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扶着戚老夫人往外走的时候，她在这个老人的耳边说着：“你记得采薇吗？就是那个紫嫣之前的大丫头？”
戚老夫人没有反应，但是她却不在乎地说：“老太太，采薇对你那么忠心，你只是因为她被你儿子看上了，就被你卖去那脏地方，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我的采薇是那么好的姑娘，她死的时候身上都烂了，没有一点好的地方。”
瞳孔一缩，戚老夫人是能听到这些，却是无法开口，而且也没有力气甩开王妈的手。
“你自己管不好，就不要把罪过推到别人身上。”王妈说得咬牙切齿，“不过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你让你轻易死的，你且得活着，看看你们戚家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话说完的时候，王妈已经搀着戚老夫人出了席府的大门了。
戚文渊其实已经在门外等了很长时间了，但是席家人根本不放他进去，只能在门口干着急，这会儿看到王妈把祖母扶出来的时候，就马上快步走上前去。
还没开口，就被戚老夫人死死握住了双手，而且看着戚文渊的那双眼睛里含泪，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
王妈看了戚老夫人这个表情，也不急，直接加大了手里的力道，只这一下警告就吓住了戚老夫人。
“大少爷，咱们回去说吧！”王妈叹息着说，“这在人家府门前，做什么都是不方便的。”
戚文渊赶紧应了一声，就和王妈一起扶着戚老夫人回了现在的戚家。
等一进家门，王妈就对着戚文渊跪了下来：“大少爷，是老奴保护老太太不力啊！今天去了席府，倒是见了三少爷，只是.......”
“只是什么？”戚方氏自从来了这里已经得了自由，虽然是没银钱了，但好歹能过正常的生活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儿子女儿都在身边，戚方氏又开始管起家来。
王妈一脸的不忍，然后咬牙说道：“三少爷说自己已经被逐出戚家，他现在做什么都和戚家没有关系了，老太太一时激怒攻心说不了话了。”
“哦！”戚方氏一听到婆婆不能说话了，那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但她马上又放下哀戚地说，“那我这庶子可真是不孝啊！他祖母对他这么惦念，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戚方氏又转向戚老夫人：“母亲，目前你这样的情况，只怕需要静养，儿媳如今的身体已经大好，这家中的事情就由我处理吧！”
“来人！去老夫人那里把钥匙和对牌拿过来。”戚方氏觉得自己这会儿又翻身做主人了 。
可是这房里竟然没有人因为她的话而行动。
就在她不解的时候，王妈赶紧解释：“太太，就咱们家这情况，哪里还有什么库房钥匙、对牌什么的！现在也就是靠这老夫人的贴己撑着家呢！”
戚方氏眼睛一亮，不过马上又压住心里的喜悦，状似不经意地说：“那平时里的开销是怎么支付的呢！”
“都是老夫人从她的一个小匣子里拿出银票来的。”王妈一脸的为难，“那匣子只能老夫人自己打开的。”
“放肆，这主人家的事情，哪里是你一个下人置喙的，去把匣子给我拿来。”王妈一脸委屈地看了戚老夫人一眼，就往她房里跑去。
“娘，你悠着点，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可就说不清了。”戚文渊看到这会儿，等到王妈出去了，才对自己母亲说话，让她收敛一点。
戚方氏却是一点不在意，愤恨地说：“这老不死，让我遭了多少罪，现在拿她点贴己已经算是很仁慈了，再说她现在又不能说话，也跑不出去了。
等过段时间，就说她老糊涂了，到时候就算她好了，能说话了，谁又会相信她的话。”
“这.....”戚文渊始终觉得有些不妥。
“她也是这样对我的，我怎么就不能这样对她呢！”戚方氏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戚方氏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恨意，不因为其他，就因为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王妈拿着银钱匣子走了进来。
戚老夫人看着那匣子被捧到戚方氏的手里，脸上尽是目眦欲裂。
她攒了一辈子的贴己，到老了却落入了戚方氏的手里，一股腥甜从口鼻处涌出，戚老夫人自觉眼前一花，再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