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回到北凉宫,碰到了拆迁队临时队长张师爷。
这老头已经几夜没睡,为了筹集城防物资四处奔波着,仿佛老了十几岁,若不是那标志性的黑毛痦子,刘十九都险些没认出他。
“王爷,您还好吗?”
“好着呢。你这老小子是真听话,让你拆北凉宫你是一点不含糊。”
刘十九看了眼被推倒的大片城墙,笑的有些凄凉。
“王府,已经无处可拆了,城内的寺庙,道观,没人住的屋子,就连河边的驳岸石都搬光了。”
“拆吧拆吧,正好羽箭不多了,这些墙砖都是硬菜,运上去当羽箭用吧。”
刘十九拍了拍张师爷的肩膀,指了指北凉宫,道。
“军机殿不要拆,得留个议事的地方,麒麟阁和凌烟阁不能动,无论到什么时候北凉功臣们的心,得有一处安放之地,至于其他的就都拆了吧。”
“王爷,养心殿也要拆吗?”张师爷揉了揉半睁的双眼,刘十九坚定道。
“拆,这一战若是胜了,南风处处是我家,这一战要败了,留他何用?”
“王爷……”
“我意已决,无需在劝,本王就是打剩一条裤衩子,也要让敌人知道,我北凉是不可战胜的。”
“呃……王爷,冬天穿裤衩是不是有点冷啊。”张师爷试探性问道。
“滚一边去,扫兴的家伙,记得把养心殿那些盘龙柱用战马拉去城门,用它们堵城门效果应该不错。”
“知道了王爷,微臣这就去拆。”张师爷兴冲冲招呼手下就往后边跑去,刘十九回身向苏小小和纤竹问道。
“哎,我怎么感觉这老小子听说要拆我家,比刚才精神了呢?”
“何止精神,看样子还挺兴奋呢。”
“嗯,可能早就想拆你家了。”
“呃……”刘十九有些无语的摇摇头。
“我说这老小子不去四处指挥调度,在宫门口转悠什么呢?原来是早就看中了养心殿的盘龙柱,专门等我呢。”
“老小子,等得空在收拾他。”
刘十九放了句狠话,向凌烟阁走去。
很快为苏小小取出弩箭,万幸弩箭没毒,又没命中要害,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
看着苏小小身上的十几处新伤,刘十九心疼道。“小小,你跟着本王一天福都没享到,还落下一身伤,本王何以为报啊。”
“殿下,都是小伤,几天就好了,不碍事,你要真想报答,就照顾好自己。”苏小小披上棉衣,回身钻进了刘十九的怀中。
刘十九紧紧的揽着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拥抱片刻,刘十九想让苏小小留在这里休息,可苏小小执意要去城墙,刘十九劝不住,只能依了她。
送走苏小小,刘十九的脸色瞬间转冷,转身向麒麟阁走去。
“妈的,仙若芸这个娘们没用了,杀了泄愤。”
纤竹跟在刘十九身后,抽出了软剑柳丝,一脸警惕。
仙若芸的内力不比她差,若是完全恢复,因两人修息的内力特性不同,她可能还要落于下风。
万幸的是刘十九吓的迷药够劲,仙若芸和鹰安夏还在昏迷之中。
刘十九进入麒麟阁,二话不说,抓起仙若芸的衣领,抡圆胳膊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屋内,剧痛让仙若芸瞬间醒来。
“刘十九,你个混蛋,你敢打我。”
啪!
“妈的,本王打的就是你,你这个没用的娘们,不但没帮上本王,还差点害了我,去死吧。”
刘十九死死掐住仙若芸的脖子,仙若芸虽然得到了解药,但一直处于昏迷,没来得及调息,现在只有腿脚勉强能动,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啊,刘十九,你放开我,你个混蛋,你找死。”
“你先去死吧。”
“郡主,放开郡主。”鹰安夏被吵醒,猛然向前一扑,却感到浑身无力,她努力抱住刘十九的手,哀求道。
“燕王殿下,求你放过郡主,你想怎样都行,其实我没有家室,我还是完璧之身,求你放了郡主,怎样都行……”
“起开,你以为本王没见过女人吗?一点美色就想收买我?”
刘十九一把推开鹰安夏,顺势松开了仙若芸。
“咳,咳咳,咳咳咳……”
仙若芸剧烈的咳嗽一阵,双手支着身子,缩到了软榻边上,鹰安夏爬起身,护在她身前。
两女警惕的盯着刘十九,仿佛刘十九是十恶不赦之徒,要怎么样她俩一般。
“燕王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您不是答应不杀郡主吗?”
“发生什么?你敢说这不是你们串通好的?”
鹰安夏此时的斗笠已经掉在一边,刘十九从她的急迫中,不难看出,她可能真不知情,于是拿出了牧远山的信件,摔在两女身上。
鹰安夏连忙打开信,凑到仙若芸前边,两女迅速看着内容。
刘十九的双眸始终盯着她们,见她们眼中没有丝毫波动,相信了她们并不知情。
“燕王殿下,这是牧统领给您的情报,您可以……”
没等鹰安夏说完,刘十九一把抢过信件,呵斥道。
“情报,他戏耍了本王,北府军实际强攻的西城,若不是北凉军民一心,中原关就被他们夺去了。”
“仙若芸,这就是你找的男人,见你失势,立马就踩着你当垫脚石,投靠了仙若风。”
不用刘十九解释,仙若芸便看明白这封信的隐情,因为那句解释真的太过多余,显然是在迷惑人。
仙若芸微微失神,随即露出淡笑,笑的十分凄凉。
“刘十九,你不是足智多谋吗?怎么还会掉进他们的圈套呢?”仙若芸挑衅的看向刘十九,勾唇道。
“可惜将士们没能拿下中原关,不然现在你就该匍匐在本郡主的脚下,求我放过你的家里了吧。”
“郡主……”鹰安夏摇了摇仙若芸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了。
“安夏不要怕,他不会杀我们,他要想杀我们早就杀了。”仙若芸握住鹰安夏的手,细长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十九,满含挑衅。
“他不过是在故意虚张声势,想要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多获得一些利益罢了。”
“刘十九,我承认你很厉害,但你这点心计还瞒不过本郡主。”
“你以为我一介女流,又是天王的私生女,是靠着牧远山才能与仙若风平起平坐的吗?你小瞧了本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