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可怜,凝絮也不好意思逗他了,起身给他搬了个椅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两人好好地讨论这件事。
凝絮:“那你说,她这样干是为了什么?”
三爷:“为了让我以为我坏了姑娘家的清白,更好稳固后位?”
凝絮:“可是她本来就是妃子,本来就得侍寝,要想稳固后位,还是得有……”
凝絮似是想到什么,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日子。距离封后大典二十天,即便封后大典上闹出任何幺蛾子,莫家或者皇上想出法子让林妃当不了皇后,林妃到时候只需要表明她已怀孕,大家算算日子也对得上,后位就稳了。
三爷也听明白了凝絮的话,“她想假怀孕?”
凝絮点头,“不然下药没任何意义。”
三爷听了脸色大变,“污蔑!她这纯属是污蔑我啊!”
他现在是又气又恶心,为了帝位,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是吧!
凝絮摸着三爷的头哄着他,“啊~没事了~没事啊,不气不气~”
三爷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媳妇,你回宫吧,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凝絮:“忍忍,昂,男子汉顶天立地,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忍上一时给他们一锅端了!”
三爷当然也知道,就想发泄发泄情绪罢了。
可就在此时他想起很严重的一件事,“那梦儿,林妃若真要假怀孕,这皇后就必不能让她当。”
凝絮:“为什么?”
他们当时计划的是,让白家如愿登上后位潇洒几日,野心越大他们动手的日子也就会提前许多,临王妃等不了那么久。
三爷:“混乱皇室血脉是大忌,我必须杜绝这件事发生的任何概率。林妃当上皇后,她肚中的孩子自然而然会封上太子的称号,这个称号能保林妃的命。”
若太子被一个野种当了,他父皇真的会上来将他带走。
凝絮:“意思就是,她若只是个妃子,孩子也只会是皇子,这无大碍。”
三爷:“是,林妃这个封后大典,不能让它顺利进行。”
三爷表情严肃,他俩这回算是玩脱了。在白丞相看来,他的局必成。
凝絮安慰着三爷,“没事,交给我了。”
三爷有点惊喜又有些不确定,“梦儿你有什么办法?”
凝絮一脸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是不是得回去了?”
三爷:“啊?”
凝絮:“你得趁她没醒之前躺回去啊,不然她怎么知道你的反应?也不知道事成了没有。不然她以后还得给你下药。”
三爷是彻底泄气了,他看向窗外,现在还是半夜。
三爷:“我快上早朝时再回去,梦儿,我哄你睡觉吧!”
说着,三爷自顾自地站起身跳到凝絮的床上,盖好被子,“快来。”
凝絮拿他没办法,关灯睡觉。
三爷算着时间,怕吵醒凝絮,悄咪咪地偷溜回了宫,回到林妃宫里,又躺了回去,这次还特意离林妃远了些。
第二日一早,门外传来声音,是何老来叫三爷上朝。
三爷转醒,林妃也装样子醒了,身上的衣服更少了。
林妃扶着被子起身,露出了床单上的一抹红,脸色娇羞含情脉脉的看着三爷。
三爷面上镇定,丢下一句“好好养伤”,起身穿衣服走了。
门外,何老担心地打量着三爷全身,“陛下,您没事吧?”
三爷摇了摇头,两人离去。
林妃在屋里窃喜着,不枉自己早起布置的这一切。林妃隔着被子抚摸着肚子,笑着,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
所有人的轨迹都按原计划进行着。太后这段时间还是看三爷不顺眼,拒了他好几次请安。
三爷也无奈,依旧按部就班地上着早朝,处理事务。
白丞相为确保封后大典可顺利进行,命令手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所有事项不得耽误。还提前派人在国寺外守着,任何事都不可耽误封后大典,无论多大。
林妃则安心地守在后宫中,所有事情都吩咐得仔仔细细的,谨小慎微。
白贵人在宫中嫉妒着林妃的后位,但没胆子破坏白丞相的计划,只能自己在房里默默的啃着手帕恨着为什么是白衣林而不是她。
莫大老爷起初几天上朝,是各方面看白丞相不顺眼,直接与他唱反调,也不正眼看他,没什么好气。
但凝絮在府里玩得闹翻了天,天天开开心心的,似是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莫家几个长辈也就放宽了心,不再揪着封后的事不放,莫大老爷也不再搭理白丞相了。
惹得朝堂上想看两家撕起来的官员们凑不上热闹,也就散开了,不再关注凝絮与圣上的关系。
想来君王也善变,玩腻了也就那样。
四月中,仪鳞宫总算是有了一点喜庆的样子,林妃看在眼里,虽也心酸,但总算是苦尽甘来,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顺遂。
无论是身为皇后还是白氏女,两边她都有退路。
到了晚上,便有人来将凤印收走了,为了明日大典上用。
林妃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在宫里试着凤袍,明黄色凤纹后袍,这是她应得的!
而此时的凝絮,正躺在二夫人的院子里,摇着藤椅吃着点心。
二夫人在桌前喝着茶,“絮儿啊,明日可便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凝絮:“嗯?”
二夫人:“封后呐!”
凝絮突然摇起身,“明天吗?!”似是还有些期待。“还挺快。”
二夫人:“你还如此高兴?”
凝絮在脑袋里想了想,自己好像还没有确定明天的登场方式?不行!得好好演练演练。
站起身,将点心塞嘴里,包着一嘴话也说不咋清晰,“娘,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完她就跑得没影了。
二夫人还想着自己能和女儿悠闲地待一下午呢,这孩子……讲起正事就不着调。
凝絮回到自己的院子,鸟悄地看着四周关上了门,紧张兮兮地落锁,做好一切准备,走到衣柜前拿出压箱底的云羽衣,霸气地往后一扬穿到身上。顺带还将青玉佩给扯到了衣服外面。
煞有介事地站直身子,“今天!……”
才说了两个字,就有些尴尬地站在了原地,呃……她不知道封后大典的章程,她也想不定自己要在何时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