这话说的,何沁瑶忍不住切了一声,好大的脸面。
听雪是懂如何打脸的:“是吗?难道不是长公主不喜出府赴宴吗?”
“你......”景阳侯夫人被气的说不出话,蒋心怡也顾不得心痛了,扶住自己的母亲,声音略带委屈的看着何沁瑶问道。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何沁瑶简直要笑了,难道不是你们先找的茬儿?就这么一会儿,就整一出一副被她们欺负了的样子。
何沁瑶上前两步说道:“我们不想要做什么,只要问一问贵府夫人及千金,你们家的表姑娘毁了我的衣裳,该怎么办?”
蒋心怡刚想开口,何沁瑶又出声道:“她是为了你才胆大的毁坏御赐之物,还请蒋姑娘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决断!”
赵依云狐假虎威惯了,表姐与舅母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站在一旁垂泪。
瞧对方这架势,今日必然是不能轻易算了,蒋心怡深呼吸一口气,就着眼眶里的泪水,轻声道:“一切但凭何姑娘作主!”
何沁瑶差点没忍住翻白眼:“蒋姑娘,你倒不必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今日之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总不能每一个眼神儿都不好,既是御赐之物,咱们就公事公办!”
听雪再次出声道:“依照宫规,蓄意损坏御赐之物的,视情节严重与否给予相应的惩处,像表姑娘这样的,当杖责二十!”
一听说要打板子,赵依云慌了,立即跪在景阳侯夫人面前,哭着喊道:“舅母救我,我不要被打板子!”
听雪继续说道:“表姑娘不想被打板子也可以,那便照价赔偿吧!”
听到可以不用打板子,赵依云眼睛立马亮了,转身道:“好,好,我们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