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涟漪到的时候,正好把这些话听入耳中。
“这群混蛋。”
周焰气愤想要上前,被骆涟漪拦下,“哪有你的事,安静点。”
蓝心整了整衣服,大步走进。
有眼尖地看到蓝心,连忙扬声道:“白夫人来了。”
白夫人来了?
众人齐齐看向蓝心,方才落井下石的人心中忐忑,其余人或是羞愧,或是幸灾乐祸。
不过他们都想看看蓝心如何面对这窘迫的一幕。
蓝心并未如众人想得那般羞愧,愤怒,而是平静拱手,“诸位恕罪,我来晚了。”
江天眼神暗了暗,上前笑脸相迎,“白夫人说的哪里话,夫人来得刚好。”
“没迟便好。”
蓝心含笑点头,环顾四周,已经无虚位。
江天也瞬间发觉,连忙对着身后示意,“去搬椅子。”
众人都知晓江天一开始就打算邀请蓝心,江天此刻也不会傻到辩解什么。
座椅搬来,蓝心也坐了下来。
而她坐下来后,其余的人神情更怪异。
如今白夫人与江盟主在此,那他们到底该听谁的安排?
好似察觉众人所想,蓝心善解人意地开口,“江盟主,继续吧!”
“这……”
江天面色犹疑,故作为难。
其余人只看出他的为难,但是骆涟漪却看出了他的虚伪。
她之前与这个武林盟主只见过三面,虽然了解甚少,但是听闻过他许多事迹。
身为武林盟主,扶持小门小派。
盟主府每月施粥六次,就连天灾人祸时,盟主府也号召江湖一同救助百姓。
江盟主的名声可谓是极好,就连她都觉得这武林盟主不错。
只是如今看透了他的真面目,才觉得伪善至极。
江天不说话,自然有人替他说话。
崆峒派掌门看向白夫人,直白问道:“白夫人,此次除魔你是牵头人,如今江盟主也在,而有些门派也是看着江盟主的颜面来的。这倒是让我们,不知该听谁的了。”
江天忙道:“自是听白夫人的……”
他话还未说完,江昊也附和道:“父亲说得没错,白夫人才是此次牵头人,自然要听他的。”
骆涟漪挑眉,感到不妙。
若是江昊说得多了,那她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骆涟漪挑眉,看向周焰示意,“你去跟江昊叙叙旧。”
周焰会意,从一侧溜了过去。
而此时,也有人反驳江昊。
“盟主是江湖之尊,哪有武林盟主在这里,让别人指使我们的道理?”
“除了盟主,寒山派谁也不服。”
“我莲花派也只信服武林盟主。”
“……”
几个门派纷纷表态,江昊蹙眉,还要说什么,就被周焰拉到了一旁。
看着面前的周焰,江昊十分不解,“周焰,你拉着我做什么?”
周焰揽上他的肩膀,眉眼含笑地说出他不得不面对的真相。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支持你父亲,就算你一再为心姨说话,也只会让心姨更加难堪。”
江昊也反应过来,表情一时有些酸涩。
周焰看他,哪里有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这小子,是真的为心姨着想。
另侧江天按捺住众人的反对之声,又歉意地看向白夫人一眼,拱手道:“江某厚颜,白夫人可赏面让江某与夫人一起带领诸位掌门剿灭魔教?”
门口,骆涟漪懒散地靠在门框上,银色面具下的唇角含着嘲讽的笑意。
这江盟主也是有意思,倘若一开始就想与心姨一起平起平坐,今日一早就该邀请,而不是等他们自己送上门。
不过有一点她很奇怪,这江盟主在江昊上威望已经很高了,何须还要在这里争这个位置?
再想起江盟主还试图追踪自己的父亲,骆涟漪一颗心也不由得沉下。
面对江盟主的示好,蓝心只笑了笑开口,“无碍,盟主在此,自然不用我一个妇人称大,我们全凭盟主安排。”
蓝心这一说,其余人的脸上只有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就连白夫人都听江盟主的?
江天不留痕迹地皱眉,总觉得哪里蹊跷。
这蓝心昨日见自己还没有一副好脸,今天怎么换了一张脸?
有个没脑子的听蓝心这么说,连忙站起拍起马屁,“盟主,就连白夫人都这么说了,盟主你就是众心所向啊,盟主你就不要推辞了,我等还要等着你主持大局。”
话落,又有几道声音附和。
首位的几个掌门从头到尾都没有站位,只是一个个脸色也是精彩。
毕竟这一切,实在是蹊跷了些。
江天半推半就地成了主导人,却说得周全,甚至对魔教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也让众人愈发地信服。
等到商议完,众人决心第二日早直面逼上魔教。
听到结尾,骆涟漪已经是深深皱眉。
直逼上魔教?魔教且不说人数众多,那些人还是顶尖的高手。
倒不是说江湖这些门派的人有多差劲,而是就算除魔,以命换命也不是什么好方法。
但是其余掌门也没有丝毫觉得不妥,商议过后三两说笑离开。
这轻松的架势,不像是来除魔的,倒像是来游玩的。
等众人走后,周焰也到了骆涟漪身边,也禁不住嘟囔了一声,“这些人,还真是没有危机感,进魔教怕是被拆得骨头都不剩。”
这倒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他见过魔教那些人的恐怖。
那几日他们数次上山,哪里不是胆战心惊,就那还没有遇上魔教的主力军。
而一直沉默的蓝心,此刻也有些担心。
“若真的直面迎上,我们的胜算很少很多。”
虽然蓝心相信骆涟漪,但是此刻还真的有些后悔刚才没有阻拦。
若是他们真的唐突去了山上,怕是根本讨不了好。
看出蓝心的顾虑,骆涟漪轻笑安抚,“心姨,放心,他们明日去不了。”
蓝心看向骆涟漪,虽看不到她面上的表情,但是却能看到她眼中满是笑意。
心中顿时明白,这小丫头肯定是有什么鬼主意了。
江昊见几人要走,忽地拦住了骆涟漪。
“三娘。”
骆涟漪诧异看向他,他是如何看穿自己身份的?若他看得穿,那他父亲可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