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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书雅毫无血色的脸上渗出汗珠来,晃了几下身子,到底还是瘫坐了下去。

“姨娘!您,您怎么了?”

沁竹焦急的抚着她的前胸和后背,抬头看向司聪祈求道:“夫人,姨娘身体欠佳,让奴婢扶她回去休息吧,夫人,求您了。”

司聪面沉如水,冷哼一声:“事情没查明白之前,谁也不准走,来人,关院门!”

玉凤唤来下人关了院门,岑书雅哼唧一声,昏了过去。蓝彩蝶暗撇了撇嘴,又来这一招,侯爷又不在,装柔弱可怜给谁看?

倪黛娥厌恶的瞪了她一眼,抄起桌上的茶碗,猛地泼向闭着眼睛装死的岑书雅。

“啊!你!”

岑书雅被惊起,撑起上半身瞪着倪黛娥。“贱人,你敢泼我?”

倪黛娥扯着唇角皮笑肉不笑,“呦!这不是挺有力气的嘛,我是怕四姨娘晕厥久了不好救治,看来,是我多虑了,四姨娘身体康健的很嘛。”

岑书雅气的脑瓜子嗡嗡作响,可偏就没有力气与她吵。沁竹也被溅了一身的茶水,懊恼的瞪着她,咬了咬牙,终是没敢出言不逊。

婢女们换了茶水,又端上来点心,蓝彩蝶几人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倪黛娥还不时的赞美着点心如何如何的美味。

“夫人这里的点心可真是好吃,听说外头新开了一间点心铺子,叫,叫什么司记聪明果的,每天排队买点心的老多人了,都好几个月了,妾身还没尝过呢。”

她说着,眼神不善的剜了还瘫坐着的岑书雅一眼,司聪笑了笑道:“咱们家二姨娘的手艺也不错的,你且吃着,等过些日子府里不忙了,让大姨娘安排人去买就是了。”

倪黛娥微微轻哼,睨着岑书雅阴阳怪调的说道:“以前咱们侯府有什么新鲜玩意是吃不到的,如今生活拮据,过个年都捉襟见肘的,夫人您说,这几十万两的银子,得能买下几个聪明果这样的铺子啊。”

岑书雅缓了这许久,稍微精神了些,抬头瞪视着她,有气无力的斥道:“这里又显出你来了?不是你当初摇尾乞怜的卑微样子了。哼!墙倒众人推罢了。”

霍彩寻冷嗤道:“你那墙若是固若金汤,一百个人也推不倒。”

岑书雅白着脸冷哼一声,干脆也不去分辩,只闭着眼睛养神。沁竹一脸的担忧之色,祈求的眼神看着司聪。

“夫人,能否让姨娘坐下,姨娘昨晚还发着热呢,这时候还冷,地上这样凉,姨娘如何受的住啊。”

岑书雅微微睁开眼睛,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复又闭上。司聪道:“这话说的,好像是本夫人叫她坐在地上来着,那椅子就在那,想坐就去坐吧,谁还能拦着她了。”

沁竹被噎的一阵张口结舌,咬了咬唇,通红着脸扶起了岑书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喂她喝了些水,站在她身侧,让她靠在了她的身上倚着。

几人也没什么交流的各自坐着,没一会儿,邵柏轩匆匆而来。众人忙都起身相迎,岑书雅起身趔趄着走到邵柏轩身前,柔弱的似无骨一般倒在了邵柏轩的怀里。

“侯爷。”

一声悲戚,嘤嘤的啼哭起来。“侯爷,妾身,妾身想您,侯爷,您不要妾身了吗?侯爷,妾身不想活了,您怎么不来看妾身啊。”

她哭的楚楚可怜,抽噎的要上不来气了,邵柏轩想推开她,又有些不忍心,皱着眉有些无措。

霍彩寻冷笑一声:“四姨娘还是别顾着哭了,侯爷回来是办正事的,待会儿有的你哭的。”

她起身一把拉开粘在邵柏轩身上的岑书雅,岑书雅脚下没根,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摔的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晕过去。

沁竹急的忙去扶她,瞪着霍彩寻道:“大姨娘这是做什么?姨娘身子本就弱,要是摔坏了,姨娘可担得起责任?”

“担责任?她还想我给她担责任?说不清楚她命都难保,还想要责任,你也别在这耀武扬威的,她的事你一定都知道,她若不说,先给你用刑。”

“你敢!”

岑书雅缓过些神来,呼呼的喘着气,“你算老几?还敢给我的婢女用刑,有一万个事还有侯爷做主呢,你算个屁啊!”

霍彩寻怒斥道:“你把一本破账扔给了我,让我处处掣肘,你还想不承认,这些亏空的账目要我背黑锅吗?我呸!你休想!”

“诬陷,你就是公报私仇,贱人,你别想得逞。”

“你才是贱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司聪一直垂着眼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像是睡着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好啦!都闭嘴,我这忙的不可开交被叫了回来,到底是什么了不得事?我可没空看你们吵架。”

两人都闭了嘴,沁竹搀扶着岑书雅起来,又坐了回去,霍彩寻梗着脖子冷哼一声,也回去坐着了。

邵柏轩长叹一声,方才坐在了主位上,玉凤端来一碗新茶上来与他,邵柏轩喝了几口放下,一脸严肃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没有一日能消停的,丢脸都丢到外头去了,还是头一次被人从外头叫回来。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了不得事,晚上不能说的?”

霍彩寻道:“侯爷.......!”

“你闭嘴,让夫人说。”

邵柏轩不悦的打断了她,霍彩寻刷地一下就红了脸,有些不服气的垂下头去,也不敢再多言了。

众人都看向司聪,司聪好像刚睡醒一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打扰侯爷了,妾身也不是很清楚,大姨娘说四姨娘亏空了银两,证据确凿,因数额巨大,妾身不敢隐瞒,所以才请侯爷回来裁决的。”

邵柏轩眼睛微眯,凌厉的望向岑书雅。岑书雅哭着解释道:“侯爷,妾身已经跟您解释过了,可是霍氏不相信妾身,非说妾身贪了银子,侯爷,妾身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啊?妾身也得有地方搁啊,侯爷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