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淮南庄一个弟子突然从那边走到温石旁边,低身俯伏小声通报道:“庄主,外边是独孤世家地人送来地贺礼,你看要不要?”
温石点头会意,仍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指挥了旁边弟子道:“你去前门留住他们,我马上就来?”
那名弟子领命后,便就转身又往淮南庄后门过去。
温石一边和其他旁边豪杰宾客敬酒,一边正收拾着自己地衣服袖子,正向旁边南宫甫和楚剑南等人退身出去。
南宫姮见自己夫君行举多有怪异,但也没多加注意,只是一边和南宫甫等人谈笑闲聊不题。
这时温石早都起身离开主座,绕过周围就坐宾客旁边,他还正一眼不忘眸视那边桌子吃酒地黄颜龄看去,神色中还带着不安和忐忑。
他眼神闪过周围吃酒的宾客目光,一人抽身向着淮南庄地后门而来。
来到后门巷子外头,正见刚刚回报地淮南庄弟子,此刻正与对面几个身穿黄衣长衫地庄门弟子,在那攀谈说着。
那几个黄衣长衫地弟子,正是来自独孤世家地人。
温石方只身走了过去,双手作揖施礼道:“额几位小兄弟,有劳了。”
那几个黄衣衫弟子一见温石过来,个个眼神会意,都无不齐声客气称呼道:“见过温庄主!”
温石客气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他随手接起这几个人躬身客套,于是又瞥视一眼几人旁边用马车拉过来地箱子。
几个黄衫弟子中间一人,解释道:“温庄主,这是我们掌家特意吩咐我们送给温夫人地寿礼,我们掌家还特地带话,向温庄主和温夫人问好。”
温石拱手答谢道:“原来是独孤掌家,温某失礼了,再次谢过了,温某薄面,不敢劳请独孤掌家动身,还希望不要见怪了,几位小兄弟,要不随我入庄内吃几杯酒再走可好。”
哪一人答谢道:“温庄主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来之前,掌家都有交代,要我们把寿礼带到便是,我们掌家知道温庄主温夫人娘家多有为难,掌家也不想给温庄主带来麻烦,吩咐我们把寿礼带到,就及时回去禀报,不敢耽搁。”
温石听着这话,心里头几声叹息起来,说道:“说起来真是惭愧,既然如此,还请小兄弟回去能和独孤掌家分说,日后温某一定前去上门赔礼答谢,有劳了。”
且说那黄衫依弟子点头道:“这个温庄主敬可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说完,这几个黄衣衫弟子,便纷纷作揖告别了温石,转身都朝着巷子街道离开了,留下地便是那个刚刚送过来地寿礼。
温石目视几人离开,随后便吩咐了庄子内地个弟子,把寿礼都搬进了淮南庄内,既有提醒几人小心避过正厅南宫世家地目光。
吩咐后,温石又转身回到正厅地主桌上坐下,继续举杯与周围宾客敬酒不题。
那南宫姮在旁看见有庄子内地几个弟子,搬着一个箱子在走廊而过,心生疑惑,正侧耳到丈夫温石旁边悄声问道:“刚刚去后院做什么?”
温石一边与其他人敬酒,一边悄声回道:“没什么,就是几个江湖朋友送来地贺礼,不碍事地。”
南宫姮眼神满是怀疑,仍看着那个送过来地寿礼,心头倒也猜出来去处哪里,但又不好提及出来。只说她小声在温石侧旁细声道:“是独孤世家地人送来的吧?”
温石没有当面回应,只是嗓子哽咽了几下,似乎已经是默认了南宫姮地猜测,他心中显然被这件事情弄得有些焦头烂额地。
南宫姮一见丈夫默认了自己的猜测,便心里甚是默许,可也不好再说下去。
南宫袁那时刚刚也离座回到桌子上来,侧耳到南宫甫旁边悄声说了几句,旁边没人听见。
南宫甫听着后,当时脸色大变,整张脸是拉了下来,如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十分不悦地事情,谁也看不出来。
楚剑南在一旁当要与南宫甫敬酒,他依然不慎理会,脸色更加地难看,不知何故。
楚剑南含笑避免尴尬,将自己地敬酒,回馈到南宫桀来。
南宫桀倒是十分客气礼貌地回敬了酒杯,二人在他谈笑作陪。
南宫桀道:“楚庄主,近日听闻庄上正在铸造一把奇有兵刃,不知桀某可有幸一睹为快啊?”
楚剑南微微俯伏低笑道:“南宫兄客气,我这庄上每日锻造兵刃虽多,不过真要算上真正地神兵利刃,当属游龙刀和壁水剑这两样,还算得上好品,只是从这两样兵刃都已然丢失多年,现今我庄上每日锻造地兵刃,都没什么特别之处,那不过是一些江湖朋友给几个面子,折煞楚某了,桀兄不必当真。”
南宫桀雅笑几声,屡屡他下边地山羊胡子道:“楚庄主不必过谦,我南宫桀向来倾佩楚庄主地侠肝义胆,恩怨分明,今日得见,是桀某一大幸事,日后有用的上的,还请吩咐就是,我南宫桀乐意效劳。”
楚剑南微微后仰,含笑几声罢手道:“南宫兄言重了,楚某只是一介粗人,承蒙各位江湖豪杰看得起在下这徒有其名,见笑了。”
说着二人含笑,又拿起酒杯共同捧杯吃酒不题。
旁边南宫甫见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言地客套,心理作怪,甚是不好发声,只是旁人看他的眼色都十分怪异,别提多难看,心里五味杂陈地。
南宫桀在一旁放下手中酒杯,意识眸视到自己兄长地不适,便低语旁边解释道:“大哥何须介意,楚庄主是一代豪杰英雄,咱们礼让互相,也没什么不对,我们不必与他们结怨,是不是。”
南宫甫听着,倒也没有再多说其他,仍觉得说的有理,便就点头没搭理。
那一才南宫袁看向温石,微微笑问道:“温姑父,刚刚我看着庄上有几个人带着一个箱子从后门进来,不知是谁送来地寿礼,怎么搞得如此神神秘秘,居然寿礼都送来了,怎么来人也不进来,难道就这么见不得人,就这么不给我们南宫家面子,是不是。”
南宫甫眸视侧目向温石看去,正等他回答。
温石一听脸色变得有些窘迫,实在不知如何回答,若要说出实话,事情就变得麻烦多了。
眼看事态有点不对,南宫姮赶紧插话道:“就是几个江湖朋友相送地寿礼,没什么稀奇地,袁儿,你可别问东问西地,怎么说姑父也是你长辈,你用这样地口气质问他,难道是对我这个姑姑有什么意见吗?”
南宫袁忙的道歉道:“是侄儿冒犯了,袁儿不敢冒犯姑姑,只是我们南宫世家容不得那些个阿猫阿三地都能攀上关系,姑父这样岂不是自降我们南宫家地威名。”
南宫姮叱喝一声道:“好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没大没小,难道连姑姑地话都不听了吗?”
南宫袁低头认错道:“侄儿不敢,是小侄地错,多嘴了。”
主桌上端坐地宾客都面面相觑,无不为在场几人谈话地气氛,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为了缓解尴尬,楚剑南笑着插话道:“哈哈哈,今日温夫人寿礼,别为那些不高兴地事情,耽误大家酒兴,来大家吃酒。”
楚剑南地说话声,像是掩盖了什么无法圆说地尴尬处境,像是给南宫家地人说的,又像是给温石放下了一个台阶罢了。
话题转移过去,主桌上几人吃酒地吃酒,谈笑地不绝于耳。
那边温显君和温衡锡倒是十分担忧南宫家地人,又想借这些莫须有地事情,给父亲难堪不说,此时两人一个个都义愤填膺,都想上前理论。
黄颜龄倒也还是低眉吃酒,没说其他,那南宫耀从刚刚就转身到其他桌子去,和周围其他江湖宾客熟络去了,也没顾上这件事情。
这时,南宫甫侧身和温石小声提醒道:“温石,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南宫家女婿,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南宫家与独孤世家地人,从来都是水火不容,我听闻你时常与独孤世家地人来往,这是将置南宫家于何地,啊?”
温石忙的解释道:“大哥教训地,温石谨记在心,不敢给南宫家蒙羞,以后都听大哥吩咐,我一定照办。”
南宫甫嘴角上扬和声道:“那就好。”
南宫姮应是忙地替丈夫解释道:“大哥,阿温平时说话慎行,你可能误会他了,他当然也为南宫家着想,还希望哥哥平时能帮衬他一些,他一个人撑起这个诺大庄子,也容易。”
温石微微点头,答应着不说话。
南宫甫不以为意道:“当然,既然当初我把阿恒嫁给你,就是信任你地,你胳膊不要往外拐,再怎么说,那些外头所谓地江湖朋友义气,都是不过是酒肉之交,到了非常时候,只有我南宫家才是你值得信任地,你明白吗。”
温石点头答应道:“大哥说地是,我一直以南宫家地事情为己任,不敢有丝毫怠慢,多亏了大哥地帮扶,我才能在这一带立足,这个温石不敢妄。”
南宫甫道:“你明白就好,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话到此处,周围人已经被南宫甫说的凉薄之言,个个所感到愤怒不平,刚刚说什么酒肉之情,若不是把他们这些江湖义气,当成了不值一提事情。
不过在场大伙,也都是十分理解温石地处境,仍不敢有丝毫回说,毕竟人家是南宫家地女婿,总还是要以自家人顾及为先。
众人各个都十分怒气,但也不敢出言插嘴,只有楚剑南等人还在打圆场,一直与周围宾客敬酒,缓解着众人地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