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尘看着他微变的脸色,心里暗暗偷笑,可是表面上半点不显:“戚大公子,可是这不合心意?”
“怎么会?席府待客的当然都是好东西。”戚文渊满嘴的茶叶沫子,而且这茶水里竟然还有淡淡的霉味。
若是换在平时,戚文渊肯定是连茶杯都给砸了,但是想到此行的目的,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嘴里的茶水。
“席小公子,我之前在云裳节见过你家中姐妹一眼。”戚文渊的脸上满是欣赏之色,“不知道她芳龄几何。”
孟星尘把手里的琉璃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语气不善道:“戚大公子,你也是曾读过书的人。你我并非什么故友,你上来就问我家中姐妹,你是何意?
莫非欺我商户,地位低下!”
戚文渊没想到看着一团和气的“席小少爷”会说翻脸就翻脸,但是也马上也察觉自己的确唐突了,赶忙解释:“席兄,你误会了。
之前我是见你家姐妹和我那不成器的三弟在一起,一时心急才说错了话。”
“你三弟?”孟星尘故作不解地看着他,“我姐姐何曾认识你家三弟?”
“云裳节那日我在街上,看到令姐与我三弟在同一酒楼包厢内,一同用餐。”戚文渊一脸的痛心疾首,“席兄,你有不知,我那我三弟平日里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
能入眼的也就是一副皮相,以往在家的时候,就惯会在我家长辈面前讨巧卖乖。之前因为他做错了事,已经被赶出我戚家了。”
孟星尘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文怎么样他是不知道的,但是戚文灏武力值奇高,就连你爹都被他废了。
戚文渊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已经相信了,边又再接再厉:“那日我观令姐也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切莫被此人欺骗了。”
孟星尘摇了摇头道:“我姐姐的事情,我是做不得主的,她是府中的掌家之人,连我都要听她的话。不过,我相信她的眼光,戚大公子只怕你与你三弟之间有什么误会吧!”
戚文渊本来看他摇头,心里便是一沉,但是后又听说他姐姐是席府的掌家人,又马上面露喜色。
孟星尘撇了撇嘴,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快崩他脸上去了,这人是不是以为只有戚家人精明,其他人莫不都是傻子吧!
看对面的人不说话,戚文渊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想趁热打铁:“席兄,我知这片面之言难以取信于人,但是我句句肺腑,还望一定转达。”
“莫叫我席兄,我与戚大公子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孟星尘面无表情,不打算再和这人虚与委蛇,“想来戚大公子也是大忙人,我这边就不多招待了。”
话说到此处,戚文渊也知道“席小公子”准备送客了,他到底也是要面子的人,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出了席府。
此后的日日,他就经常徘徊在席府的门口,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席家姐弟”出府。
当然戚文渊也想找之前那个收了他银子的门房,但是一次都没有遇到,甚至之前见过的那个门房也不再跟他说话。
那门房看着戚文渊跟见了鬼一样,和他一起的那人,被发卖了,而且人牙子来的时候,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已经被卖了好几次,席府已经是他遇到的相对宽厚的人家了,活不多,待遇也好,关键还能有月例银子存下来。
之前那人是多想不开,才会为了那几钱银子闯到内府去,被卖也是活该。
戚文渊不知道这个门房是怎么想的,但还是从人牙子那里得了些风声。
看来这席府是外松内紧,也许他们家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还没有想到能入府的理由,戚文渊就看见戚文灏当着他的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去了。
“他为什么就能这样进去?”戚文渊用愤恨的语气质问着那个拦着他的门房。
那人用“你有病”的眼神看了他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戚文渊更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