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埃尔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引起了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将w和伊内丝送走之后,她终于准备睡一个好觉,结果还没闭眼就被弗洛拉薅了起来。
弗洛拉揪着她的领子,质问她:“你和那个佣兵约定了什么?”
苏里埃尔说:“没事哒,没事哒……”
弗洛拉看她这个样子就来气,“你就说你有多少把握活下来?”
其实是没把握的。
因为苏里埃尔只是简单地挑拨离间了一下,至于之后的事会怎么发生,她也不清楚。
w好像对塔露拉很有戒心,她完成任务的意愿并不高。苏里埃尔充其量只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好让她有时间搞清楚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w是不可控的,所以苏里埃尔并不清楚她会不会一时兴起回来追杀她。
于是苏里埃尔对弗洛拉说:“我们每个人都会死的。”
弗洛拉:“……”
苏里埃尔趁着弗洛拉发呆的时候,把自己的领子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然后说:“明天我还有事呢,下周我就去龙门,这样你能安心了吗?”
弗洛拉挑眉,“那我呢?”
苏里埃尔说:“如果你能早点解决我给你的问题,那你一起和我去龙门?到时候我找艾琳把你送回去。”
弗洛拉其实不是很想回去。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工作强度比在特里蒙的时候差了太多,就算特里蒙的环境舒适温暖,她也不想在那个安全的地方从太阳升起工作到太阳再次升起。
难得休息一会儿……而且明显是跟在苏里埃尔身边更加刺激一些。
就算苏里埃尔总坑自己人,但这种刺激能让人真切地感到自己还活着。
“不过……最近好像一直没看见猫?”弗洛拉回身坐下,在电脑上捣鼓程序,“那小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出去玩了吗?”
苏里埃尔动作一顿,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弗洛拉:“……”
苏里埃尔说:“猫是自由的,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反正死不了。
苏里埃尔打了个哈欠,自己找了个地方躺下,大概是要睡觉了。
弗洛拉以为她还站在后面,一边工作一边闲聊,“也不知道希菲尔那边怎么样了,他就算带着波奇,万一遇到了整合运动的人,在战斗中走散了怎么办……”
苏里埃尔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徒留弗洛拉一个人诉说着自己的担忧。
弗洛拉的声音逐渐远去,回应她的是苏里埃尔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屑人睡着了。
***
由于苏里埃尔最近疯狂熬夜,所以这一觉她睡得昏天黑地,天昏地暗,睡得那叫一个不省人事,从黄昏时分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时候一看时间,才发现与谢尔盖约定的时间只差半个小时了。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要睡觉,苏里埃尔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腰酸背痛,四肢无力,活动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能够把一具年轻血魔的身体造成亚健康,这也是她的本事。
她起来之后捣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边整理一边感慨,还好之前被爆炸波及的时候她的外套拿去洗了,不然她肩膀上这个被气浪烧出来的缺口真的有些不体面。
弗洛拉吐槽,“重点是衣服吗?你的耳朵上还缺了个角你怎么不说?”
据点里没有镜子,苏里埃尔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摸到自己的耳朵上。
她的左耳缺了一个角,摸起来坑坑洼洼的。
穿越之后的耳朵是尖的,平时就算头发很多,也会有一个耳朵尖露在外面,现在两边不对称,别人一眼就能知道她的耳朵受过伤。
苏里埃尔的手指反复揉搓这个伤口,神色古怪地问道:“这个伤口……是不是小点了?”
弗洛拉一脸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的表情,吐槽道:“你以为耳朵这种器官是可以再生的吗?别说胡话了,小心被克丽斯腾嘲笑。”
苏里埃尔:“克丽斯腾没这么无聊……”
但她确实觉得摸起来小了些。
等等,其实她从小到大根本没受过什么伤吧?顶多就是些擦伤划伤和淤青,从来没有受过肢体残缺的伤啊……
苏里埃尔抬起手,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
弗洛拉纳闷,“你在干什么?快点弄你的头发啦,不是说要来不及了?”
苏里埃尔拢起自己的头发,用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碎布料作缎带,简单扎了个马尾,一边扎一边说:“我只是在思考多样本实验的严谨性,以及实验风险的承受能力。”
弗洛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喏,你的外套,赶紧走吧。”
苏里埃尔从弗洛拉的手里接过外套穿上。
她把之前从店员手里弄来的布料折成长条,绕着衬衫的领口打了一个简单的结,剩下的全都塞进黑色的外袍领子里,这样胸口的装饰就完成了。
只不过领口有些空,最好弄一个宝石领针,不然显得太过朴素。
但用宝石好像又太花哨了点,不符合传教士低调的风格。
她在挎包里摸了摸,把缪尔赛思给她的护身符拿出来。
小巧的试管里装着澄澈的净水,净水里面漂着一片翠绿的叶子,它甚至绿的有点发光,迫不及待地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生命力。
苏里埃尔认为这片叶子可以代替宝石的作用,但缪尔赛思手作的护身符过于独特,不太适合需要遮掩身份的人使用。
有可能会牵连到缪尔赛思,所以还是算了吧。
她把护身符放回去,弗洛拉看懂了她的纠结,问:“你要一个装饰?”
苏里埃尔:“你有吗?小一点的,最好有宝石的质感,但没有那么奢侈……”
弗洛拉从垃圾堆里拿出了一块晶体元件,从当中掰开,把绿色的那部分递了过来。
苏里埃尔:“……也行。”