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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来。”时淮冷冷地睁开眼,“以及……”

“收起你花枝招展的尾巴。”

白雾散去,库洛姆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噙笑的六道骸。

还有不知为何出现在观众席之外,被六道骸接住的时淮。

时淮的脸色依旧发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库洛姆倒下的那一刻,他听到了绝望的哀鸣。

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呼唤他和六道骸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宛如夜莺歌唱,讴歌着对生的赞美与眷恋。

宛若走马灯般的画面趁机钻入时淮的大脑,他和六道骸等人的身影占据了其中大半。

除了风见和煦之外,这是时淮第一次在别人身上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执念。

六道骸硬生生等到她无力歌唱,才姗姗来迟地摘下那朵玫瑰,这让时淮感到烦躁。

但不知为何,当他看到幻境中被复仇者再次锁上镣铐的六道骸时,居然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对方。

更令人烦躁的是,他抓住了。

时淮松开六道骸的手腕,似乎想要远离这个残存着幻术气息的战场,却在即将踏出某个范围时脸色一黑,默默朝六道骸靠近了几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某人个头不怎么样,胃口却大的很。”

六道骸难得说了句实话,如果不是之前火焰被时淮吞噬得太过,他也不至于附个身都要花费那么久。

时淮看都不看他一眼:“那你让我出去。”

附身都费劲还有空跟他玩心眼子?

“做不到。”六道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只是在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

虽然看上去不怀好意,但他确实将时淮保护得很好。

如果抛开范围限制的话。

“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走出保护圈。”

六道骸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似乎很期待能时淮咬牙切齿的样子。

然而时淮只是翻了个白眼,乖乖待在所谓的“保护圈”内。

玛蒙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你还有当羔羊的兴趣。”

“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八年,你还没想到解除彩虹之子诅咒的办法。”

玛蒙:……

沢田纲吉似懂非懂地眨了下眼:“所以时淮是中了幻,才没办法离开吗?”

“这是在说你自己吗?幻象一骗一个准的小垃圾。”

就连在黑曜见识过的幻术都能信以为真,差点被不存在的火焰燎了兔毛。

小垃圾:……

“你这臭小鬼说什么呢!”狱寺隼人藏在腰间的炸弹蠢蠢欲动。

“吠吧吠吧,晚上记得出去看看烟花散散心,连走路会撞电线杆的瞎子都打不过,还不如隔壁会捕兔子的吉娃娃。”

狱寺隼人&瞎子&兔子:……

里包恩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解答起学生的疑惑:“恰恰相反,时淮敏锐的感官能让他第一时间发现幻觉的不合理之处,从而快速辨别现实与幻境。”

“但过于发达的感官也会让他短时间内获得更多的信息,同时处理幻境与现实的双重信息会让大脑进入高负荷状态,也就是玛蒙他们刚刚提到的幻术污染。”

换言之,幻境无法欺骗时淮的双眼,但幻境本身对时淮就存在伤害。

而六道骸通过对时淮五感的掌控,帮他将多余的垃圾信息筛除在外。

“所以在决斗结束之前,时淮都不能离六道骸太远?”沢田纲吉愕然地看着站在六道骸不远处的时淮。

“挺聪明的嘛。”时淮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那我也请教一个问题吧,里包恩老师。”

不等里包恩反应,时淮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今狗兔同笼,有头九个,腿十八条,问狗兔各几何?”

山本武疑惑:“数量对不上吧?”

时淮笑眯眯地看着他:“对得上。”

沢田纲吉、狱寺隼人、山本武、笹川了平、蓝波、里包恩、巴吉尔、城岛犬、柿本千种:……

出现了,时淮的无差别攻击模式。

沢田纲吉一把抱住面无表情拿出列恩手枪的小婴儿:“冷、冷静点里包恩!”

六道骸深深看了时淮一眼。

像现在这样毫无反抗欲的样子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如果不是在黑曜见识过浓烈的杀意,他差点就要以为时淮对自己也没那么讨厌。

如果他的本体在这里,迎接他的也许就是另一副面孔。

时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会,我们之间还有尚未完成的约定呢。”

甜腻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Kufufufufu.……”六道骸不置可否地收回视线。

他们默契地遵守着漏洞百出的约定,对一轮又一轮算计心照不宣,再不断产生新默契,最初的约定已经不再重要。

玛蒙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叹了口气道:“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换一个人雇佣吗?”

明明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些人总会选择更麻烦的方式。

“不过只要把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解决掉,你也就没得选了吧。”玛蒙将矛头对准六道骸。

“还挺能装模作样的嘛。”六道骸带着笑意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区区黑手党。”

尖锐的地刺自玛蒙脚下的地板穿刺而出,将他击飞出去。

玛蒙躺在废墟中,盯着六道骸发红的右眼微微出神。

“六道……骸?”他貌似想起了什么,“我还奇怪这个奇怪的凤梨头怎么那么熟悉呢……”

他曾见过六道骸的通缉令,这颗凤梨的身价勉强可以入他的眼。

“想起来了,大概一个月前,有人试图从复仇者监狱逃脱,为首之人也叫六道骸。”

沢田纲吉闻言面露无语:“又越狱?”

六道骸不会还想着越狱出来抢他的身体,然后统治世界吧?

“不过我听说你越狱失败了,还被丢进了更难逃脱的、连光和声音都被隔绝的最底层。”

六道骸静静地听着玛蒙讲述他的狼狈,嘴角的弧度未曾改变一下。

反倒是与沢田纲吉一起被关进观众席的城岛犬与柿本千种忍不住握紧拳头。

“Kufufufufufu……”

六道骸愉悦的笑声很快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彭格列自豪的暗杀部队瓦利亚?”他勾着嘴角,“你们的情报网也不过如此。”

“我现在就在这里。”

随着他说出这句话,一直不敢直视他的两人终于忍不住望了过来。

这句话城岛犬和柿本千种听过无数次,从库洛姆口中、时淮口中甚至是形形色色身穿制服的人们口中,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千变万化,但人一直都是六道骸。

似乎只要他们相信,六道骸就始终会站在他们身前。

那个总会第一个站出来打破现状的骸大人,现在却为恬不知耻黏上来的他们放弃了自由。

两人不由自主地看向时淮。

“喂,时淮是吧?”城岛犬有些烦躁地左抓抓,右挠挠,像是才知道时淮的名字。

两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想法再次蠢蠢欲动。

城岛犬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站在他身旁的柿本千种也对此保持沉默。

城岛犬认真道:“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为你找到。”

所以,可不可以救救骸大人?

不需要竭尽全力,时淮只要愿意试试就够了,哪怕只是在复仇者面前提一嘴,就像当时睁眼说瞎话那样。

万一呢,万一复仇者会像上次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放过六道骸呢?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六道骸警告似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只会拖我的后腿。”

他读取过时淮的记忆,见过曾经的比尔泽布如何充分利用一个人。

他们不像沢田纲吉,拥有让时淮放弃索取报酬的资格,时淮迄今为止所有的温柔全部给了与彭格列有关的一切。

忠诚是值得赞美的品格,但里世界谈论到比尔泽布的忠诚,只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

因为除了彭格列之外,所有人在比尔泽布眼中都是可以随意抛弃的白鼠。

哪怕彭格列对他下达不要伤及性命的指令,在他压榨完他们的全部价值之后,那些人也与死人无异。

六道骸回想起幻境中的时淮,像最合格的观众,眼神淡漠地看着他离场。

无喜无悲,代表着他悄悄植入时淮内心的暗示没有作用。

那下意识伸出的手又意味着什么呢?

六道骸神色有些晦暗。

他和在场的其他人不同,从一开始,他就清楚的知道这场指环争夺战在时淮眼中意味着什么。

他不需要像里包恩那样去猜,因为他能清晰地看到时淮眼中的一切,也能隐约感受到时淮内心深处的想法。

那个由钢铁铸造的哥拉·莫斯卡体内,有着对时淮而言独特的存在。

时淮一边期待着xANxUS能解决那位存在,一边又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位存在感受痛苦。

就像xANxUS说的,时淮分不清爱与恨。

所以,他在等待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或者结果。

六道骸看向稳坐观众席的xANxUS:“你的计划真是可怕到我都为之动容,可惜……”

你不会成为时淮等待的那个人。

xANxUS见六道骸知情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Kufufufu……”六道骸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我对你所谓的计划不感兴趣,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语气逐渐染上玩味,“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随意戏弄比自己弱小的继承人,也不要试图收服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宝剑。”

“作弊只是一时的。”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xANxUS,他隔着红外线死死盯着六道骸,终于对玛蒙下达了最后的指令:“立刻结束战斗。”

“是,首领。”

玛蒙飘到体育场正中央的高空,挂在脖子上的靛青色奶嘴开始发光。

光芒笼罩之处,空间开始扭曲崩毁,地板像是年久失修的墙皮般一块块脱落。

怪诞的变化让在场众人的视觉遭到冲击,恶心与眩晕感全部涌了上来。

沢田纲吉半弯着腰,强压下晕车般的呕吐感环视四周:“怎么回事?”

光怪陆离的视野中,沢田纲吉仅能看到自己护在自己身旁的狱寺隼人也一脸菜色,仿佛看到了碧洋琪的正脸一般。

等等,他们现在的状态似乎和刚刚的时淮有些相似。

“不是相似,是相同。”里包恩找了一块相对完好的地板站上去,看样子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短时间内中了那么多幻术,大脑早该受不了了。”

感官被翻来覆去地一直欺骗,就跟把脑子丢进滚筒洗衣机一样,是个人都会晕。

“这就是时淮刚刚忍受的幻术污染?”沢田纲吉说着闭上了眼。

可即使不去看眼前的幻象,脑子也还是一阵胀痛。

忽然,沢田纲吉四处搜寻起时淮的身影。

“最好别往前爬。”

就在他打算迈开步子进一步寻找时,时淮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的头顶。

“如果你不想被红外线灼伤的话。”

沢田纲吉抬起头,见时淮正好端端地倒挂在他面前,两人的鼻尖几乎贴要贴到一块,飘动的头发堪堪扶过他的手背。

他猛地后撤一步:“干、干嘛忽然凑这么近啊!”

距离他十多米处,时淮拿出手机拍了张几人倒立翻滚的照片后就看向一旁的六道骸。

在艳丽瞳孔的回望下,周围扭曲崩溃的空间忽然恢复正常。

见自己的幻境被六道骸轻易消除,玛蒙有些惊讶:“真是个麻烦的家伙,那就来做个了断吧。”

“你其实是附身在那个女孩身上的幻觉吧?”玛蒙作为幻术师,一眼便看出了六道骸现在的状态,“我可不会输给由幻觉构建而成的幻术师。”

兜帽下再次变为空洞一片,无边的风雪自其中蔓延,寒风呼啸的声音让玛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哦呀?”

六道骸低头,只见自己的双脚已经开始结冰。

像观察蚂蚁的小朋友一般,六道骸淡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冰块蔓延,口中还发出“哦呀哦呀”的惊叹。

转眼间,体育场中央就多出一颗陈年东北老冻梨。

“接下来……”玛蒙空洞的兜帽幻化成一柄铁锤,径直砸向六道骸,“让我来揭下你的画皮。”

冰雕碰铁锤,结果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冻梨自己裂开了一道口子。

咔——

沢田纲吉看着眼前瑰丽的景象,不由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