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利子闻声瞳孔放大,还没来得及起身,原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小顺子却以捡起刀具,随意一挥,割开了他的脖颈。
小利子虽会武功,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捂着脖颈不敢置信,小顺子却不给他多想的机会,骑在他的身上,三两下割掉了他的脑袋,随后丢进了狗舍。
“戴上这个在分尸。”乔公公面不改色,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小顺子。
小顺子一改先前的怯懦,摊了摊手道,“干爹,儿子手上都是血,您给儿子戴上吧。”
“你小子,还使唤上干爹了。”乔公公抱怨一句,从布袋里拿出人皮面具,给小顺子戴好。
戴好面具的小顺子,竟与小利子有八分相似。
若非相熟之人仔细打量,很难发现其中奥妙。
“快点将他喂狗,然后回屋去,天黑之前不得出来。”
“天黑之后,干爹会安排你离开皇宫,再也不要回来了。”
小顺子一边切割小利子,一边不可置信的看向乔公公,这显然和他们当初商量的有所出入。
“干爹,儿子走了您怎么办?”
“咱家不用你管,你出宫后去怡红院,住进地字十八号,要一壶……”
“她们会送你出城,拿着这个,等天下太平了,可换你一生荣华富贵。”
“干爹。”小顺子动情的叫了一声,就要从胸口掏出木牌。
乔公公连忙按住他的手,叮嘱道。
“你留下也救不了干爹的性命,走吧,你走了,干爹反而轻松。”
“日后若有机会,记得将干爹的尸骨送回故土,就算对得起干爹了。”
“干爹!”
“好了,快点办事,干爹去外面替你放风。”乔公公边向外边走,边轻声呢喃。
“这是咱家的最后一个任务,咱家一定要做好。”
……
傍晚时分,刘启用膳用到一半,抬手掀翻桌子,砸碎碗碟,还不解气,又亲手砍杀了御厨。
乔公公慌忙从外跑来,一问才知,是因刘启用膳时觉得菜肴口味不佳,喊来御厨。
原本并未责怪,只是简单询问,可闲聊之时刘启问了一句,“你家儿子也与你这般头大脖粗吗?”
御厨并未多想,以为皇帝关心他,笑着回道,“臣蒙陛下圣恩,喜得六子,尽皆与臣一般,都是大头娃娃。”
这御厨可能是为了讨皇帝开心,夸张的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大头,又补充一句,“小头爸爸生不出大头娃娃!只有大头的父亲才会有大头的儿子。”
结果可想而知,刘启瞬间色变,掀了桌子,以为这御厨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意嘲讽他。
乔公公知晓其中门道,传令众奴仆不许再提此事,又怜悯的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御厨,命人将他抬了下去。
随后向养心殿赶去。
“你做什么去了?一个小小御厨竟欲毒害寡人,此事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此案交给血衣卫,定要彻查到底。”
见乔公公进来,刘启怒喝出声。
“还有那御厨的六个大头儿子,也有嫌疑,传令血衣卫,速去抓人,严加审问。”
“主子息怒,老奴处理完小顺子,便带人去搜了他的住处。”
“搜出什么了?”刘启后来回过味,感觉小顺子的话有蹊跷,可在想派人审问,得知已被乔公公处死。
本想派人暗中调查,就出了御厨这档子事,没想到乔公公已经去查了。
“主子息怒……”
“朕问你搜出什么了?”见乔公公跪地,脸色难看,刘启更加怒不可遏。
“主子,就让此事过去吧,若真彻查下去,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乔公公不断叩头,哭诉道。“呜呜,主子,一个恶奴的妄言,你切莫当真,保重龙体。”
“小乔子,你是要欺君罔上吗?”刘启抽出金剑,剑指乔公公。
“你当朕舍不得杀你吗?你说不说?就算你不说,此事朕也要彻查到底。”
“哪怕死再多人,朕也在所不惜。”
“呜呜,主子……”乔公公瘫坐在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刘启快步上前,夺过信件,打开看罢,脸色铁青的怒吼道。
“传旨,召小海子回京,你带人等在午门内,见面无需多言,乱棍打死,抛尸街头。”
“再传一道圣旨,召禁军统领屠大及其长子屠霸,义子屠阿宝,迅速赶回京城。”
“还有庆王刘兰,让他也速速回京。”
“主子……”乔公公脸色惨白,高呼一声。
“小乔子,朕意已决,你无需在劝,他们将朕当成愚者耍来耍去,就不要怪朕不念旧情了。”
刘启一摆手,声音威严,眼中杀意四起。
“为朕研墨!朕亲下圣旨。”
乔公公不敢在劝,爬起身拿过空卷,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研墨。
不出片刻,数道圣旨,一蹴而就,大内侍卫拿了圣旨,发现还有三支明黄色旌旗,不敢怠慢,背上旌旗,连夜飞奔出京。
在南风,一支明黄旌旗已经代表百里加急,沿途驿站都会全力配合。
两支必然是要命的重大军情,边关突变,大军调动等事。
而三支旌旗只有皇帝能发,因为传递的需是圣旨,不仅去的时候要马不停蹄,领旨之人,也要迅速照办。
南风至今下发三支旌旗的急旨,屈指可数。
“小乔子,屠大回京,城隍关派谁去好呢?”圣旨发出后,刘启的怒气消减大半,直言道。
“你看过那封了吧,虽然里面只字未提庆王,但那贼子追随了庆王已是人尽皆知。”
“他传密信让小顺子前来激怒寡人,惩治屠大,为的就是给庆王争取到禁军。”
“他的心思别人不了解,寡人早已知晓,他就是看寡人老了,想提前找个靠山。”
“他也不想想,这天下是谁的天下?只要寡人一天不死,南风的天下谁也别想夺去。”
刘启拍了拍案几,心中升起怒火,乔公公赶忙劝道。
“主子息怒,保重龙体,既然主子已经知晓屠将军是被冤枉的,为何还要调他回京呢?”
“他冤枉?”刘启闻言牙眦欲裂。“小乔子,你说实话,刘兰与朕可有一丝相像之处?”
“这……兰王可能更像德妃娘娘,主子莫要多想。”
“住嘴。”刘启脸色阴沉,喝道。
“德妃的头寡人一手可握,可刘兰那大脑袋,比那御厨还要大上三分,还有那浓眉大眼,大鼻子大嘴,仔细想来,竟与屠大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