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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退去的事实,被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在丧尸满城中存活下来的幸存者们也都跑了出来,向最舒适的繁华地段迁移。

徘徊在郊区的幸存者也回到了城市,周边县镇零零星星活下来的人,也都在向各自区域内最繁华的城市转移。

清河市,作为距离G省安全岛最近的城市,也成了因受不了安全岛繁重的劳动而逃出来的幸存者们,落脚的第一站。

刚恢复宁静的城市,重新被归来的人类占据。

只是幸存者们似乎都是这么想的,整个城市没逃出去却幸存下来的原本有上千人,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加上从各个方向汇集的幸存者,最终回到城市的人,竟达到了近万人。

相比其他大城市,这里的幸存者算是很多了。

如此高的幸存几率,也得益于清河本就地处三省交界的偏远地区,人口本来就不是很密集。

何况这里还是到达安全岛的最后一个城市,一直有幸存者零零散散的到来,在这里休整。

近万人坐拥一整个城市,也不能阻止人类的贪婪欲望。

因为秩序崩溃,为抢夺物资占据地盘,幸存者间暗流涌动各怀心思,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同行的人们自然而然团结在一起,为自己的团体争取最大利益,短短几天内,形成几十股大小不一的势力,且都对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区域势在必得。

谁都想占领最繁华的地段,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吞并小势力壮大自己。

经过数天的合纵连横,火拼斗殴,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被吞并,最后屹立不倒的仅剩三个势力,

乱世中,人命比草贱,原本上万人的幸存者,有一部分去了安全岛,另一部分留在清河无法无天,更多的却成为了生不如死的奴隶。

所有人加起来总人数也仅剩不足五千人,每天都有人不明原因的死去。

三个势力各占领两个街区,且商业最繁华的四个街区谁也不让,谁也不敢随便进入。

因为除了虎视眈眈的敌对势力,商场、超市、酒店、写字楼里,还锁着不明数量的丧尸。

遭遇背叛死里逃生的陈星宇被戴志诚救出来后,两人从县城出发,直奔清河市。

他当初来清河找药时,从在医院偶遇的女人嘴里得知了城里幸存者的聚集地点,只是当他到了地方,现场只剩下一片狼藉,防空洞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这一处地点,已经是郊区的最边缘,两人决定往市区内再找找。

才刚进入市区范围,果然出现了幸存者的踪迹。

二人到清河市的时机也挺微妙,正是三大势力瓜分完势力范围,暂时停战的时刻。

陈星宇选了个远离市区中心的别墅小区落脚。

小区不大,只有十几栋独栋豪宅,围在人工湖周围,小区内有间小型超市,粮油米面、日用品一应尽有。

按说,他猫在小区里别人大概也发现不了,毕竟这里既不是商业中心,也不在这些势力的范围内,否则超市里的东西,哪里还轮的到他来享用。

怪就怪他那颗想当英雄的心依然不死,心里挂念着那对生病的母子。

往中心区找过几次,还见人就打听,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

母子俩和一群老弱病残窝在被毁成废墟的一处偏僻的住宅区,这里算是三不管地段,没什么物资,

人员组成更加复杂,缺胳膊断腿的有,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有,病入膏肓等死的老年人也有。

这些人连需要炮灰探路的三大势力都看不上。

女人被人毁了容,孩子也病的更重了,陈星宇当场就要将两人带回自己住的小区。

把人悄摸声带走,本也不是什么事,坏就坏在,他见另一个孩子病的可怜给了点随身带的食物,还让戴志诚帮孩子诊治伤口。

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已经绝望等死的人听到有医生,纷纷爬过来求他们救命。

三不管地带虽然没人管,但三大势力偶尔也会有人过来。

来的也都是最底层的人,没什么眼力见,只想着抓两个会自己走路的回去当炮灰能得到嘉奖。

结果当然是被陈星宇揍了一顿,两人就这样暴露在三大势力眼前。

后又经过几次挑衅,陈星宇滑不溜手,又五感敏锐,加上他身边还跟着个戴志诚,手里捏着一把寒光凛凛的柳叶刀。

派去暗杀陈星宇的打手,一半也是死在那把手术刀上。

所有人都只是想活下去,活的好一点,三个首领亲自来见了陈星宇协商,最后竟商量出个互不侵犯的协议来,承认了他俩第四势力的地位。

连带着两人所在的高档小区附近一个街区的超市、住宅、商店也没人敢随便乱闯。

渐渐的经常会有些小孩和女人投靠他们,陈星宇不说收留也不赶他们走,这些人就赖在他辖区的住宅中躲避。

她们的到来,反倒给了戴志诚不少机会。

陈星宇也一直都不知道,也不相信,在他做着世外高人梦的地方,在他眼皮底下也存在着黑暗。

最繁华,物资最为丰富的四条商业街区,引诱着所有人去享用,三方势力又相互忌惮着彼此,谁也不愿意率先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一群馋狗守着一碗肉,没人敢舔第一口。

这场脆弱的平静时期,也只维持了两三天的时间,就被一辆长驱直入的防爆车的到来,打破了。

死寂的市区大道、破碎的路灯、倒塌的广告牌和玻璃碎片,混着一地枯叶,散落在凌乱的街道上。

道路两边停着损坏的汽车残骸,焦黑的痕迹无处不在。

曾经繁荣的城市,如今变成一片破败的废墟,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着当时的惨烈和混乱。

活人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鬼魅般的城市,偶尔回荡着沉闷的撞击声。

那是被锁在房子里的丧尸,嗅到人类的味道在发疯咆哮。

这些场景,末日后处处皆是,纵使侦查小队见过比这里更凄凉的场面,也不免有些唏嘘,全员小心戒备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攻击。

忽然,一阵怒吼,引起闵东行的注意。

在他们前方约100米的位置,一个人影突然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只张牙舞爪全速奔跑的丧尸。

从那人奔跑的动作和频频回头就知道,这是个活人。

有活人,那就好办了。

闵东行心中一喜,对司机道:“撞过去。”

司机踩下油门全力加速,百米距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两只丧尸被同时撞飞到天上,那人也被一把捞进了防爆车里。

人进来了闵东行才看清,这是个小少年,看起来十二三岁,即使命悬一线,怀里依然紧紧抱着一个黑色背包。

少年惊恐的挣扎着,嘴里带着颤抖的哭腔,不住的哀求他们不要打他。

肖卫波拉了几下少年怀里的包,结果拉不动,急的抓着少年脑袋冲孩子耳朵吼:“闭嘴,不然打死你。”

小少年被突然在耳边炸开的声音惊的猛一缩脖子愣在原地,接着肖卫波就被一脚踹在车门上,嗷的一声惨叫。

闵东行白了他一眼,拍着少年的肩膀,安抚差点被吓傻的孩子。

少年似乎很怕他们,问什么都不说,闵东行不敢自作主张,直接掉头回去向赵凌峰汇报。

清河市比海边温暖一些,但气温像是在追着人跑,车队才到达一夜的时间,又能感觉到一丝凉意了。

郊区附近的小区都被人搜刮过了,好在没有昨天的海边冷,他们带来的食物和御寒衣物都够分。

赵凌峰正在带人清理一间三甲大型医院,打算把车队里的病人都安置进去。

乱中有序的住宅区里,幸存者已挑选好心仪的住房,此刻正排队从物资车上领取第二天的食物。

特战队员带着训练队,五人一组围着住宅区巡逻,篮球场成为休息的队员们的娱乐场地。

没有周珂天天想着法的练他们,队员们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忙碌之余或打球,或两人一组对战练习格斗,发泄多余的精力,只有少部分窝在宿舍睡了个昏天黑地。

露天健身器材则成为少年们玩耍的地方,。

被闵东行带回来的少年扒着车窗看着同龄人追逐打闹,满眼是不可思议的惊讶和羡慕。

防爆车开到物业管理中心门口,闵东行陪着少年等赵凌峰回来。

少年头发纠结成一坨挂在脑袋上,脸上都是黑灰看不清容貌,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烂背心,两根露出来的脚趾耷拉在运动鞋外面。

闵东行全程都在跟少年套近乎,只是这孩子,给椅子都不知道坐,问话也不回答,只是抱着怀里的黑包,低着头。

两人等了许久,赵凌峰才风风火火的回来。

腋下夹着头盔,身后跟着李毅和何绵辉,黑色迷彩看不出什么异常,但身上沾染的气味,说明在医院里,遭遇了一场大战。

“我立刻派人去清扫,让病人尽快安置。”何绵辉说完,没有跟进来,直接转身离开了。

李毅把手中饭盒放到前台桌子上,转身进了物业办公室,临走时还带走了赵凌峰扔在地上的制服外套。

“怎么样。”赵凌峰一屁股坐在前台办公桌上,打量着少年,问闵东行。

闵东行扯了扯少年,说:“在城里抓到个孩子,偷东西被丧尸追,让我们给救下了。”

“叫什么?”赵凌峰问少年。

少年不说话,死盯着赵凌峰屁股旁边的碗。

他刚才只找到一小包饼干,舍不得吃掉,这会闻到饭香,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

声音很大,内间办公室的李毅都听到了。

“不知道,什么都不肯说。”闵东行替少年答道。

“饿了?给你吃。”赵凌峰打开盒子,把饭盒推到少年面前。

一碗面上还有一颗卤蛋。

少年不客气,脑袋几乎埋进饭盒里,吭哧吭哧不到两分钟,一碗汤面下肚,举着空盒子说:“还要”

“回答问题,答完才有,你叫什么?”

“你是他们的首领吗?”少年反问道。

赵凌峰笑了笑,沉吟着开口:“不能算是首领,嗯,算是同事。”

“........”

“我们是警察,护送幸存者去安全岛的,你知道安全岛吗?”

谁知这句话,却换来少年的不屑:“他们说没有警察了,安全岛是假的。”

“谁说的?”

“都这么说。”

“说说你知道的,说不定你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我要吃饭。”

赵凌峰让人又去给少年拿了盒泡面和一盒巧克力。

之后从少年口中,赵凌峰对清河市的情况有了一些基本概念。

少年叫许如意,本地人,几个月前,爸爸带着他和妈妈跟着活着的人逃出城,躲在郊区。

后来爸爸成为一个小首领,几十个人住在废弃工厂里,从广播中知道安全岛后,爸爸想带他们去,临出发前需要准备一些食物,所以大人们那天一起出去找食物了。

天黑的时候,大人们没回来,来的是另一波人,他和妈妈被那些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开始身边和他关在一起的,会经常被带出去,回来的时候一身的伤,很快就死掉了。

再后来他和妈妈得到一间单独的住处,只是没过多久,关押他们的又换了一批人。

他们不能随便走动,每天都会有人来,带走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只是被带走的很少有能回来的。

后来妈妈也被带走了,他去追那些抓走妈妈的人,一个男人说带他去找妈妈,然后他就和十几个人一起,被划开手臂,绑在一根木桩上。

那些人把他放在空地上,血一直在流,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他被丢回了住处,还有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妈妈。

每天中午会有人提着一桶混杂着汁水的食物,一天一勺。

那天的食物已经发过,他们的碗里没有食物,后来连续两天都没有食物再送来。

再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隔壁传出凄惨的叫声和谩骂声,还听到一个哀求的声音说:别吃我。

送食物的人没再出现,外面也没听到有守卫巡逻的声音。

他打碎了窗户玻璃,想要逃出来,但是窗口太小,只有他能勉强钻出去,他爬出窗外,顺着管道爬了下来。

他想找点工具,把窗户砸了,但妈妈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所以他决定先找些食物回去。

安全的区域几乎都被搜刮过,他又饿又着急。

昨天半夜在一个小巷子里,无意间听到有人说有个地方没有被搜刮过,这才冒险跑进来。

只是没有被守卫发现,还差点被丧尸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