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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男人听到喊叫立刻停了动作,拿着手电到处照,却只照到一面有些脱皮的外墙。

“活腻了是吧,吓老子,信不信把你乱棍打死。”正当他想再继续抽这个人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嘶吼,接着就看见一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瘦高男人手里紧紧抓着电棍,转着圈的上下左右胡乱挥舞,乱晃的手电光照在不远处的厕所门口,一个人正往厕所里去,被手电光照在身上,那人回头喊道:“乱照什么,吓老子一跳。”

刀疤男骂完,站在厕所门口撒尿,瘦高男人立刻跑过去,点头哈腰的解释,怀疑这里有丧尸。

刀疤男不以为意:“要有丧尸早跑出来了,周围都看完没。”

“嗯,还差厕所。”瘦高男人现在还有些双腿发软,又害怕被老大看出来,没敢细讲刚才的事。

就在两天前,有个巡逻的同伴被丧尸吓尿了,结果被刀疤男按在丧尸脑袋上,说是要给他炼胆,原本以为已经被打死的丧尸,却突然在他脸上啃了一口,刀疤男直接拿着刀,把人和丧尸一起乱刀砍死了。

因此巡逻的事才落到自己头上,他可不想步那个同伴的后尘,刀疤男喜怒无常,要是让他看出自己被一阵风吓的惊慌失措,天知道会怎么收拾他。

瘦高男人定了定神,指挥两个炮灰进厕所查看,借着瘦高男人手里的手电发出的一点光,两个炮灰在女厕门口,看到了厕所里的死人,吓的惊叫一声,接连退后好几步。

瘦高男人被这两个人一惊一乍,吓唬了一晚上,胆子都吓木讷了,举起手电筒往厕所扫,霎时间也脸色发白的退了出来。

出来后瘦高男人双腿发软差点站不住,被身边的炮灰给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扶他的是略胖的中年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不要脸的对着明显比他还小的瘦高男人道:“哥,您小心点”

瘦高男人脸色铁青的盯着推满肥肉的脸,看着看着,突然就狂吐了起来。

刚才被瘦高男胡乱挥舞的墙角黑暗处,一只丧尸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一只腿的腿骨折成一个倒V字。

果然独自狩猎不是件容易的事,三个食物在它面前待了好一会,它刚扑过去,就被抽了几棍子,还打断了一条腿,它这会是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瘦高男当时精神处于极度紧张中,完全没察觉自己抽到了东西,最后巡查完厕所,没发现丧尸,厕所里的死人,他们一点侦查的兴趣都没有,反正天天都在死人,到处都在死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加油站旁边的空地上,十余辆汽车围成一个圈,中间生着火,一口大铁锅里煮着肉、面、罐头,两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负责往锅里加食材。

篝火旁几张毯子和床单拼铺在地上,五六个年轻女人被按在上面;微弱的哭喊声,被十几个男人狂野的大笑掩盖,旁边还有几个人手里端着盆子或小碗从锅里捞食物,一边吃一边焦急的催促地上的男人们快一点。

围成圈的货车车厢里,拥挤着一群被绑住双手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老人,虽然他们看不到,但能听到清晰的声音,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车厢最深处,一个健硕的男人不再佝偻的身子,张开双臂搂住两个小少年,轻声叮嘱他们:“捂住耳朵,不要听。”

巡逻的三人回到人群里,瘦高男人跟刀疤男汇报,厕所发现了死人,刀疤男丝毫不在意,掐着地上女人的脖子,催促男人滚开。

旁边同伴递给瘦高男一个小盆子,让他自己捞东西吃,他接过小盆,看了一眼锅里白花花的肉,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吐锅里,赶紧找借口说去给汽车加油。

他们带来的油灌车,加油是需要手动抽出来,再一一倒汽车油箱的。

有了一同冒险的经历和胖中年人不遗余力的拍马屁,瘦高男人承诺干完活,会给他们些吃的。

两名炮灰又变成苦力,刚被抽的遍体鳞伤,还得吭哧吭哧干活,好在干完活,瘦高男人说话算话,给了他们每人一块过期的面包和一瓶水。

加油站里的喧闹还在继续,画面他们也看不到,但能听到声音,两人摊坐在地上,吃着劳动换来的食物。

体型较瘦小的炮灰男人捏着面包,摘掉眼镜抹了把泪。

跟他坐在一起的胖中年人,两三口吃完自己的面包,还想去抢瘦小眼镜男的食物,嘴里还嘲讽的问:“那几个里是不是有你老婆?”

瘦小眼镜男被说中伤心事,心都在滴血,又怕食物被抢走,混着泪把已经有些发酸的面包往嘴里塞,眼睛死死盯着篝火所在的方向。

当中虽没他老婆,但是有他追了三年,刚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的女友。

加油站的车灯在漆黑的夜里异常显眼,赵凌峰透过望远镜,将这里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气的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对身边的队友交代:“立刻行动,若遇反抗允许开枪。”最后又加了一句“都给我瞄准点。”

加油站里兴奋到失去分寸的禽兽,从煮饭的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树枝,拿到正在地上哭着哀求的女人面前摇晃。

火星炸开,一缕未熄灭的灰烬落在女人身上,又疼又怕的女人颤抖着发出尖叫,那禽兽却更兴奋的也跟着叫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学他在火堆里抽出树枝,甚至有个人因为离火堆远,又不舍得起来,直接拿出明晃晃的刀子比划。

瞬时间痛呼声、求饶声、尖叫声、放肆狂笑声,像水滴进油锅中,炸开本应该宁静的夜。

突然砰的一声,正冒着白烟的一大锅食物爆开,汤汁四溅着滴进下方的篝火里,火焰瞬间暴涨,把两个正在做饭的胖女人吓的后退了几步,缩在加油箱后面瑟瑟发抖。

随即一声暴喝,“所有人不许动,举起手来。”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刀疤男赶紧爬起来找枪,刚摸到裤子就被人用枪顶住了脑袋。

被十几把枪指着的施暴者,跪在地上一个个像被抓现行的老鼠,丝毫不敢动弹。

刚才离的远,只见到几辆车有点像自己丢的,赵凌峰还以为是偷了他们车的那伙人在这里欺负幸存者,这会控制住现场才看清,一个个都是陌生面孔,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

但既然让他碰到,算这些人倒霉。

愤怒的赵凌峰脸色沉的像索命阎王,冷声道:“你们几个光着的,继续光着吧,现在自己绑自己,别让老子动手。”

两名队员把散在篝火周围被撕成破布条的衣服扔给几个女人遮身,又督促着十几个光溜溜的男人互相用绳子把彼此绑上。

“楚江,崔茗,你们两个去查车。”

两名年轻队员拉开货车车箱,拥挤的满满当当两车大活人,被依次驱赶下车。

其中一辆货车角落里,男人临下车前在两个少年耳边叮嘱:“等会机灵点,跟紧我。”

被绑架的幸存者心里惊慌不安,躲在暗处的丧尸更加不安,它嗅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是灭杀他同类大军的危险味道。

恐惧,让它想要远离,但它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于是两只爪子代替双腿,向空旷的黑暗中爬去。

因为不想目标太明显而打草惊蛇,赵凌峰和两个班的特战队员全员换上便装,但依然掩盖不住挺拔的身姿,加上熟练的行动配合,一行人看着就是不好惹的。

惊慌不安的幸存者抱成一团,等待新主人安排他们的命运。赵凌峰询问众人来历,排成两排的幸存者根本连头都不敢抬。

“没人说,那就是我们打扰各位玩乐了,兄弟们,清点物资,这些都归咱们了。”赵凌峰一副趁火打劫的架势。

要说车上的人和地上的几个畜生是一伙的,他肯定不信,只是既然没人愿意站出来,他也不想费劲的求他们说,但是借个车代步,他是借定了的。

但总有胆大的人愿意用命去搏一个安稳未来,第一个幸存者在赵凌峰准备上其中一辆车时,壮着胆子,站出来控诉刀疤男及其同伙罪行。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哭着说,他朋友没有东西换上车的资格,但是已经跑到了出口,这些人为挡住丧尸,一把大火隔开了他唯一逃生的路。

第三个人也愤怒的喊,他和同伴用所有的物资和一把匕首,换到了上车的资格,但出城的时候被丧尸围堵,同伴被扔下了车,只为换取时间,给他们逃命。

一名破布条裹身的少女哭诉,这群人和她的同伴们发生争斗,她和另一个姐妹被这些人抓了来,另一个女孩已经被这群畜生折磨死了。

血淋淋的罪行摆在赵凌峰面前,刀疤男面无表情一一扫过指认他的人,最后看向赵凌峰说道:“大哥,成王败寇,今天我认栽,放兄弟们一条生路,车辆、物资您拿走,但是这些白眼狼都是被我救出来的,要是没有我,他们不被丧尸咬死,也会活活饿死,现在却来指责我,您可别被他们骗了。”

“哦,那他们说的你认吗?”赵凌峰斜睨着刀疤男问。

刀疤男脸上那条恐怖的疤痕抽动着,扯出一丝冷笑:“认,是我们做的,东西就这么多,我们被人关在地下室等死,兄弟们也只是想活下去,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嗯,你认了就行。”赵凌峰点点头,拔出腰间匕首对身边的特战队队员道:“别浪费子弹。”

幸存者又指认出十多名躲在队列装无辜的人,一共二十六名罪犯,面朝来时的方向跪着。

赵凌峰首先出手,只一刀,了结了刀疤男,剩余的施暴者这才明白他说的别浪费子弹是什么意思,吓的立刻痛哭求饶,甚至有两个站起来就想跑。

一个刚跑没两步就被特战队员追上押了回来,另一个被幸存者中一直护着两名少年的男人冲出来追上,死死按着想要逃跑的罪犯,让那人重新跪倒在地,对赵凌峰请求:“我要给我的学生报仇,你敢不敢把刀借我。”

“敢,但不行。”赵凌峰拒绝的斩钉截铁。

男人咬着牙,握紧拳头在那名罪犯脑袋上狠狠砸下,直到那人倒地抽搐口吐白沫,打人的男人自己却是脸色铁青。

赵凌峰待男人停了手,才擒住它,匕首抵在男人脖子上:“我说了不行,你敢反抗?”

“他们害死我的学生,还有防空洞里几百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们,你要杀就杀,反正我不会给你当奴隶。”男人一仰头,丝毫不怵。

冰凉的匕首拍在脸上,极具侮辱性,男人脸色由铁青变成紫红,双眼充血,愤恨的目光瞪着赵凌峰。

两名少年从人群里冲出来,一个踹赵凌峰的腿,一个张口咬赵凌峰的胳膊,被特战队员强制拉开,嘴里还在嚷嚷着让赵凌峰放了老师。

“没看出来,还是个老师,很好,那这个匕首送你了,换两辆能跑的车,这些人也交给你了,再见。”赵凌峰突然放开了他,真的把自己的匕首扔男人面前。

“收队”赵凌峰选了一辆轿车和一辆越野车,带着特战队员们跳上车扬长而去。

几人来时如神兵天降,走的也是风风火火,像是在赶时间。

男人跟着车子冲出加油站,站在车后喊:“我叫房长明,记住老子的名字。”

车上的赵凌峰没听到男人在吼什么,只从倒后镜里看了他一眼,便摸着空了的匕首鞘抱怨:“一把匕首,两颗子弹,亏大了。”

开车的楚江笑着安慰他:“队长,得两辆车,还是满油的,不亏了,现在匕首好找,能跑的车难得啊。”

扬言给学生报仇的房长明,是一名体育老师,原本跟着他逃出学校的有六名学生,最后只剩两名,他一直猥琐的躲在两名学生背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为能多活一些时间,找机会带着孩子们逃离魔爪。

打架不是第一次,但真的往死里下手,还把人打死了,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

在收尸的时候,看到被自己打死的人,房长明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吐了起来,吐了一夜,直到把胆汁吐完,昏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加油站里的幸存者跑的只剩五六十人,大货车也只剩下一辆,学生陶乐把他昏睡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想离开的人,要把东西都抢走,被几个男人拦住了,最后大伙商量,离开的和留下的把东西一分两半。

离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有办法统计,但是他们带走了大部分物资,还有从几个死人遗物中发现的制式配枪和电棍,现在还留下的共58人,正在外面弄吃的。

房长明从便利店出来,立刻有人跟他打招呼:“明哥,你终于醒了,咱们都在等你呢。”

“明哥,我们以后跟你混。”

一夜间的脱胎换骨,一夜间的成长,房长明不再是普通的体育老师,深吸一口气,声音洪亮的宣布:“兄弟们,先吃饭,吃饱才有力气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