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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乔没说话,一双眼中满是复杂,他身上有这时代男子的所有特征,一腔热血,忠君爱国,注重礼仪,刻板固执。

他觉得眼前宋清欢几乎同他儿子一个岁数,在内心里不自觉将她当成小辈,却又有个声音不断叫嚣,不能松开她,否则她真的再也不会回头了。

然人总是心口不一的,尤其是他这种将近而立之年的男子,如今他功高盖主,被主上忌惮,虽用了苦肉计,却不知何时才有起复之日,若真将宋清欢娶进将军府,才真是害苦了她,她这如花般的年纪,该有更适合的儿郎,凭她这份聪明,定能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思及此,顾南乔松开了手,眼睛却不敢再看她,“丫头,我之前说过,你同我儿一个岁数,娶不得,你若想脱离那个家,我会尽心为你挑选个好儿郎。”

宋清欢静静站着,并不言语,眼中渐渐黯淡下去,她缓缓掏出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放在桌上,又依次放了几个瓷瓶,声音轻轻柔柔,就似羽毛拂过,“顾将军雪中送炭,小女感激不尽,这些还你,多谢往日照拂。”说完朝着顾南乔盈盈一礼,脸上带着客套而疏离的笑,“告辞!”

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悠悠道,“以前多有打扰,以后再也不会了,顾将军珍重!”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顾南乔只觉得心似缺了一块,痛的无法呼吸,他想,这伤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墨白,送我回去吧。”宋清欢神色如常,墨白也并不多问,只静静走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到了宋府,她忽而回头,冲墨白露出个笑,“以后该我的银钱,分两成去将军府,两清才好,你回吧,今夜多谢。”墨白瞧着她的背影,竟看出几分落寞和失望。

宋清欢默默走在宋府的青石路面上,雪洒了一身,也全然不觉,放在心底吧,再不甘也只能如此,她尽了所有努力,先离开的人总是先说喜欢的那个,心好疼,就只能收回来了。

茫茫夜色就似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到底何处才是她的终点,什么样的结局才能配得上这一路挣扎颠沛,他的再一次拒绝,带走了宋清欢心中最后一抹光,待这场雪停,也就无需任何人撑伞了。

回了屋,她换了身上衣裳,捡起桌上小山一般的草药机械的分捡,被荆刺破了手指也毫无所觉,直到天光大亮,春杏打帘进来的时候瞧见自家五姑娘倚窗而立,桌上是归置齐整的各类草药。

“姑娘。”春杏从没见过宋清欢如此绝望的模样,她只轻轻转了转头,“嗯,洗漱吧,今日我要出去一趟。”

春杏听着她毫无起伏的声音,鼻子一酸,眼眶一湿,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也做不了,甚至给不了姑娘任何安慰,只乖乖应了声好。

给她抹手油时瞧见雪白手指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春杏心疼落泪,轻轻地替她吹着气,安静的不开口。

宋清欢想,她并不埋怨顾南乔,甚至理解他的苦衷,也尊重他的选择,只是有些失望,在这讲究门弟的年代,她就像个选择题,一眼就知是错的那个选项,是被丢在雨里的花,是被丢在路边的狗,始于她,终于他的故事终究要翻篇了。

饭桌上,宛小娘就似洞察了一切,默不作声,只留筷子偶尔碰到碗碟的声音,“欢欢,一切顺其自然,才不会辛苦。”

宋清欢没抬头,眼尾的红晕却出卖了她,可她的声音却依旧平淡似水,“我求的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得,宁不嫁。”

宛小娘轻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几乎就是妄想,哪就这么容易,一开始也许是爱的,可久了,什么都淡了,包括心。”

“小娘,你想离开宋府吗?你知道,我能做到。”她依旧捧着空了的碗没放下。

“那信你是能看懂的吧?小娘你不是大平朝的人对吗?”宛小娘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嗯,详细的我如今无法告知,我不离开,我要看着宋府一点点从有到无。”

谁都没再开口,宛小娘转身出去,坐在廊下又开始熬那些个苦药汁子。

见宋清欢欲出门,也只交待一句天冷路滑,万事小心,头都没抬。

宋清欢闻着弥漫在院中浓苦的草药味,深吸口气,感觉阵阵疼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仿佛有千万根针刺穿了每一寸皮肉,鲜血淋漓,再难愈合,握着冬梅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冬梅看到她苍白着张脸,眼神中带了几分迷茫,反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安慰。

宋清欢到铺中时,夏荷正四下忙活,新定制的玻璃柜子到了,摆在临街的位置,里面放着今日新出的糕点,被小花灯照着,让人食指大动。

瞧见她来,夏荷并没太大反应,只眼神对视,将宋清欢带去了里间,“五姑娘您可来了,瞧瞧铺中还有哪里需要改改?”

宋清欢开门见山,“今日蛋糕可做出来了?拿来我瞧瞧。”

不一会,夏荷身后跟着个年轻的男子,手里捧着她新教的奶油蛋糕,上面描摹着红梅,她用手指沾一下放嘴里含着,“嗯,糖少了些,打发的就没那么白,如今是冬日还好存放,到了夏日会很快融了。”

又捻起一小块蛋糕放嘴中,“出师了,今日就可以宣传出去,接受自带画卷定制,一款一个,绝无重复,夏荷拿红绸和笔墨来。”

夏荷同冬梅歪头瞧着红绸上那流畅飞扬的行书,嘴中啧啧,“五姑娘您还会写行书?”

宋清欢只专注的写字,淡笑不语,半晌让人将红绸展开,那年轻师傅轻轻念出了声:将最甜的给你,你对我来说是偏爱,是唯一,是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