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梦欢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日还缠绵病痛,休养了两日已经可以花园中饮茶。
看着骆涟漪练完了刀回来,颜梦欢倒了一杯茶,还不忘吐槽两句。
“没想到这庭院倒是雅致。”
骆涟漪知晓他在想什么,含笑解释,“这些应该都是戚大侠弄的,呦呦一向是觉得这些麻烦。”
颜梦欢闻言,忽地看向骆涟漪询问:“涟漪喜欢什么样的庭院?”
骆涟漪想了想,答道:“我喜欢开阔一些的,好练武。”
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调笑,“怎么,你们已经开始商量爱巢了?”
这娇俏的声音,不回头都知道是柳呦呦。
见柳呦呦笑眯眯地坐在面前,骆涟漪质问她,“这两日为何一直躲着我?”
柳呦呦面上明显心虚,嘴上倒是嘴硬,“三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躲着你?我这不是怕打扰颜公子养伤吗?”
前两日还叫土匪,如今就叫颜公子了。
骆涟漪愈发觉得柳呦呦有问题,见她想跑,当即眼疾手快地拉着她逼问,“不说清楚,可别想走。”
柳呦呦回头,一脸无奈,“三娘,你这是干嘛?我都说了没事。”
骆涟漪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她。
柳呦呦知晓骆涟漪最为了解她,干脆举手投降,“好好好,我说,你过来。”
说完,神秘兮兮地把骆涟漪拉到了一旁。
见她这副模样,骆涟漪不由得好笑,“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柳呦呦犹豫再三,拿出一张喜帖还是开口,“慕容苏明日大婚,得知你来到了京城就寄来了请帖,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再听到这个曾经让自己神伤的名字,骆涟漪已经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不是早就成婚了吗?”
柳呦呦摇头,嗤笑道:“人家娶的可是公主,自然规矩繁多不能随他自己的意。”
骆涟漪接过看了看,洒脱笑了笑,“既然喜帖都已经发来了,那我自然要去看看。”
柳呦呦有些顾虑,规劝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不就是成个婚吗,我师傅的大寿就是后日,你就先陪着颜梦欢养身体,后天结束好赶路。”
骆涟漪耸肩,挥了挥喜帖笑道:“怕是没有那么好推辞,这张喜帖看似是慕容苏的字,但是多了分秀气,我想应该是那位公主授意的。”
柳呦呦就知道瞒不住骆涟漪,叹了口气开口,“所以我就说,不去也罢嘛。”
“去,为何不去,讨杯喜酒喝。”
骆涟漪收下请帖,神态自若地走到了颜梦欢对面坐下。
颜梦欢自然注意到了柳呦呦的异常,再看到喜帖不由询问:“这喜帖是?”
骆涟漪含笑解释,“是以前一位故友要成婚了,明日去喝杯喜酒。”
语气平淡,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颜梦欢心中埋了疑惑,而柳呦呦并未离开,等骆涟漪去拿东西的时候连忙对颜梦欢嘱咐,“你今天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你的气色养好,明天去喝喜酒的时候,一定要给三娘撑足了颜面。”
颜梦欢微愣,随即询问:“那个男人,就是慕容苏?”
那个,伤害了涟漪的男人?
柳呦呦刚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一想起他也不是笨人,怎么也能猜得到。
想了想,再次嘱咐,“不管如何,明天你一定要给三娘镇住场子。”
颜梦欢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喜帖发了许久的呆。
翌日一早,骆涟漪照常练了刀,就见柳呦呦端着一个托盘走来。
见骆涟漪还在练刀,拉住她就往房里拖。
“练什么刀啊,该换衣服了。”
骆涟漪语气不解,“我换什么衣服啊,这样挺好的。”
柳呦呦也不想跟木头辩解,直接强制换了衣服。
半晌,骆涟漪看着镜中有些繁琐的衣裙无奈看着柳呦呦,“非要这样吗?”
“必须要。”
柳呦呦一边说着,一边欣赏地看向骆涟漪。
她夫君的眼光还真是不错,这件衣服既不会掩盖骆涟漪女侠的气质,又多了几分精致,完美地衬托了骆涟漪这张侠气又貌美的脸。
骆涟漪有些不自在,这也不是平日的她,这样刻意打扮,反倒是显得她怯场。
柳呦呦可不管骆涟漪如何想,硬是拿了一根古玉发簪为骆涟漪戴上,又带了一个刻着鸳鸯的环形玉佩。
收拾了半天,才出了府。
骆涟漪刚被塞进了马车,看到了里面的颜梦欢。
一瞬间,骆涟漪有些晃神。
马车内的颜梦欢也是焕然一新,月牙白的长袍把颜梦欢衬托得愈发像个神仙公子,尤其是那双含着笑意的异眸,让人一眼就沉沦了进去。
骆涟漪坐下,语气疑惑,“梦欢,你要跟我一起去喝喜酒?”
颜梦欢含笑反问,“涟漪不希望我去吗?”
听此,骆涟漪连忙摆手,“那自然不是,只是...”
她只是好奇,为何颜梦欢会去。
这个疑惑,在下马车的时候就有了答案。
看着自己与颜梦欢身上相同款式的衣袍,与一旁笑得得意的柳呦呦,就明白了是她刻意安排的。
只是来都来了,总不能就在这里打退堂鼓。
骆涟漪还在纠结,颜梦欢忽地拉住了她的手,抬步走了进去。
新郎去接新娘去了,但是府内已经是高朋满座。
两人的出现,明显成为了宴席前的第一亮点。
“哪里来的神仙公子?”
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众人齐齐看向颜梦欢与骆涟漪两人。
颜梦欢气质出尘,容颜俊美,活脱脱画像中的神仙公子。
而骆涟漪貌美的面容在颜梦欢面前虽然有些逊色,但是那眉眼的英气是浑身的侠气则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两人,看着好似是两种人,但是站在一起又是分外的和谐。
宾客们纷纷打量两人,猜测他们的身份。
不过能参加公主宴会的宾客,不是出身世家,就达官显贵。
而官场就是一个圈子,既然如此眼生,那自然不是官场的人。
既不是官场的人,就算有一副好皮囊,也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