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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欢同小桃忙到了后半夜,宛娘瞧着小厨房透出的微光,浅浅一笑,对着怀中的清安柔声道,“这个姐姐定能护好你。”旋即眼角滑下几颗泪,“欢儿来世定要投个好人家。”

“夏荷,你进来。”宋清欢净了手,坐在窗前小榻上,夏荷掀了帘进来,“姑娘您叫我?”

“夏荷,顾将军是明日出发吗?”夏荷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嗯,寅时就要在城门集合了,辰时出发。”

宋清欢撑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墨白同你讲的真是仔细。”

夏荷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五姑娘,您惯会取笑奴婢的。”

宋清欢却突然收起嬉笑模样,“夏荷,你可有想过以后?”

夏荷不解的望向她,摇了摇头。

“夏荷,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要抓得住才行,咱们总不能陷在这里一辈子,总要有人先出去。”宋清欢严肃的时候看起来很不一样,气势十足。

夏荷一下就明白她话中之意,眼里迅速涌上泪,“可我若出去了,你们怎么办?”

“你若不出去,咱们才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懂吗?”

夏荷咬了咬唇,扑通跪下,“五姑娘什么也瞒不了您,墨白的确同我说想娶我,可我放心不下您同小娘还有哥。”

“你应了吧,我需要有人在外面,而不是一起留在这等死,再来,明日一早你将我准备的东西带去给顾将军,旁的什么也莫提。”宋清欢指了指一旁盖的严实的竹筐。

夏荷起身,“好,我全听五姑娘的,我在外面传递消息也方便些。”

“那家铺子交给你打理了,至于做什么营生,你自己拿主意。”宋清欢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去歇了吧,我也倦了。”

翌日,顾南乔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看着副将将兵士点齐,“此一去,凶险万分,还望尔等同我上下齐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上万人齐刷刷的应和,面上皆是坚定之色。

有小兵跑到顾南乔身旁,“禀将军,有人送东西来,说是宋府的。”

顾南乔本就难以平复的心,再一次汹涌翻腾,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将人带上来吧。”

夏荷将自己遮的严实,给顾南乔行了礼,这才开口道,“将军,这是我家姑娘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您可拿给随行军医瞧瞧。”

顾南乔半晌没开口,只定定看着那只大大的竹筐,“她可还有说其他?”

夏荷顿了顿,轻摇摇头,“没有,五姑娘说,该讲的她都说完了,顾将军珍重!”

顾南乔叹口气,“墨白我就留下了,你们的喜酒我赶不上了。”说完掏出个布袋递到夏荷手里,“算是本将军的随礼。”

说完低头吩咐身旁小兵,“去将崔军医唤来。”小兵领命而去,他这才又看向夏荷,“回去吧,照顾好她。”

夏荷望着慢慢离开的将士,轻轻叹口气,不知此一去,将军是否能平安归来,也不知她家姑娘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打算,她愈加看不透,瞧将军方才的模样,明明就是有情,却为何不愿将她家姑娘娶回去。

军医歇脚时一脸兴奋的跑到将军马前,“顾将军,这是谁给您的?”举了举手中的小瓷瓶,“这可是好东西,将士们受伤再不担心感染了。”

顾南乔将手中小瓶打开,浓浓酒气扑鼻,他皱皱眉,“这是何物?”

崔军医小心将瓶子接过,又用塞子堵严实,这才开口,“纸上只说这叫酒精,可消毒防止伤口感染,比咱们那些个药粉好使,将军制这东西的人真是大才,她还将制法用法一并写了个仔细。”

顾南乔没开口,眼眸垂下,让人瞧不见他的情绪变化。

崔军医又从袖中掏出片薄纸,“顾将军,我瞧这个应是写给您的。”

顾南乔握了握手,小心接过,展开之后,上面仍是熟悉的簪花小楷,“铁骑飘扬出帝都,愿君归来事平安。

铁马踏破万里路,但愿归来仍笑颜。

出征去,平安回,故土依然待君归。”

顾南乔手紧了紧,“你会等我归吗?”他苦笑了笑,挥了挥手中马鞭,“出发!”纸条被他紧紧贴着胸口放置,似还能嗅到若有似无的梅香。

夏荷的卖身契是被握在宛小娘手中的,当年无论宋夫人如何威逼,她都没将这四个丫头的身契交出去,尽管那一次她被打到皮开肉绽,她就等着有一日这些丫头能嫁出宋府,再莫回来,“夏荷,去府衙消了奴籍,你日后就是良民,好好过日子,千万莫再回来。”

夏荷哭到泣不成声,当年小娘为护下身契,被打的丢了半条命,蜿蜒的血顺着床沿一直流到门边,“小娘....您要保重身子,我会好好的。”

宛娘嘴角一直噙着温柔的笑意,“嗯。”说完将自己头上最后一支银簪别在夏荷发间。

夏荷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宋清欢这才上前给她手中递了张旧的发黄的纸,她摊开,那铺子的名俨然成了她的,“如此你说话才有分量,夏荷,我交待你的可都记牢了?”

夏荷重重点头,几不可察的瞧了清安一眼,“五姑娘放心,地方墨白已经寻到了。”

宋清欢将耳朵上唯一的耳坠褪下,“抱歉,我同小娘给不了你嫁妆,日后铺子若有收入,你留五成收益。”

夏荷拉着宋清欢的手,“五姑娘你要好好的,铺子的收益我只留三成,两成给哥儿,旁的应够你们嚼用。”

宋清欢凑近她耳畔,“宜早不宜迟,哥儿的事等不了了。”

夏荷重重点头,“我明白。”

宋清欢拍了拍她的肩,“麻烦你同墨白了,夫人那按捺不了太久。”

宛娘只安静的听着,并不搭话,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半垂着头,一下下逗弄怀里的清安,轻轻说,“日后你喝不了娘的奶了。”

夏荷在宋府眼中只是卑贱的奴婢,故而没有红绸没有鞭炮,只有三个小丫鬟舍不依依将她送至角门处,瞧着她水红裙角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