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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欢陪着顾南乔吃了顿丰盛的早饭,见他胃口并不大好,宋清欢有些担心,转身问一旁的孙府医,“他身子并无大碍,可是还服用了什么药?吃的也太少了些。”

孙府医捧着粥碗呼噜噜的喝完,这才一抹嘴,没好气道,“是药三分毒,何况你直接给他下了毒,脉象虽无异,可到底还是有些影响。”

宋清欢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讪笑着看向面色不虞的顾南乔,“南乔,我那些药吧,严格来说其实并不算毒。”说完两个指尖比划,“就这么一丢丢毒性。”

见顾南乔不理会她,佯佯起身,垂头丧气道,“这么不待见我,我以后都不来了。”她在心中默念着一二三,可顾南乔从始至终也没开口叫住她,这下子她心中的小火苗瞬间被燃成熊熊烈火,拎起裙袂走的飞快。

拒绝了将军府马车相送,一路溜达去了东街铺子,远远看着夏荷在那忙的热火朝天,没上前打扰,新收下的铺子快要修葺完成了,想着还缺些什么,就听得有道熟悉的声音低低传来,“五姑娘今日兴致不错。”

宋清欢惊愕回头,见上官枂眼含笑意望着她,“你说的条件我应下了,那下文可能告知于我?”

宋清欢扭过头盯着修葺中的铺子出神,“世子出门带了几个暗卫?”

上官枂不解,仍是老实作答,“三个,怎么?”

宋清欢鼻尖轻动,不咸不淡的道,“世子大庭广众之下与我这般堂而皇之打招呼,是否不妥?你身后跟着的岂止三人。”

上官枂轻蹙眉,不着痕迹的朝身后看了看,“我在一品墨客等你,商讨一下合作事宜。”

宋清欢摇头,“既然世子并无异议,就由夏掌柜和文掌柜接洽。”说完将一只小瓷瓶塞到上官枂手中,“若信我就吃了,处理一下跟在你身后的尾巴。”

她不解释,上官枂亦没多问,轻声道了谢,转身离开,朝着某个方向做了个手势,然后缓缓坐进马车,将帘掀开条缝,见宋清欢依旧站在原地,连个眼神也不曾给他。上官枂轻叹口气,“回府吧。”

再说上官枂回到和硕亲王府就着人唤来府医,将瓷瓶递过去,“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何物?”

府医闻了闻,又倒出一颗在手心,指尖捏起一小块放在嘴里,“禀世子,这药丸里面放置的药材很多,一时无法分辨,但应当是解毒之用。”皱了皱眉,急切道,“世子中毒了?可能让老夫把把脉?”

上官枂有些吃惊,不动声色的将手伸过去,府医面色越来越凝重,几盏茶的时间才谨慎开口,声音压的很低,“世子,您中毒了,只是老夫不知是何毒。”

上官枂勾唇,“她都不曾替本世子把过脉就知我中毒了,就是不知她身上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我。”

说完拿过府医手中的药,不顾阻拦直接放一颗在嘴里,苦涩的药味在口中漫开,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她不会害我,放心。”

待人全出去,上官枂坐到桌案后,凝眉细思,和硕亲王府就她母亲一个当家主母,母亲过世后,父亲没再续娶,小妹从小身子羸弱,几乎从没出过门,按说家宅应当很干净,那这毒又是何人所下?他猛的站起身,心中突然就不安起来,“锦安。”

“世子。”锦安从窗口跃入,无声无息。

上官枂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负着手在书房中不停踱步,“去查查府中所有你觉得可疑的人,动静小点,别打草惊蛇。”

黑衣人安静的退下,上官枂仍是无法平心静气,身后的手紧握成拳,脸上一派肃穆。

“锦乐,你去看看方才那姑娘还在不在,就说我有急事需她相帮,看她何时有空。”

上官枂安排完就拿起书,心绪难平,眼睛虽盯在书上,却久久不曾翻页。

“世子。”锦乐轻轻叩响书房的门。

“进。”上官枂将书放在桌上,抬眼看他。

锦乐挠挠头,“那位姑娘说今晚她会来王府,希望你能将不相干的人摒退,别给她惹上杀身之祸。”

上官枂思忖,旋即笑开了,挥挥手,“按她说的去办,今夜将晖月院无需人留守。”

和硕亲王府看起来平静如初,实则内里已然暗流汹涌,和硕亲王听着上官枂的话,冷笑一声,“因着他疑心,你连个一官半职都不曾有,还是要赶尽杀绝吗?樱儿一个女子能影响到他什么?”

上官枂将宋清欢的那两句话一五一十说与和硕亲王听,“小妹若是身子无恙也该嫁为人妇了,以咱们的家世,是不可能低嫁的,他想的不可谓不多。”

“那宋家五姑娘可信吗?宋木元如今与靖安亲王府是一个阵线,毕竟要将三个女儿全嫁过去,要不要再查查?”

上官枂轻轻转动扳指,半眯着眼,“父王放心,儿子会谨慎,只是她都没把脉就知我中毒了,小妹的病说不定她真能看,别的儿子需再斟酌一二。”

和硕亲王点点头,又沉沉叹口气,“当年他不同意我带你们去封地,也是担心不将咱们放在眼皮子底下会出乱子,枂儿,你可有想过若是边关破,京城乃至整个大平会面临什么?”

“父王,如今咱们除了按兵不动,别无他法,靖安亲王府那边未必会一直忍耐,明日花灯会您多当心。”

锦安速度很快就回来了,欲行礼却被和硕亲王制止,“说说查出什么了?”

锦安抱拳,“回亲王、世子,属下赶去的时候膳房里负责的嬷嬷已经上吊了,属下又查了她住的屋子,一无所获。”

上官枂冷笑,“看来府中眼线不少,短短时间就已经知道了,速度这么快就毁了证据,这是担心咱们查出来什么。”

他看向和硕亲王,却见自家父王跟没事人一样慢悠悠的啜着茶,翘着二郎腿,“那姑娘是怎么告诉你的?万事皆从急中错,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